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們宿舍就佇立在六樓的樓梯口對面啊!整個樓層的人下樓,而她們四個竟然沉浸式沒一個人聽見?!

年紀輕輕,怎麼就聾了呢?

溫紓耷拉著腦袋,站在最靠邊,臉低的恨不得埋進胸口,半點不敢抬頭。

周景肆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簡直要把她灼燒了一般。

溫紓:跪哭.JPG

溫紓:遊戲誤我!

操場上訓練聲已經響起,口哨和打拍子聲交替,主席臺這方沉寂了不知道多久,主掌一切的人終於悠悠開了口。

“誰先解釋。”

男生漫不經心曲起指節敲了敲桌面。

四個人你望我,我望你。

眼神交流了半天,結果一個比一個慫。

沉默,沉默是此時的康橋。

其實也不怪別人,周景肆身上的壓迫感在某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很能唬人的。

而女生,又天生就對高大、不苟言笑的男生有種無法言說的恐懼,以及低年級學生對學長,亦或者說官職的恐懼。

她們來京大時間短,聽的多是周景肆的花邊新聞,唯一正面接觸還是開幕式前後那幾次,見面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雖然他帥,但改變不了他是學生會主席。

他官大。

他看起來也不那麼好相處。

誰也不知道迎接她們的會是什麼處罰,幾個小姑娘現在心裡都挺害怕的。

周景肆也不催促。

他慵懶的靠著椅背,指骨一下一下十分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就那麼安靜的等著。

在這種不急不緩的節奏下,壓迫感越來越強。

沒人能摸透他的想法。

他目光不緊不慢的落在溫紓身上,看小姑娘咬著唇,不敢抬頭看他的模樣,斂著的眼睫動了動,光色一閃而過。

在持續的沉默中,溫紓深吸了一口氣,總算鬆開了無意識間幾乎快被咬的慘白的唇瓣,木著一張沒表情的小臉抬頭。

周景肆似笑非笑的挑起眉骨。

溫紓不敢和他對視,只得視線下垂,劃過他高挺的鼻樑,最終停在下顎邊沿。

“對不起。”

既做錯了事,最先要做的就是道歉。

放低姿態準沒錯。

萬一周景肆看在他們認識這麼久的份上,說不定還能對她們從輕發落……

而且他不是知道原因。

想到這兒,溫紓就欲哭無淚。

她竟然還大大棘棘的邀請他,大言不慚的問他要不要一起玩?真是要了小命!

溫紓低垂著眸,溫聲道,“主席,我們不是故意逃訓的,是……真的沒聽見吹哨聲。”

周景肆眼神玩味。

“你、”溫紓被他看的愈發抬不起頭,身側趙星玥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溫紓吸氣,繼續道,“你能不能放過我們一次?”

“沒聽見?”周景肆輕笑了一聲,拉長了調子。

他像是故意的,又像是無意間分解咀嚼著那句話裡的意思,語氣頗為漫不經心。

溫紓是瞭解他的。

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語氣裡的頑劣。

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刻,就聽他問:

“為什麼沒聽見?”

溫紓嘴角一抽,抬起眼睛看他:“……”

小姑娘杏眼張得大了些。

水靈靈的,撲閃著光暈,似在詢問他:

你不是知道嗎?

周景肆面不改色,敲了敲桌面,懶洋洋的尾音輕輕揚起,“嗯”了一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