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勳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真正的沈慧茹一定早就死了,今天站在擂臺上那人,只是一個晉昱用來對付代家、麗妃和四皇子的棋子。

等到合適的時機,那人的就會以沈慧茹的名義揭露他們做過的事情,進而重創他們。

想到這,代勳對門外書童吼道:“快快快,快去拿紙筆墨。”既然直知道了雲霞公主他們的計劃,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寫信通知四皇子,讓四皇子提醒麗妃娘娘早做打算。

與代家一樣,許家也是同樣在折騰。

許佔鵬的院子中傳來淒厲的嚎叫聲,原來的是許佔鵬將自己的幾個小妾打的鼻青臉腫,鬼哭狼嚎。

由於這邊的動靜鬧得太大,就連許培林都被引了過來。

怒氣衝衝的衝進許佔鵬的院子,許培林手中的藤條直接抽在許佔鵬的後背上:“夜裡不睡覺,在這鬧什麼。”

見許培林進來,剛剛幾個哭嚎的妾侍都安安靜靜的躲在一邊,她們可不認為許培林是過來給她們出頭的。

正所謂妾通買賣,她們這些沒名沒分的妾侍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被主家發賣送人,又怎麼可能會得到家主的庇護,因此還是躲遠些好。

許佔鵬吃痛後,當即雙目赤紅的瞪著許培林看:“爹,你現在連兒子院中的事也要管麼。”

聽到許佔鵬這下道的話,許培林心中更氣:“我把你個口無遮攔的廢物點心,我今天就打死你逆子,也好過日後給許家惹來殺身之禍。”

說罷,許培林便用手中的藤條沒命的抽打許佔鵬。

許佔鵬的身材比許培林高大,人也極為強壯,許是被許培林打的惱了,只見他一把抓過許培林手中的藤條掰成兩截用力丟在地上。

許培林氣的用手指著許佔鵬,嘴唇不停的抖:“逆子,你帶作甚...”這逆子當真被他娘寵壞了,竟然還想要同自己老子動手。

許佔鵬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只聽他用力的喘著粗氣,隨後抓著自己的頭髮痛苦的蹲在地上,語氣哽咽中帶著狠戾:“我一定要將雲霞娶回家!”

他到底有哪裡不好,讓雲霞寧願上戰場也不願嫁給他,如果是不喜歡他的這些小妾,那他現在就可以將這些人打死扔出去,反正這些都是雲霞的替身,他根本就沒有喜歡過。

看著許佔鵬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許培林心中更火,一腳將許佔鵬踹倒:“雲霞公主和你的婚事就算了了,你以後切莫再提,聖人賢明,應該會將其他公主指給你,你只要等著做新郎便是。”

可能是被許培林言語中的不在乎刺激到了,許佔鵬對著許培林怒吼道:“我只要雲霞公主。”

當真是天意弄人,他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對雲霞公主不只是簡單的喜歡,而是早已用情至深。

老天為何要如此戲弄於他。

看著許佔鵬那自欺欺人的樣子,許培林也是火大,當即戳穿了許佔鵬所有的幻想:“雲霞公主不可能與你成婚了,等她上戰場後,若是輸了便沒命再回來,自然不可能完成婚約。

可若是勝了,她便是繼碧霞長公主後的另一位女將軍,到時候,天下的好兒郎都任由她挑選,你覺得她會看上你麼?”這混小子應該長大了。

話說回來,許培林也曾琢磨過,雲霞公主會用何種辦法來表示自己對這樁婚事的不滿。

但他萬萬沒想到,雲霞公主竟然會這般決絕,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許佔鵬聞言忽然抬起頭:“若是她練不出兵呢!”

他想起來了,雲霞同聖人還有一個賭約,在上戰場之前要先訓練出一隊的強悍計程車兵,若雲霞公主達不到聖人的要求,那他是不是還有機會。

看著兒子眼中的狠戾,許培林嗤笑一聲:“有那樣一個護衛,你覺得練兵的事情對雲霞公主來說困難麼!”

知道父親言之有理,可許佔鵬仍舊掙扎著:“那我就一直不娶親,等著她回來嫁給我。”

只要他一直等下去,聖人定然會憐惜他的真心。

許培林氣的又踢了許佔鵬一腳:“清醒點吧!”聖人不可能將一個有軍功的女兒嫁到他家來,除非明天早上雲霞公主腦抽的去同聖人取消約定,否則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聖人改賜婚的聖旨便會傳下來。

畢竟不管雲霞公主能不能大勝仗,光是這請命的氣魄,便足夠得到聖人的憐惜了。

吩咐自己的侍讀照顧好的許佔鵬,許培林揹著手向外走,同時還不忘讓家丁將屋中許佔鵬的幾個小妾一併拖出去。

許佔鵬頹廢被那侍讀扶到床上,見侍讀在自己身邊躺下,許佔鵬下意識的抱了上去:其實他要的不多,若是雲霞公主有喜歡的人,他也可以一併接回府來,只要雲霞留在他身邊就夠了。

公主們都是今日雲霞事件的見證者,除去零星一兩個對雲霞的行為表示敬佩的人外,其餘的公主都覺得雲霞可能是瘋了。

放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偏要去戰場上找罪受,說不定哪一下不小心,連小命都丟了,這不擺明了是腦子有出問題了麼!

甚至還有些與雲霞不和的公主,躲在自己府中暗戳戳的詛咒雲霞。

他們即希望雲霞完不成與皇帝的賭約被朝野上下恥笑,又希望雲霞完成賭約後戰死沙場,糾結的徹夜無眠。

已經出宮的皇子們,也都就著雲霞今日的行為,與幕僚層層剖析著這件事背後的意義。

在他們認為,雲霞的行為應該與晉昱有關。

皇子們一旦成年便要分府出宮,只有晉昱雖然封了王,卻一直留在皇宮中。

要知道,這可是儲君才能有的待遇。

可問題是,皇帝一直都沒有冊封太子,這種曖昧的態度讓眾皇子對太子之位有了期待,也讓晉昱的地位變得尷尬。

因此,雲霞今日的請願才顯得異常突兀,她可是晉昱一派的人。

夜半時分,久久不能入寐的朝霞從床上起身下地。

一旁伺候的嬤嬤趕忙過來給朝霞裹上厚厚的披風,嬤嬤剛想問朝霞想要去哪,卻見朝霞已經越過她出門向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