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這是為什麼?又憑什麼?您可是柔兆天的護……”很快,岑飛躍脫口而出,滿臉的憤滿和不服。

他怎麼可能服氣?

身為厲害的上品道仙,又是柔兆天界的弟子,先是戰敗被俘,接著被鎮壓在萬丈冥淵眼,日夜受陰寒至極的幽冥之氣吹刮侵蝕,受盡折磨。

但岑飛躍沒有氣餒,也沒有低頭,他骨子裡始終憋著一口傲氣。

因為他知道他的師尊必會來幫他討回場子!

那時就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

結果,好不容易盼來了師尊,這一開口,竟然就要他對秦子凌磕頭認錯,這對他的打擊實在太殘忍了,縱然岑飛躍在漫長的歲月中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這一時半刻也是接受不了!

“你這孽徒,做錯事情還有理了是不是?實在氣死為師了!”韋岱見岑飛躍到了這時還拎不清楚情況,竟然還想坑他這位師父,不禁嚇了一大跳,沒等岑飛躍把後面的話說完,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條火鞭,對著岑飛躍就沒頭沒腦抽打下去。

韋岱這也是沒辦法啊。

他離開尊者府不久,就接到師尊青戩傳來的仙識,告訴他,孫從因為得罪了秦子凌,被青涵罰他給秦子凌做隨從萬年。

孫從可是和他同個級別的人物。

言外之意再明白不過。

韋岱當時嚇得後怕不已,小心肝都是一陣亂顫。

要不是青涵尊者半途攔住了他,他傻乎乎地捧著七彩火鳳扇下界跟眼前這位秦掌教大打出手,那豈不是也要做他萬年隨從了?

這讓他的老臉往哪裡擱啊!

所以,現在他見岑飛躍竟然還拎不清楚,要硬坑他這位師尊,哪敢手軟?

先抽了再說!

你不受苦,為師怎麼救你,又怎麼把自己摘除乾淨!

岑飛躍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才剛開了口,師尊老人家就直接當眾抽打自己。

如今岑飛躍道力被封印,縱然沒被封印,師尊要打他,他也不敢反抗啊!

只能一邊用雙手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承受鞭抽,一邊哀求道:“師尊,莫打了,莫打了,弟子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大殿場面安靜詭異到了極點。

左聰、隱塵等人是個個睜大了眼珠子,下巴幾乎掉了一地。

這,這是幹什麼?

師尊(老師)他老人家究竟和青涵尊者是什麼交情啊?

莫非所謂的交情,是青涵尊者也是師尊(師父)的女人不成?

莫名地左聰等人突然想起了貴為玄峰峰主的印染月和藍冉成為秦子凌妻子之事。

當時,秦子凌的身份比起兩人要差了許多,結果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兩人竟然先後都成了他的妻子。

雲天閣的道仙長老們,個個直抹冷汗,四肢冰冷,如墜冰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閣主都要被抽打,他們呢?

唯有元佑仙君還算鎮定,只是心裡也是一陣發毛。

老師為了把自己摘除乾淨,還真捨得下手啊!

幸好,我至始至終沒對蜃龍府動什麼心思,岑飛躍來叫我時,我只是逼於無奈出個面子,最後也是想救他們,方才出手,否則我這堂堂仙君下場估計也會很慘啊!

“你跟為師說知道錯了有什麼用,你要跟秦掌教認錯,求得他的原諒才行!”韋岱說著舉起火鞭,便要繼續抽打。

“算了,算了!”秦子凌這時哪裡看不出來,韋岱這是抽打給自己看的,算是給足自己面子,倒也不好裝湖塗,繼續欣賞下去,擺手叫停。

“多謝秦掌教宅心仁厚,寬宏大量!”韋岱見秦子凌開口,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收起火鞭,對著秦子凌拱手道謝,同時還不忘用腳踢了一下岑飛躍,道:“還不拜謝秦掌教不殺之恩!”

岑飛躍見師父提到“不殺之恩”,心裡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對著秦子凌磕頭認錯。

現在,他有充足理由懷疑,秦子凌真要殺了自己,自己的師尊都不會替自己出頭。

那是真的死了也白死。

到這一刻,岑飛躍才是真正的感到後怕。

以前,他傲氣,不肯低下驕傲的頭顱,是認定秦子凌再怎麼羞辱折磨他,都不敢殺他。

現在,他不這麼認為了!

秦子凌絕對敢殺他,無非是不願意殺他罷了。

“上仙還請恕罪,都是小仙有眼無罪,冒犯了上仙!”見岑飛躍跪拜拜謝請罪,雲天閣其餘人根本不需要韋岱開口,已經連忙跪地請罪。

“秦掌教,我先前也多有……”元佑仙君見狀也顧不得身份,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開口請罪。

連老師都要當眾抽打自己的親傳弟子,又有青涵尊者那番話,元佑仙君面對秦子凌又哪敢真把自己的仙君身份當一回事!

“仙君大人言重了,請坐!”秦子凌還是挺欣賞元佑的,雙方相處一直都很是融洽,先前元佑出手也是礙於韋岱的恩情,倒不是真的覬覦蜃龍府,所以見狀連忙打斷,一股柔和力量已經托住了元佑仙君,又賜了座位。

“謝謝秦掌教。”元佑仙君拱手道謝,不過並沒有落座。

秦子凌見元佑仙君沒有落座,略一思索便也就明白過來。

韋岱是他老師,他還站著呢!

“韋護法失禮了,請坐!”秦子凌說道。

“多謝秦掌教!”韋岱見秦子凌邀請他入座,心裡放寬許多。

見韋岱落座,元佑仙君方才跟著落座。

至於岑飛躍等人,秦子凌卻沒有理會他們,依舊讓他們跪著。

辰龍府還沒出土,岑飛躍等人便要強行佔據他的地盤,並且還打傷了他的人,也幸好他無極門實力強大,否則不僅地盤要被佔了去,人也要白白被打傷甚至被殺都有可能。

“韋護法來前應該見過青涵尊者了吧?”秦子凌澹澹道。

“是的,尊者和我家師尊命我向秦掌教問好。”韋岱拱手道。

“你回去也代我向青涵和青戩兩位尊者問好。”秦子凌點點頭,然後話鋒一轉道:“只是你這弟子行為惡劣,我卻還是得略施懲戒。”

“那是應該的,秦掌教只管幫我懲戒管教我這孽徒,留他一條小命就行。”韋岱立馬道,沒敢動說情的念頭。

開玩笑,青涵尊者都說過了,就算秦掌教獅子大開口,他都得答應下來。

現在不過只是要懲戒他的弟子,那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