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突破

劍靈話音一頓,便不再說下去了,他不想說那些活下去的武者身旁都有個聖者護道這種事實……

白淨青年的神識之中傳來了西洲劍靈的聲音,雖然後面的話語並沒有說完,但是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無非只是顧及了他的顏面罷了。能夠讓見多識廣的劍靈如此警告,怕是此時凶多吉少。

“你知道他能度過這一關的對不對?”鍾靈溪再次開口望向西洲劍靈,“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他是那麼的堅韌,勇敢,努力,不管再危險也都扛了過來,就連大俠境界的強者都沒能取了他的性命……”

但那虛影望著痛苦不堪的易惜風,輕輕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卻勝似了千言萬語。非是他與南風不再幫,而是這次的規則之力,並非是天地主動搶奪的,而是由易惜風體內主動離開的,西洲與南風只是一縷劍魂罷了,又非聖人,無法再進行阻攔。

承受著規則之力的易惜風,深吸一口氣,在聽聞劍靈的一番話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眸中的那個圓環緩緩逆轉!

規則之力盪漾,他環視了周圍,仍是看不到一點,只能藉助劍靈的雙目才能“看到”,索性再次閉上了雙眸,將心神沉入進恢復經脈之傷中去。

規則抽離,生機消失,但在易惜風的再次閉眼恢復傷勢之下,那些已經因為規則消散的血色絲線,重新飄回到他的身邊,凝聚成血霧,迴歸他的身邊,生機也在慢慢盎然。

砰——!!

但這一幕,浮現在西洲劍劍靈的眼眸之中卻是無比震驚,就在他以為那白淨青年身上發出奇蹟,一切正在逐漸變好之時,剎那間,又是一道血霧崩開,無奈之下,易惜風只能再度控制著體內的血氣重新運轉功法。

血參王的力量完全散開之後,其攜帶的那股血氣,亦是正在融入他的身體內腑經脈之中,恢復著他的傷勢。可是這忽然闖入的血氣猶如一個王者,正在肆意的橫衝直撞,完全不考慮易惜風的身體能否承受的住,受過傷的經脈之脆弱根本無法承受的住如此。

剛融入的血氣在規則之力的影響之下,又再次剝離他的經脈之中。這場無聲息的戰鬥並沒有停止,易惜風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運轉功法,艱難的控制著那些血氣重回自身體內。可是接連幾次之後,他的臉色就有些發白。

“你需要控制好自己的力量,而且持續的時間不能太短,合理的分散自己的心神,你必須把握好血氣離開的位置,同時要將其他血氣引入自身受傷的經脈之中,兩者要達到一個平衡才能使伱繼續下去,否則等你心神憔悴耗盡,就再也無力迴天了。”

他發現規則好像只是要歸於天地,並無傷害易惜風的意思。故此西洲劍靈鄭重的開口對易惜風傳音說道。

還有轉機!

易惜風聽到這句話,緊緊咬住了牙關,承受著血氣剝離的痛苦之餘,開始感受著規則剝離血氣的位置,一點點縮小範圍。

雖然聽起來很是簡單,但其實想要做到並沒有那麼的容易,不僅要在痛苦之中時刻保持著清醒,還要將自身的心神分成兩份並且壓縮到極致,稍有不慎,便會有大量的血霧崩散,造成更大的傷勢。

再加上易惜風以一凡胎肉體才開始與規則大道相爭,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兩者控制成熟練的地步,無疑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坎。

這整個過程,持續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所有人都盯著易惜風,心中無比的緊張,大氣不敢撥出一下,生怕是打擾了易惜風的修行。

但白淨青年的毅力之堅韌遠超了他們的想象,自原本的血霧從他身上不斷爆開,逐漸到只剩下寥寥數次,血氣的流逝範圍從原先周圍的一丈之外,縮減到他的肌膚表面,慢慢的又縮減至拳頭大小的區域……

直至如今,雖然沒辦法保證每一次都精準的覆蓋血氣消散的位置,但易惜風已經能夠保證自己的消耗處於一個可接受的範圍之內,維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他虛弱的坐在地上,頭頂凌亂的髮絲已經被血液與汗水浸溼,呈現出鮮紅的顏色,那張白淨的臉上,顯得尤為憔悴。

易惜風在原地調養了好久,與劍靈打了個眼神之後,才將鍾靈溪放至他的身邊,在鍾靈溪的攙扶之下,緩緩的站起了身。

砰——!!

規則之靈力依舊沒有停止,這也是鍾靈溪第一次在如今近距離下,看到人類的身體同規則之間的爭鬥,被規則碾壓,又憑藉著強大的血氣恢復原狀。

“你還好嗎?”鍾靈溪看向易惜風的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我不知道這株參王服下後會讓你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我只是……”

“好了,不怪你,這方世界的天材地寶與我們外面世界的略顯不同,有些差異很正常,都在我的可控範圍之內。”話音一頓,易惜風繼續說道,“你還別說,我這海王紅的髮色還挺好看。”

說罷,便指了指自己髮絲上面的顏色,會心一笑。

雖然聽不懂“海王紅”是什麼意思,但能聽到易惜風與自己開玩笑,想必已經脫離了那個危險期。

“你真的可以了?”西洲劍靈與南風劍靈的虛影此時也飄了過來,向著易惜風的神識發傳出一道聲音,他們見過不少這種規則爭奪戰,但是在沒有成為大俠,身邊又無護道之人的情況下依舊能夠略勝一籌,屬實有些難以置信。

“也還好……就是有些疼。”易惜風雖然開的了玩笑,但他的神情此時卻已然憔悴無比,他深吸了一口氣,慘慘笑道,“原來這就是破風俠者嗎……”

白淨青年的眼瞳之中,那對頭尾相接的圓環在其控制住體內血氣抽離與恢復,達到一個平衡之後,便消失不見,但留存下的那股威嚴卻是還在。鍾靈溪僅僅只是與其對視一眼,便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