她這話一說出口,蘇嫣嫣手中的茶杯立刻被嚇得打翻了。

整個人霍然站了起來,臉上十分的難看,想要擠出笑容:“敬安,你一定是在說笑對不對?你怎麼會下毒呢?”

“我當然沒有!”敬安公主冷冷笑著,整張臉忽然湊近,放大在她眼前,無比篤定的開口:“蘇嫣嫣!是你害死了宋浩然!”

儘管蘇嫣嫣想要偽裝,只是還是慢了一步。

臉上還是有一絲心虛被敬安公主捕捉了去。

她推開敬安公主,有些慌張的轉移話題,“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緊接著彎下腰,不顧絲毫形象的扣著喉嚨管,想要吐出來。

敬安公主卻是死死抓住了蘇嫣嫣的胳膊,眼中透露著狠意和瘋狂,“不,你知道的!浩然死之前最後一個人見的是你!你一定和他說了些什麼對不對!”

這些都是她找刑獄司查到的證據。

蘇嫣嫣怎麼可能承認?

她一把推開敬安公主,力道大得渾身顫抖起來,目光憤憤,“賤人,你竟然真的給我下了毒想要害我!”

吐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只有黃水!

她只差一步,容卿一死,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坤王妃之位。

現在都被敬安毀了!

敬安公主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抬起頭,放聲大笑起來,“想要解藥?說實話啊,說實話我就告訴你!沒有解藥,你就等著死吧!”

蘇嫣嫣真沒有想到敬安公主能夠如此癲狂,把心裡所有藏著的破口大罵盡數發洩了出來。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如果你不是公主,真的以為我想和你做朋友嗎!”

“蠢貨東西,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宋浩然早就喜歡我了,你還不知道吧?”

“我叫宋浩然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宋浩然在我面前就像條狗一樣聽話!”

“他根本不喜歡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他連看都懶得看你!”

蘇嫣嫣完全不裝了,她早就看不慣敬安公主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了!

不過是投了個好胎而已!

敬安公主渾身哆嗦,死死咬住了牙關,卻沒有打斷蘇嫣嫣。

這些話,她從前從來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蘇嫣嫣今天說出來,她會一輩子都會被矇在鼓裡!

她付出真心的朋友,卻是把她當蠢貨一樣!

此時此刻,敬安公主只覺得心底一片冰涼,更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告訴我,解藥到底在哪裡?”蘇嫣嫣死死盯著她,一雙手在她身上四處摸索尋找。

敬安公主唇角都被自己咬的破了血跡,“你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作為交換,我給你解藥!”

“怎麼死的?”蘇嫣嫣站起身來,不屑的開口,“我叫他幫我去拆穿容卿,好阻止容卿和戰承坤成親,他去阻止了,卻沒有絲毫的用!”

親耳聽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聽著另一個的女人的話去做事,敬安公主的心像是在滴血一樣。

這段感情,一直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甚至,宋浩然也是在蘇嫣嫣的有意安排下接近了她!

她這輩子,只愛了這樣的一個男人。

卻是愛錯了人。

“都這樣了,你還想要為他報仇嗎?”蘇嫣嫣真心看不起敬安公主這樣的女人。

和從前的夏席月一樣,為了男人都犯賤得很。

敬安公主抬起頭來,目光空洞,扯了扯嘴角笑出聲來,“我沒有給你下毒。”

她是想過,拖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可是蘇嫣嫣還給她皇兄生了一個孩子,敬安公主沒有那麼殘忍,讓一個孩子失去母親。

她那麼說,只是騙蘇嫣嫣的。

只是,意外的從蘇嫣嫣口中聽到了真話!

聞言,蘇嫣嫣徹底鬆了一口氣。

鄙夷的道:“該說的我都和你說完了!”

她繞過敬安公主,就想要出去找大夫檢查檢查。

就聽敬安公主冷冷道:“等等!”

“還有什麼事?”

敬安公主聲音冰冷,“從此之後,我們再也不是朋友!”

她不會再和蘇嫣嫣這樣的人做朋友!

蘇嫣嫣也不配!

藍春從外面進來,嚇了一跳,連忙把敬安公主扶了起來,“公主,你這是怎麼了?”

敬安公主嗓音嘶啞,“藍春,不報仇了。”

藍春看著敬安公主想明白了,跟著點了點頭。

誰知,當晚敬安公主就上吊自殺了。

還好藍春發現的及時,只是這一次,卻是叫柔妃看管的更加嚴格起來了。

絲毫不給敬安公主出去的機會,也不給別人進來的機會。

只是,還是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

將軍府中。

張院判瞅了一眼床上恢復神速的川烏,開口道:“月丫頭打算這次騙到什麼時候?”

他也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跟著這丫頭一次又一次的欺君。

夏席月沉吟道:“還要看宸王殿下那邊。”

一說這個,張院判立馬坐直了身體道:“對了,你和那個大殿下,應該沒什麼事吧?”

“大殿下?”夏席月茶詫異的挑起眉頭來,“不知道張院判說的是什麼事?”

在沒有完全相認之前,夏席月打算,他們的關係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張院判索性直接道:“那小子想要迎娶你!”

“什麼?”夏席月完全愣住了。

一看夏席月驚訝,張院判心裡頓時也有了底。

“他說要跟陛下提迎娶你,只是正好你出了事,他還沒來得及說。”

夏席月默默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要加快相認的速度了!

不能再拖了下去,否則全都亂套了。

且東順皇后遲早也是要回東順的。

想到這裡,夏席月立馬起身道:“張院判,你幫我帶照應著川烏,我去一趟宸王府,很快就回來。”

張院判擺了擺手,“不急不急,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夏席月點了點頭,換了身衣服,不叫外面的人能認出來。

又把臉擋住了。

當初和戰泓景在乞巧節出去,還是他給的面具,如今用來正好。

一切準備完畢,夏席月才匆匆去了宸王府。

宸王府的人見到她來,包裝的全副武裝,也不問是誰,直接的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