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餘光並未被他的聲音震懾住,而是直接一巴掌甩過去:“士可殺不可辱,前提你得是個士。

就你這種心胸狹窄,卻又胸無點墨的玩意兒居然也敢自稱為士,怎麼著,是泥土的滲透力太好,導致你照不出來自己什麼德行麼。”

多日後再次捱打,男人恨得雙目赤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餘光卻是用帕子仔細擦過自己的手指,隨後將帕子丟在男人身上:“這些髒東西,當真看看就讓人覺得噁心。”

說罷,餘光對辛揚揚下巴:“丟出去吧!”

山寨發展需要更多強壯計程車兵。

還有哪個行業能像山賊這樣,永遠不缺青壯年的。

黑風寨這邊是連綿的山脈,山賊有的是。

她想要整合附近的山頭,又不想親自動手,那便只能放個魚餌出去等魚兒上鉤。

現在看來這魚餌還不錯,至少的確如她所想的一般,成功將人忽悠過來了.

也不知這人還能幫她帶多少人過來,到時她只要見招拆招就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也都有一個價碼,而她向來都是個大方的僱主

成功將棕帶來的人全部收編,餘光將一眾壯漢全部交給略顯瘦弱的轍。

眼見轍對棕一行人露出無害的笑,餘光未做停留,直接帶著黑離開了練兵場。

就這百十號人,都不夠轍折騰一輪的。

他們現在多看不起轍,將來必然就會吃多大的虧。

至於餘光,既然已經將工作全部交給轍,只要轍不主動求助也不犯任何錯誤,餘光自是不會干涉他練兵的事。

辛按照黑的吩咐將男人丟到另一個山寨經常出沒的地方,他生平最尊敬讀書人,自是不願看到男人被自家主公修理到這個份上。

說完那些場面話,辛終究還是沒忍住在男人耳邊低聲勸說:“我家主公性子急躁,如今鬧成這個樣子,其實也不能全怪你,只是你日後走的遠遠地,千萬莫要再回來了。”

他家主公哪裡都好,就是太過霸道還總喜歡講些沒道理的道理。

身為手下,他是真的在為主公的行為感到抱歉,怎麼可以如此對待讀書人。

這可是高貴的世家子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羞辱啊!

男人躺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著辛。

在他眼中,辛就是個說風涼話的。

現在想起道歉了,之前他捱打的時候怎麼沒見這人出來說句公道話呢,還不就是在他面前討個巧,免得他帶人攻陷山寨的時候被牽扯到。

自覺看透了辛的心思,男人用力閉上眼:下次,下次他一定要讓黑風寨好看。

半個月後,男人以一個球的方式,被餘光圓潤的扇了出去。

看過餘光如何收編了他新說服的山寨,他被辛送去了新的山頭。

又是一段更誠懇的道歉和安慰,他再次渾身是傷的被丟在荒山裡,也再次被人救會山寨。

一個月後,男人被餘光在山寨門口踢成了一道閃電。

熟悉的收編,熟悉的道歉,熟悉的被丟下,熟悉的被救走。

三個月後,眼見已經快到開春,成功幫餘光收編了周圍大大小小近十個山寨的男人撐起身體,抓起石頭用力砸向滔滔不絕熟練道歉的辛:“你去死吧!”

他算是看出來了,黑風寨沒有任何一個好人,這人就是專門噁心他的。

畢竟是老獵人,辛的身體快速後傾躲過致命一擊,可臉頰還是被石頭的稜角劃破,滲出點點血珠。

辛忍不住發出嘶的一聲,可看向男人的眼神卻依舊帶著憐憫:“我也知道是我家主公做的過分,但你還是冷靜些好,也莫要再來招惹我家主公,免得自己受苦。”

說罷,辛轉身就走,竟是帶上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為何要這般折騰一個讀書人,他真的看不下去了!

男人則用力握緊拳頭看向辛的背影,待他掌權,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初春時間,梔焅果然如餘光想的那般來到山寨:“這是都準備好了。”

餘光笑盈盈拉住梔焅伸過來的手:“準備好了,你這次過來想要買點什麼?”

梔焅對餘光笑的甜蜜:“那要看寨主打算賣什麼給我!”

兩人相視而笑,倒真有了幾分親姐妹的錯覺。

餘光伸手點了點梔焅腰間的玉佩:“我倒是要先恭喜你好事將近。”

梔焅的表情落落大方:“不著急,婚期定在來年三月,我還有不少時間可以過來見你。”

若不是她惦記那王太后的位置,也不會嫁給那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雖說是她的未婚夫,但她還是要說,那傢伙真的很廢物。

多虧會投胎,有個好身份在,否則怕是活不過十歲。

餘光笑著應和:“無妨,反正我今年回來的時間也不會太多,只是你嫁了人後怕是就不會像如今這麼奔波了。”

梔焅的笑容淡了淡,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旋即又故作輕鬆的擺手:“這些年到處奔走,忽然閒下來還真有些不習慣,只怕我也要多多適應才行。”

她無法像餘光這樣,準備用實力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她想要輕輕鬆鬆成為最尊貴的女人,這自然也是她應付的代價。

餘光點頭:“既然已經決定,就不要回頭,更不要回憶曾經,因為那是失敗者會做的事。”

梔焅望著從馬車上卸貨的手下:“你從沒相信過我所說永以為好的話,是不是?”

餘光笑著搖頭:“不走心的話少說,萬一真有人相信了,你沒發收場。”

梔焅輕嘆:“你還是這麼討厭,我今日給你帶了四十車糧草,一千把武器,這是我這段時間從各處換來的。”

似乎是怕餘光會拒絕,梔焅快速開口:“我送來這些東西只有一個目的,若我將來真遇到逆境,你要成為我的退路。”

餘光的笑容淡了淡:“不可能,我不會給你任何承諾。”

梔焅所在的位置離她不近,若真把她當成退路,都夠梔焅投胎幾次了。

梔焅撇撇嘴:“你這人怎麼連句好話都不會說,現在這樣的情況,你應該騙騙我,至少要把東西拿到手再說啊!”

這人怎麼如此不知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