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陸蘊書對人有點失望,她一直清楚陳牧揚這個人表面溫潤有禮,實際內裡惡劣薄情,可她沒想到人會涼薄至此,先是為了小情人不顧弟弟的傷在警局信口胡謅便罷,到這個時候,她提點如此,可他居然無動於衷,只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堵著一口悶氣,她出來的話也沒好哪去。

“你放我鴿子,我找他,給你戴了頂綠帽子,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兩人的溝通不歡而散。

……

陳牧揚是在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過來的。

他來時,趙知安才剛從昏迷中醒來不久,陸蘊書在給他喂東西吃。

這人總沒正形,傷了嘴也閒不住,在那裡嬉皮笑臉調笑道:“要知道挨一刀還能得姐姐這樣近身伺候,我就早點多挨幾下了。”

“看來確實是傷得輕了,嘴都沒封住。”

陳牧揚走到她邊上,接替了她的位置。

趙知安欠欠的笑:“姐姐就喜歡我這樣的,你這種死板無趣的人,要不是沾了陳家的光,她才不喜歡你呢!”

“是吧姐姐?”

故意挑事?

這兩兄弟,一個道貌岸然,一個混不吝,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我喜歡新鮮感。”

言外之意,誰讓我覺得新鮮,我就喜歡誰,也不侷限於他們兩個。

陳牧揚背對著她,瞧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倒是趙知安表情很有意思,乖張壞笑的吐了吐舌,“姐姐放心,我肯定會比某些人,更能給你保持新鮮感的。”

這話帶了幾分的曖昧,陳牧揚這種情場老手,不會聽不出來,但也沒見什麼變化,那寬闊的肩背穩穩當當,呼吸輕淺如常。

可她看到了他端碗的手,半曲成拳,骨節分明的指節泛著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聽懂了,動怒了。

“這是我和你嫂子之間的事,不勞你操心,還是好好養著吧。”

他將那口粥塞到趙知安嘴裡,堵住了他後邊所有的話,“你是為了救你嫂子才受傷的,這件事我會負責,到時候醫藥費多少,報個單子,我給你全報了,還有這住院的事,你嫂子工作忙,沒那麼多空,我會給你找個護工,有事你聯絡人就好。”

果然薑還是老得辣。

陳牧揚到底沒白長他幾歲,一番話下來,將趙知安所有的後路全部給堵了。

不過趙知安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精神穩定得可怕,依然是笑著,眼睛看向她:“姐姐也是這樣覺得的嗎?”

陸蘊書其實還沒想好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當時他在救護車上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儘管最後人疼暈過去了,沒有逼著她給出一個答案。

但他捨命相救是事實,哪怕可能帶著某些不純的目的,自己也不能像之前那樣無視他的所有。

可是……她是陳牧揚的未婚妻,兩人還有三個月就要結婚了。

她在這種時候,和準未婚夫的弟弟頻繁往來,甚至在醫院無微不至的照顧,似乎也不太好。

人言可畏。

“我有空會過來看你的。”

最後,她只能給這麼一句答覆。

趙知安眸光迅速暗了下去,情緒轉換明顯被她盡收眼底,陳牧揚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