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她從祁聿川的聲音裡聽出來一絲沙啞,而她的喉間頓時泛起了一股澀意,委屈的情緒瞬間翻湧而上,竟讓她有些難以自持。

她努力壓制著這股莫名的情緒,卻不敢再輕易開口,生怕回答的語氣中帶著哭腔,只敢輕輕點頭。

“我和你是合法夫妻,因為…一場意外生下了祁昀琛,但你因為這場意外不太喜歡他。”

雲歲看了看另一隻手腕上的紗布,伸在他面前好奇的問道:“那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因為你想要出去,我沒同意,把你關在家裡導致的,等我接到祁昀琛電話的時候,你已經在醫院了。”

“行,好吧,目前這些情況我都瞭解了,你回去吧。”

雲歲拍了拍床上的被褥,雙手搭在肚子上,緩緩闔上雙眼,一副趕人的姿態讓祁聿川默默地起身。

聽到關門聲的瞬間,雲歲睜開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祁聿川在隱藏。

他沒有完全說出真實的過去,只是遮掩了一些,然後半遮半掩的混了過去。

不過,既然他不想說,她也沒有辦法能撬開,難道得讓她自己去尋找?

算了,這麼累幹嘛,都重活一世了,在乎這些累死自己得了。

剛剛萌芽的想法還沒有成立就被她徹底扼殺在了搖籃裡。

她默默的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長呼一口氣,然後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是因為祁聿川在走之前說的話,還是說紗布給大腦留下的暗示記憶。

睡夢中的雲歲總是會夢到自己那個時候的祁聿川。

當她敲響他們家門邀請桑予出去玩的時候,祁聿川就會來開門讓她進去。

又或者是學校裡不經意間的遇見,自己禮貌性的打招呼

……

在雲歲的記憶中,她早已經記不清和祁聿川的第一次見面,只知道桑予多了一個表哥,每次開門的人從桑予變成了這個陌生的哥哥,後來才開始慢慢的熟絡了起來。

不過,也僅限於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祁聿川年長她三歲,又因為從小就聰明,甚至還跳級上學,十六歲就保送了國內的頂級學校,和她之間的距離也自然而然的不停拉遠。

後來祁聿川的親生父親找到了他,並帶他出國,至此,倆人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聯絡。

不過,在她捉到桑予出軌成為自己前男友之前,她好像聽桑予提過一嘴說祁聿川回國了,當時她也並沒有太在意,只是聽過就算了。

記憶雜碎而又混亂,斷斷續續的夢境片段讓雲歲一夜都沒怎麼徹底睡好,以至於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有點暈厥厥的迷糊感。

所以當她一醒來看到祁聿川的時候,大腦一下沒緩過神,直接脫口而出一句:“祁哥早。”

祁聿川愣了愣,漆黑的黑眸閃過一抹幽暗,只是點頭輕“嗯”了一聲。

雖然這個病房整體來說舒適度還是不錯的,可真的就這樣在醫院無聊的躺了幾天後。

雲歲都快要感覺自己真的要呆出病了,一整個上午都懨懨的,以至於祁聿川告訴她下午出院的訊息後,她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