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過自己悽苦的命運,餘光忽然將碗筷放下:“我飽了,你們慢慢吃。”

見餘光起身就走,蔡雲和羅燃下意識看向桌面,卻發現一個僅剩菜湯的空盤子。

就在他們之前生氣的時候,餘光已經將盤裡的菜都吃完了。

羅燃兇狠的怒視餘光的背影,這老妖婆也太不要臉了吧!

誰知走到門口的餘光忽然回過頭來,羅燃嚇得當即垂下腦袋,不敢去看餘光的表情。

耳邊卻傳來餘光輕飄飄的聲音:“做好飯叫我,我讓他們加急派人過來。”

羅燃:“...”這TMD的還要不要臉了。

蔡雲則是發出一聲哽咽:“我以後怎麼過啊!”一想到這樣的日子還得持續二十年,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羅燃非常想回一句他怎麼知道,可話到嘴邊卻壓了回去,只得將蔡雲摟在懷裡:“沒事,她折騰不了多久。”

他就不信了,這老妖婆還能一直折騰下去。

三天後,羅燃信了。

餘光是他見過最能折騰的老孃們,不但每餐必到,頓頓不落,而且每頓飯都會讓檢驗人員過來取樣。

他做的菜原本就不多,檢驗員取樣的卻不少,剩下的食物則會被餘光一掃而空。

為了填飽肚子,羅燃不得不做新菜,可不管他做幾次飯,餘光都會端著保溫杯如期而至。

隨之而來的,則是折返回來的取樣人員。

不知道餘光裸捐前給研究所捐了多少錢,不管折騰多少次,這些人始終都是笑盈盈的,沒有半點怨言。

但他們不埋怨,羅燃心裡怨啊!

由於有了這些人,他家的花銷呈直線上升。

以前他和蔡雲吃飯一鍋白粥就已經足夠,連鹹菜都能省下。

可現在...

想到取樣人員看到那鍋白粥時的詭異眼神,羅燃就恨不能撲上去一人給他們一拳。

艹,這些傢伙有父母幫扶,身上也沒有房貸,怎麼會知道他孤家寡人的辛苦。

都是一群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的混蛋。

感覺家裡的氣氛越來越詭異,羅燃也越發不喜歡留在家裡。

一個星期的病假還沒休完,便火燒屁股般的回了單位,只將蔡雲獨自留在家裡面對餘光。

餘光笑盈盈的目送羅燃出門,隨後對眼神依舊迷離的蔡雲嘆息:“不錯,你的確讓媽媽看到了愛情本真的樣子。

這應該叫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對不對,看來你已經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媽媽也為你高興。”

蔡雲紅著眼眶看著餘光,似乎想說什麼又強行忍住,她絕對不能在養母面前認輸。

就在這時,手機上忽然傳來提示音。

資訊是羅燃發來的:“老婆,白天千萬別虧待自己,你不會做飯就點一些喜歡吃的外賣。”

一滴眼淚落在手機螢幕上,蔡雲臉上卻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她就知道,羅燃終究是愛她的。

看到蔡雲那不值錢的樣子,餘光眼中滿是欣慰:“女婿把今天的伙食費發給你了麼?”

蔡雲表情一愣,臉也扭曲了一瞬。

看到蔡雲的樣子,餘光輕輕搖頭:“沒事,女婿將錢看的比你重要也很正常,反正你要的是這個人,他只要用好聽的話哄你就夠了,談錢多俗氣。

有情飲水飽,你這個月的水費交足了麼,交足就多喝點,反正你以後的午飯也就只剩下水了。”

蔡雲終於忍不住餘光的冷嘲熱諷,失控的對餘光怒吼:“你能不能別總是提錢,我根本不在乎錢,我們彼此相愛就足夠了。”

養母永遠都是那麼膚淺,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餘光輕輕點頭:“媽媽懂你,你不是個在乎錢的人,都說夫妻倆應該互補,你不在乎錢,所以他就會特別在乎。”

蔡雲怒氣衝衝的看著餘光:“在你眼裡除了錢還有什麼,世界上的每個東西都能被你訂價,你根本就沒有心。”

餘光輕輕點頭:“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很好奇,我裸捐了名下所有財產,動產不動產加起來將近157個億,我這個不在乎錢的寶貝女兒捐了多少錢。”

蔡雲不知第多少次被餘光的話噎住,梗著脖子氣鼓鼓的看著餘光。

餘光則是瞭然的對她笑道:“你當然不會捐,有錢的時候都沒捐過一毛錢,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沒錢的時候,你的不愛錢只停留在嘴上。”

說到這,餘光還恍然大悟的一聲:“還有指責別人的時候。”

這個二狼也真是的,非要讓自己撕掉她一層皮才能消停是麼?

不過話說回來,白眼狼的皮真厚,撕到如此地步還有力氣蹦躂。

蔡雲看著餘光,喉嚨中發出一聲嗚咽,隨後嚎啕大哭的逃回自己的房間。

原以為餘光會就此罷休,卻不想餘光居然追著她過來:“你為什麼哭,是因為發現現在的生活同之前想的不一樣麼,沒了席家的錢,你真覺得自己能過上幻想中的幸福生活麼。

像羅燃這種高中時候就帶著你混跡各種不良場所,多次對你伸出鹹豬手的男人,你覺得他有多愛你。

別告訴我,你真心覺得羅燃一直沒交女朋友是為了等你回來,像這種時時刻刻不忘秀顏值秀身材的男人,你有什麼自信他等的人是你,而不是一個條件合適的富家女。”

這些話觸到蔡雲的逆鱗,蔡雲抬起頭,將枕頭向餘光的方向砸過去:“你閉嘴,不許你胡說。”

餘光接住枕頭笑著推了推眼鏡:“原來你也發現了,我是不是應該慶幸你智商的迴歸。亦或是你心裡一直都清楚這事,只是你也覺得只要有席家的財產打底,羅燃就會永遠愛你...”

蔡雲不知道應該回擊什麼,只能對著餘光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試圖用自己瘋狂的噪音逼餘光閉嘴。

可惜不論她如何尖叫,餘光的聲音依舊能鑽進她耳朵裡:“其實你上一次是真的想弄死我,因為你不在乎席家,不在乎席宏建,你甚至不在乎羅燃。

在你心裡只要有錢就有愛情,事實上你才是最愛錢的那個,但你要用不在乎來給自己蒙一層遮羞布,讓兩個男人圍著你團團轉,我說的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