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殺了那小子,一定要!”望著兩隻烈焰鷹就像兩團火雲瞬間飛遠,謝尚坤暴跳如雷。

“這裡是海外,殺了也就殺了,到時我們死不承認,秦家也沒地方說理去。畢竟現在是我們謝家勢大,背後又靠著太子。

但到了武州,像那小子的身份,恐怕就不是我們說殺就能殺的。畢竟秦家不管在武州還是朝廷那邊都有不小勢力,那位老妖婆也還健在。真要做得過分,恐怕不好收場。”謝運金說道,眼眸深處閃過一抹不滿之色。

剛才謝尚坤若聽他的,速戰速決,也不至於鬧到現在這樣灰頭灰臉的下場,而且還能奪得一大筆財富。

“難道被這麼一個小人物羞辱戲耍,就這樣算了?”謝尚坤臉色鐵青道。

“怎麼可能算呢!只是不能蠻幹,還是需要找機會。”謝運金回道,眼眸中盡是殺意。

他堂堂武道中宗師,被秦子凌一個無名小後輩弄得灰頭土臉,心裡的憤怒和殺意絲毫不下於謝尚坤。

“機會?啊!”謝尚坤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起來,變得猙獰可怖,忍不住仰天怒吼。

這口氣,他是一刻都不願意忍著。

但謝運金講的是事實,謝尚坤不得不忍!

滄浪島,天柱峰峰巔。

兩位童顏鶴髮,看起來一派仙風道骨範兒的老者在一塊乾淨得不染一絲塵埃的巨大白玉石上對弈。

“你應該知道那小子是武州秦家最重要的嫡傳子弟之一吧?這裡怎麼說也是你的地盤,你剛才袖手旁觀,那小子真要被謝家的人給殺了,恐怕你不好向秦見梅交代吧?”一位清瘦矮小一些的老者執白子說道。

“我為什麼需要向秦見梅交代?世俗權勢的鬥爭又關我什麼事情?”執黑子的老者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世俗是所有煉氣宗門的大根基,表面看煉氣宗門超脫於世俗權勢之爭,但實際上又哪裡真能置身事外?你這話就講得違心了,看來你是不看好秦見梅啊!”執白子老者說道。

執黑子的老者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後道:“後來那騎烈焰鷹的小子倒是有點意思,謝家六位宗師竟然被他一個人給玩得團團轉。”

“只不過仗著不知道哪裡弄來的乙木陰雷和小聰明罷了,終究是上不了檯面。”執白子的老者搖搖頭,說了一句,然後突然像是後知後覺一般,指著執黑子的老者道:“你這是故意扯開話題啊!”

“賴師兄,你也說了,世俗之事,我們沒辦法真正置身事外,你又何必非要問個一清二楚呢。”執黑子的老者說道。

“看來你也沒把握啊。”賴師兄說道。

“引雷入體,誰敢說有把握啊!”執黑子老者苦笑道。

“看來你是更看好姜家老六,認為他會坐上皇位,所以想賣他人情。不過說實話,我不喜歡姜家老六,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厚道正派,實際上心術不正,性格殘忍。他要坐上皇位,不是大齊國百姓之福。”賴師兄說道。

“但姜長老喜歡他!”執黑子老者說道。

此話一出,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

“多謝姑姑救命之恩!”隋州城,一秦家子弟的府邸,秦興峻對著秦子棠一躬到底,面帶感激之色道。

“這件事情,其實你子凌族叔功勞最大,你最應該謝的是他。”秦子棠說道。

秦興峻聞言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微妙起來。

他當然知道今日之事還需要謝謝秦子凌,但他是主家嫡傳子弟,族中長老,秦子凌卻只是一僻遠地方來的秦家子弟,對他而言,秦子凌出手援救他這位秦家的“儲君”那是職責所在,理所當然,又哪裡需要像秦子棠說的這般鄭重?而且竟然還特意點出“族叔”這兩個字!

當然在秦興峻看來,秦子凌手中的乙木陰雷這大殺器,肯定是秦子棠轉交給他的,而他也正是仗了乙木陰雷,還有一些小聰明,才能將謝運金等人玩得團團轉。

“呵呵,我也就只是打醬油而已,可當不起院首這般說法。”秦子凌何等人物,見狀哪裡不明白秦興峻這位秦家天驕的心思,見狀笑著擺擺手道。

這秦家天驕若低下頭顱,謙虛一些,看在大家都是秦家子弟的份上,以秦子凌的心性以後少不得會多多扶持他。

但如今多少是有些失望!

“呵呵,那也不能這麼說,這次你還是幫了很大的忙。你現在是煉骨的重要階段,剛好我這裡有一份四品上階異獸的煉骨秘藥,便送給你了。”秦興峻見秦子凌這麼“識趣”,臉色一下子輕鬆下來,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罐秘藥,隨手遞給秦子凌說道。

秦子棠見狀臉色微變,脫口道:“算了興峻,子凌是威武院的人,我會給他記上功勞的。”

秦興峻聞言臉上露出一抹錯愕的表情,不明白秦子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只有秦子棠心知肚明,自己在秦子凌前面都是個窮人,他贈送給秦興寶的都是一份五品下階異獸的血元,你竟然拿一份四品上階異獸的煉骨秘藥算是賞賜給他?

在秦興峻發愣之際,秦子棠緊跟著又說道:“你們在這裡好好休養調整,我和子凌先走了。”

說罷,秦子棠便帶著秦子凌縱身上了烈焰鷹。

烈焰鷹展翅而去。

“秦柘,我哪裡說錯了嗎?子棠姑姑似乎有點不高興啊!”秦興峻目送烈焰鷹展翅騰飛而去,微皺眉頭問道。

“好像沒有吧。不過子棠長老似乎對秦子凌很看重。”秦柘回道。

“但他只是一位來自偏遠小郡的煉骨後期大武師,就算看重,那也不至於這樣子吧。”秦興峻依舊一臉困惑道。

……

“你不要怪興峻,他從小天賦過人,同輩中無一人可比,所以養成了驕傲的性格,為人品行其實還算不錯的。”烈焰鷹背上,秦子棠特意解釋道。

“呵呵,姐你想多了,無緣無故我為什麼要怪秦興峻?我和他本來就談不上什麼感情。他若懂得謙虛感恩,我自然對他多一些好感,他若自恃身份,低看他人,那無非也就跟以前一樣。

倒是可惜了那份四品上階的煉骨秘藥,本來我是準備拿的。怎麼說我也浪費了兩顆乙木陰雷,拿一份四品上階的煉骨秘藥彌補一下損失不過分吧?你怎麼就幫我給拒絕了呢?

姐,你要明白,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更何況還是一份四品上階的煉骨秘藥呢!我自己用不到,我可以給秦興寶,也可以給我的手下啊!”秦子凌說到後面滿腹牢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