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少吵架!”

魏叔玉將崔神基逮了回來。

“哦哦……”

崔神基咧開嘴,然後遞上炒熟的板栗:“大鍋你吃不吃,偶好不容易搶來的。”

炒栗子啊。

魏叔玉正想接過,卻被一人打斷。

“不行,這不是你們的。”清秀少年冷喝阻止。

魏叔玉隨意瞥了一眼。

又是個女扮男裝的貨。

想想也是……

但凡在長安混的,誰還不認識崔神基。

“誰說不是偶的了。”

崔神基凶神惡煞的一瞪眼:“在偶手裡的就是偶的!”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對方氣的一跺腳。

“道理?”

崔神基咔咔大笑:“偶神基大佬的道理就是道理!”

“你也不打聽打聽這長安附近……”

啪。

魏叔反手就是一個腦瓜子。

越來越不著調了。

不過聽了一會兒,魏叔玉也知曉了個大概。

兩人在猜燈謎!

“不知這謎題是……”魏叔玉問道。

“回魏郎中的話。”

攤主站出來抱拳道:“題名為快刀斬亂麻,打一關於朝中大臣寫的詞語。”

“你猜的是什麼?”

魏叔玉看向崔神基。

“你麻偶也麻!”

“……”

你麻沒麻我不知道,反正我先麻了。

“偶也沒說錯啊。”

崔神基梗著脖子道:“他不是說朝中官員的詞語嗎?偶也是朝中官員啊。”

別說,你還真別說。

真他孃的有道理。

但是……

用錢能解決的事,為什麼要動腦子呢?

“這板栗多少錢,我們買了。”魏叔玉看向攤主。

“不能買!”

那清秀少年又開口打斷道:“這是猜燈謎的獎勵,用錢買成什麼了?”

“對,不能買!”

崔神基同樣附和道:“偶明明答對了,為什麼要花錢呢?”

“……”

攤主尷尬。

燈謎只是吸引人的專案。

我真正的目的是掙錢好嗎?

但崔神基不讓……

攤主識趣的選擇的了沉默。

“這燈謎有人猜對了嗎?”魏叔玉問道。

“當然有了……那人就是我!”清秀少年昂起頭。

“快刀斬亂麻,我猜多謀善斷!”

此話一出,正在冥思苦想的人眼前一亮。

若說善斷。

杜如晦絕對當之無愧。

“不對。”

攤主搖了搖頭。

“怎麼就不對了?”

清秀少年當即炸毛:“你問問在場眾人,我這個回答哪裡有問題?”

此話一出,不少百姓也紛紛嘲諷攤主不講信譽。

“多謀善斷,多謀二字就顯得多餘。”

攤主解釋道:“而且本題猜的乃是朝中官員的詞語。”

“這猜的已經是人物了。”

“再者說萊國公已經……”

攤主一頓,又接著道:“我又怎麼敢拿他老人家做文章。”

隨著攤主的解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好像是這個理。

拋去多謀二字,就剩善斷了。

而且善斷也不是杜如晦寫的詞語。

“你可要點臉吧,不會就胡亂瞎猜。”

崔神基一聽,立馬對著清秀少年嘲諷道:“偶是朝廷命官,偶的回答才是對的!”

“你一個九品芝麻官得瑟什麼?”清秀少年氣鼓鼓的說道。

“九品官怎麼了?”

崔神基鼻孔出氣,傲嬌的回道:“有本事你也弄個偶瞧瞧!”

瞧的兩人又開始爭吵。

魏叔玉喝止了兩人……

“別吵了。”

“一個這麼簡單的燈謎,有什麼好吵的!”

簡單?

簡單你猜個試試。

清秀少年氣鼓鼓的看向魏叔玉。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魏叔玉會揭曉謎底的時候……

“七七,告訴他們謎底。”

去你丫的。

說的那麼大義凜然,結果還不是不會!

“好噠。”

七七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嘻嘻一笑:“其實這個燈謎一般人還真不知道。”

“哪怕尋常讀書人都不一定能夠才對。”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讀書人都猜不出來,這麼難?

“快刀斬亂麻,我猜是迎刃而解。”

武七七雙手負於身後,猶如一個小大人般走了幾圈猜道。

“恭喜這位姑娘答對了。”

說著,攤主將板栗遞給了武七七。

“等等。”

清秀少年又站出來阻止道:“什麼迎刃而解,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而且這跟哪位朝中官員有關係?”

眾人齊齊露出疑惑的目光。

“這個嘛……”

武七七賣了個關子:“其實朝中大臣並不是泛指某位大臣,而是諸位大臣聯袂重修的一本史記……《晉書》。”

“《晉書·杜預傳》中有言: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數節之後,皆迎刃而解。”

“如果非要說一位大臣的話,此書乃是梁國公(房玄齡)主導編修!”

聽到武七七的解釋,眾人在感恍然的同時,又暗罵攤主不講武德。

你提示若是說打《晉書一詞》,那我們不就好猜了嗎?

神他孃的……打《朝中官員一詞》,那誰猜得到?

“諸位,都是圖個樂呵嘛……”

攤主陪笑道:“若什麼都容易猜中還有什麼意思?”

你是攤主,你說什麼都對。

由於是免費的,眾人也不好責怪。

又看了幾個謎題,魏叔玉再次離去。

而這時,那女子卻跟了上來……

“喂,你還跟著偶們幹哈?”崔神基轉頭問道。

“誰說我跟著你們了。”

清秀少年顯得有些心虛,但還是倔強的回答:“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不能走嗎?”

“別再跟著,再跟偶揍你哦。”崔神基握了握拳頭。

啪。

魏叔玉反手就是一腦瓜子。

“不要整天打打殺殺的,她是女孩子。”

女孩?

崔神基頓時露出一臉震驚的目光。

旋即思緒遠飄。

好久沒見清河公主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清秀少年指著魏叔玉問道。

“我瞎猜的。”

魏叔玉隨意的說道。

“……”

“原來是妹妹呀。”

武七七上前遞過去一顆白糖:“給你,很甜的喲。”

“這……”

清秀少年猶豫。

“我叫武七七,你叫什麼呀。”

武七七將糖硬塞到了對方的手裡。

“我……我叫李雪雁。”

清秀少年猶豫了下回道。

李雪雁?

走在前面開路的魏叔玉腳下一頓,回身問道:“你是皇室中人?”

“不是。”

李雪雁搖了搖頭。

哦。

那還好。

魏叔玉鬆了口氣。

經過海陵王妃之事,魏叔玉對皇室中的女子可謂是忌諱莫名。

“我是宗室的。”

魏叔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他孃的跟皇室有差別嗎?

“哇……”

武七七震驚的問道:“你是縣主嗎?”

唐之前只有太子的女兒能被稱作郡主,王爺的女兒只能被稱作縣主。

“嗯。”李雪雁點點頭。

崔神基脖一縮。

得罪男的,神基大佬不怕。

得罪女的,她們……她們告狀!

“那你是哪位王爺的女兒呀。”武七七又問道。

“我父王是任城王!”

任城王,李道宗?

走在前面的魏叔玉再次一頓,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李雪雁。

這丫不會是文成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