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最好玩的工作

在武陵書院上學的學生都明白，最後半年學習機會的寶貴，所以收起了小孩子貪玩的本性，認真聽課，認真查閱資料，認真完成十七課的結業考試，和畢業論文。年級最後二十名就只能被安排去參軍，和報備其他大學的研究生考試了。上下書院的最後二十名都是要接受這樣的安排，無人反抗。

像周航、李媛媛這樣優秀的學生，是絕對自由的，畢業後，可以申請自己創業，也可以在書院所管轄的研究所和企業入職。也可以參軍和考研究生，是完全自由的。周航由於在中五年級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上交書院利稅一億黴元的考核任務，已經視為本屆書院畢業的極少數優秀學生了。

一篇精彩的治縣策略就是他的畢業論文，已經作為範文被書院收藏和傳閱了。否則作為武陵縣的當家人黃承予和李國林又怎麼能知道呢？好事怕出門啊！何況還是一篇有根有據，言之有物的策論呢。

山上各大家族在外任公職的人員，都收到了這篇治縣策略。

這就是武陵山陳家嶺的學習風氣，學習吸收一切先進經驗和知識，真正做到了：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周航已經成為八五屆最優秀的學生，並將繼續在今後的人生中大放異彩。他也是陳家嶺第三十一個先天境修士，是虞老道的關門弟子，屬於武陵書院未來絕對的核心力量。

這樣一個優秀的人依然虛心地回到學院繼續學習，令書院的教授和同學們都敬佩不已，更是被家長和老師們作為模範典型教育小朋友們。

周航確實很忙，把書院圖書館裡的裡沒看過的醫學、生物和電子類、光學儀器製作等專業書籍全都看了一遍。然後就是天天呆在光學儀器製作車間，搗鼓光學攝像頭；要麼就是呆在電子除錯車間，搞無線電控制系統；最後直接花五十萬，把電力儲能專案承包給書院儲能動力研究所。

變化最大的是李媛媛，整天陪著周航一起搗鼓無人機遙控攝影技術，無人機水下潛伏攝影和空中一體化飛行轉換實驗等。

同學季一飛和黃承旭調侃兩人，除了上廁所和睡覺以外，兩人都沒分開過。長此以往，將來不讀書了，說不定睡覺也不分開了。

李媛媛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是有這種想法！再過幾個月後，在來年的正月對歌會上，一定要把周航帶回家去。”

這是李媛媛第一次在同學面前，大大方方承認喜歡周航，也是在向同年級的姐妹們宣示主動權。

周航覺得幾個王八蛋實在是閒得蛋疼，就決定給同寢室的幾個同學找點事做。

與周航同寢室的同學是孫澤世、黃承旭、江永、季一飛、陳華勇，共計六人。

周航給他們講解了每天的任務就是：測試無人機水面起飛、降落、潛航、水下攝影、空中拍照和攝影等科目。每天兩小時測試時間，工資按五元一個小時計算。要求要找出問題所在，和提供解決辦法或者思路。一句話，這活既輕鬆又好玩，最關鍵是工資還高。那五個牲口真是感動啊，覺得周航這位同學太夠意思了！用北方人的話說就是：賊講究。

最關鍵的是還給六人一人買了一臺二十一吋的東芝彩電，用作操控無人機的顯示器。這最後加入進來的小子就是陳輸己的大兒子：陳華為！作為表弟，看到表哥有這麼好玩的專案，那是無論如何死乞白賴地要求加入的，當然工錢更不能少。

於是每天就形成了一個奇觀，六個小子坐在電視機前，透過操作檯遙控幾十斤的無人機從水面起飛、水面降落、潛水、出水等動作，圍觀的人問：這是潛艇還是飛機。幾個小子只是專心操作自己手中的無人機，卻無人理睬閒人，更沒人應答。

六個人透過一段時間的無人機測試後，終於提出了幾大問題。

首先是孫澤世提出的問題：電池儲能太少，續航不夠，有效飛控時間只有半個小時。是否可以增加電池儲能密度，減少電池體積和重量。

第二個提出問題的陳華為，他的問題是：建議飛控系統模組化，儘量減輕飛機的起飛重量，從而達到增加無人機續航的能力。

第三個提出問題的是江永，電視做顯示器不方便，訊號連線也不穩定，同時執行幾架無人機，相互干擾太大。並且操作不便，不如參考周航以前為航模機做的手柄式操作，把顯示屏和操作手柄融為一體，這樣就方便於野外操作。

第四個提出問題的是季一飛，他的問題是：攝像機能否小型化，儲存照片用遊戲卡片一樣的儲存起來，能減輕無人機的載荷。

第五個提出問題是陳華勇，他的問題是：無人機拍照不能固定在固定翼飛機除錯，還應該在四旋翼無人機上除錯一下，這樣便於野外探索和操作。

第六個提出問題的是黃承旭，這傢伙純粹就是來打醬油湊熱鬧的，見大家都能有板有眼地提出問題一二三四五，沒辦法，每天十塊錢的工資卻是領了好久了，再不提出一點建議來，就不好意思繼續混下去了。坐在宿舍的凳子上，差點把痔瘡病都坐出來了，思索良久，才提筆寫道：無人機用途分類細分，水陸空三棲無人機應該分出偵察機、殲擊機、察打一體機。同時應對不同用途，應對機型做出調整，偵察機應該小型化，無聲無息，來無影去無蹤嘛。殲擊機機型應該根據規模來定，如果是毀滅性的一次性自殺無人機，應該小型化，能攜帶一枚炸彈即可。察打一體機應該大型化，找到目標後能確保摧毀，就得多攜帶炸彈，為了追蹤目標就得長期滯空，所以得大型化，最好是能攜帶幾十噸炸彈。

周航在六個人的意見書上都簽了字：意見很有見地，請列舉預算，組成技術團隊功關。你作為此專案的技術攻關負責人，工資升級為一百元每小時。（簽字）周航1985年5月10日

六個人從李媛媛手中拿回了自己提交的技術改進意見書的影印件，見到了周航的批覆，都激動不已。周航是武陵書院公認的當代天才，常人在他的眼裡就是垃圾。就他創造的兩種藥丸如果大批次推向社會，全世界醫療機構和製藥廠至少倒閉一半。能得到如此天才的人，誇讚自己的意見很有見地，並請自己組織技術團隊公關，還委派自己作為團隊負責人，所有的意見提出者無不激動。這六人第一次有了與天才對話的感覺！什麼人能與天才對話？當然是天才們了。大家第一次心中有了一種原來我很棒的感覺，都願意與這個賞識自己的天才知己一起，共創輝煌！還有無比滿足的自豪感。

周航很忙，每天從書院圖書館到道觀圖書館兩處跑，對於無人機技術公關團隊的聯絡任務就交給了李媛媛處理。

李媛媛收到了各個攻關技術專案的申請報告。

第一個專案：新型電池儲能技術開發專案，需要專案資金五十萬元，技術人員十人，專案負責人孫澤世。

第二個專案：飛控技術模組化整合技術專案，需要專案資金二十萬元，技術人員十人，專案負責人陳華為。

第三個專案：顯示屏和操控手柄一體化便捷化專案，需要專案資金二十萬，技術人員十人，專案負責人江永。

第四個專案：攝像機微型化和儲存技術卡片化開發專案，需要專案資金五十萬，技術人員二十人，專案負責人季一飛。

第五個專案：四旋翼野外探索攝影無人機專案，需要專案資金十萬元，技術人員五人、專案負責人陳華勇。

第六個專案：多機型多用途無人機開發專案，需要專案資金壹佰萬元，技術人員二十人，專案負責人黃承旭。

看到手裡收集來的專案資金申請報告，李媛媛心裡犯難，儘管周航說全權委託她負責，但讓她簽字，發放這麼多現金出去，依然心裡沒底。這些錢如果在手裡，已經夠周航和她吃喝一輩子了，這麼花出去，圖什麼？

李媛媛好不容易在道觀藏經閣找到了周航，把專案申請書拿給周航看，周航看了，哈哈大笑道：“這些人都太小家子氣了，怕我是窮光蛋，拿不出錢來？”

於是在孫澤世的專案申請書寫道：開發新材料儲能電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批准你們的資金申請壹佰萬元。周航

在陳華為的專案申請書上寫道：飛控技術模組化整合化專案大有前途，批准你們的資金申請壹佰萬元。周航

在江永的專案申請書上寫道：顯示器和操控系統一體化，小型化是大勢所趨，批准你的專案資金一百萬。周航

在季一飛的專案申請書上寫道：影音裝置微型化，儲存技術卡片化是比較前沿的技術，批准你的專案資金兩百萬元。周航

在陳華勇的專案申請書上寫道：四旋翼行動式探測無人機市場前景廣，希望你早日成功，請多與其他專案人合作交流，批准你的專案資金三十萬元。周航

在黃承旭的專案申請書上寫道：你的思路如果成功了，將會改變世界格局！我們一定會成功。批准專案資金申請五百萬元。周航

李媛媛接過周航的批覆簽字，張大了嘴巴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理智讓她並沒有多發表意見。只是噘著嘴說道：“你就放心我，不怕我把這些錢捲起跑了？”

周航笑道：“你是一個將來身家會上萬億的貴婦，怎麼看得起這點小錢喲。”

李媛媛聽了，心裡暖洋洋的，輕聲問道：“怎麼感謝我？”

周航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足有一百多克的代代封侯的玻璃種豔陽綠隨型掛件，說道：“不行這塊太重了，不適合女孩子戴，給你換一塊小點的。”

結果話音剛落，李媛媛一把就搶過去了，自己戴在脖子上說道：“我就喜歡大的，我與其他女孩不一樣，沒有那麼弱不禁風。”

邊說邊笑嘻嘻地跑下樓離開了。

周航說道：“跑啥嘛，我都拿出來了，難道還害怕我搶回來不成。”

孫澤世一行六人從李媛媛手裡收到專案申請書的影印件後，都感動不已。能夠得到周航的承認與理解是多麼不易，並且專案資金給的相當充裕，在這樣的條件下，如果還做不出來成績來，都不好意思說是在武陵書院上過學。丟不起那人啊！還會讓家族，學院蒙羞。

周航的無人機改進專案在上院轟轟烈烈的展開了，無論是教授還是學生，都參與了進來，工資高是一回事，主要是工作好玩兒，還很有意義。

最熱鬧的是黃承旭的團隊，有三名教授參與進來，每個教授又帶十名學生，進行技術公關。而黃承旭這個專案負責人就成了真正的領導者，每天負責追蹤各個小組的進展和技術難題突破，硬是把他自己逼成了一個全能型的科技領導者。後來他進入北京航空航天大學讀碩博研究生的名額，就是國家硬性分配給他的。畢業後，成了國家無人機研究所的學科帶頭人，就是與書院這段經歷分不開的。

黃承旭本人是不願意離開周航團隊的，但周航卻大度地為他送行。並安慰他：“我在批給你們專案資金的時候就預計到了今天的結局，這是我們為國家出力的機會，而我花掉的金錢就是給你們一個實習的機會。沒有經驗和技術積累，誰會認識你這個人才呢？”

後來黃家的族長黃士江聽到了這些話，嘆道：“我們這些老東西還是太保守了哇！格局和眼光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娃娃。慚愧啊，慚愧！”

黃家族長的話又傳到其他幾大家族族長的耳中，又結合陳家老祖培養周航的經驗，於是武陵書院又進行了一番教學變革。凡是實驗課目必須讓每一個學生親自動手做，浪費多少原材料都不心疼；中學部的娃娃每天兩小時的工作工資，已經提升到十元每小時。只要學生有技術革新和創新的想法，就可以直接向學院申請專案資金，進行專案技術開發，專案負責人的工資也提高到一百元每小時。

專案管理，資金調配，人員工資，完全照搬了周航八五年的標準。

武陵書院中學部八五屆得到國家硬性碩博連讀研究生名額的，除了黃承旭以外，還有李媛媛中國政法大學碩博連讀研究生、孫澤世西北工業大學碩博連讀研究生、江永哈爾濱工業大學碩博連讀研究生、陳華勇哈爾濱工程學院碩博連讀研究生、季一飛中科大碩博連讀研究生、權婉容四川大學碩博連讀研究生。

周航首先獲得武陵書院中醫藥特聘教授職位，然後在二十歲時又獲得第三軍醫大學名譽教授、二十五歲西南大學物理學名譽教授。

十七歲的教授，成了新中國的第一個未成年教授，如果依照後來的勞動法，武陵書院算不算違法？

這一屆書院放開了學生們考研的名額限制，上下書院一共有八十名考研，並且全部過關被錄取了。又有二十名參軍，一共一百二十八名應屆畢業生，被國家挖走了一百人，對於陳家嶺來說，損失是巨大的。但國家能夠在這批人手中強盛起來，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周航就是那留下來的少數個別，但他的起點卻成了大部分人奮鬥的終點。

這人生天地間，哪有絕對的公平公正？關鍵還得看自己的天賦和努力程度。

周航的小表姐陳愛華在八四年底考研，經過劉青松的推薦，被國防科技大學順利錄取了，成了計算機專業的首屆碩博連讀的研究生。

主導無人機飛控技術模組化整合化專案研究的陳華為，在八六年也收到了中國國防科技大學，無人機專業的碩博連讀研究生名額，依然是硬性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