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主動念誦林默生的尊名,凝聚了先天神祇之身的林默生自然得到了感應。

無形的兵主之力透過祈禱蔓延到貝克的身上,只是一剎那便賦予了他普通輪迴者擁有的一切。

正在打水的貝克身體微微顫抖,接收著對於凡人來說複雜的資訊。

或許是他打水的時間太長了,本來就對貝克不耐煩的荷魯斯怒吼道,“小偷,你在幹什麼!”

荷魯斯剛想要看看貝克在搞什麼鬼,他的權利之眼內就浮現出一尊隱藏在叢林之中,準備狩獵的牛頭半神。

這是賽特派過來的追殺者!

荷魯斯來不及多想貝克的異狀,手中的標槍射出,直接刺穿了牛頭半神的胸膛。

但是荷魯斯現在的實力過於弱小,所以即使面對著一位半神,祂也沒有辦法擊殺。

另外一邊,埃及的牛首之神帶著剩下的兩位半神突然襲擊荷魯斯,四人纏鬥在一起,恐怖的神力讓四周的大地濺起塵煙。

貝克本來想趁機逃跑,但看到被荷魯斯神槍釘在地上,近乎奄奄一息的牛頭半神,他結合之前林默生賜予的資訊,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上前,按住荷魯斯神槍,這柄已經有靈性的武器在荷魯斯的干預下,沒有直接傷害到貝克,反而在這位天命之子的用力下,完全刺穿了牛頭半神的心臟。

大量只有輪迴者能夠看到的技能團浮現,隨之而來的是大量的善功。

一直在關注貝克的林默生卻搖了搖頭,因為擊殺一位半神帶來的善功比預想的要少很多。

首先,貝克現在只是作為他計程車兵,所以貝克擊殺獲得的善功系統換算下來只有十分之一,其次,雖然這牛頭半神已經算是作惡多端,但是相比於那些想要降臨在根本界的域外邪神化身,能夠提供的善功在同等級下,也只有十分之一。

林默生之前就猜測過,善功並不是絕對的善惡,擊殺敵人的善功與敵人的實力有關,現在看來,更重要的就是其影響的命數範圍,這才是善功最本質的體現。

所以即使擊殺斬斷自己孽緣的天市垣相父,自己也有兩千萬善功可以拿,這就是洪象輻射的命數範圍。

再這基礎上,擊殺有罪之人帶來的‘天眷’才會成為附加值。

所以收割善功最理想的地點還是根本界,對自己最有用的方法還是擊殺實力強大的生命。

輪迴者極少成多也不是不行,但拿需要自己投放大量的世界,靠著足夠多的時間積累,在這種初期培養輪迴者的階段,能夠保證收支平衡就已經很不錯了。

“將長槍扔給我!”

被圍攻的荷魯斯突然對著貝克大喊道。

貝克握住長槍的手猶豫不決,因為四周的環境在幾位神祇半神的戰鬥之中如同天崩地裂,如果不是因為有荷魯斯神槍的保護,他可能已經死了。

現在將長槍扔給荷魯斯,自己死亡的機率近乎百分之百。

“扔給祂。”

林默生主動給了貝克一個提示,很顯然,貝克作為凡人,沒有多少見識,所以沒有看出來這是荷魯斯對他的一次試探,但知道劇情,也觀察過荷魯斯,這一個普通的牛頭神還奈何不了對方。

聽到林默生給與的提示,貝克一咬牙,將手中的長槍扔給了荷魯斯。

長槍劃破空間,即將出現在荷魯斯面前的時候,牛首之神強行抓住這柄神器。

不過這正中了荷魯斯的下懷,祂現在業位之力不全,雖然荷魯斯神槍是祂的武器,但也是與神位配對的神器。

業位之力不全,就代表著即使祂也無法發揮出這柄長槍全部的威能。

所以這柄長槍最好的作用就是誘餌!

牛首之神握住長槍的瞬間,恐怖的神力從長槍中迸發,逼得牛首之神不得不全力對抗。

而沒有了牛首之神,面對剩下三個半神,荷魯斯爆發出比之前快一倍的速度,近乎化作了一道光暈,從其中一位半神手中奪取了彎刀,然後只用了三刀,斬殺了圍困自己的三位半神。

牛首之神也察覺到自己中計了,祂握住長槍,全力扔向荷魯斯,然後頭也不回地穿梭空間逃跑。

荷魯斯輕易地抓住了自己的長槍,然後沉默地看了一眼牛首神逃跑的方向。

見周圍暫時安全了,貝克可惜地看了一眼已經被擊殺的三位半神,原來之前荷魯斯一槍沒有直接擊殺一位半神,就是示敵以弱,不讓對方心生警惕。

他走上前去,好奇地問道,“你不追嗎?”

“如果你能夠戰勝賽特,可以追上去。”

荷魯斯沒好氣地說道,雖然追殺一位牛首神對祂現在而言不難,但是賽特隨時都有可能半路截殺自己。

“額……”

貝克經過荷魯斯的提醒想到了這點。

“快離開這裡,賽特的目光很有可能已經注視過來了。”

荷魯斯抓住貝克的肩膀,發動神力,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半個小時後,牛首神逃到了賽特的軍營,“主人,我失敗了。”

“荷魯斯找回了一隻眼睛,祂比預料之中還要強大。”

聽到部下失敗,賽特輕鬆地按住牛首神的肩膀,“這很正常,祂畢竟已經找過拉,拉給與祂一些賜福,比如太陽神水太正常了,而且祂是我的侄子,是上神之一,你無法戰勝祂很正常,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主人。”

牛首神剛剛一轉身,一柄利刃就直接斬斷了祂的頭顱,涓涓的金色神血如同噴泉湧出,看得旁邊的建築師烏許眼皮直跳。

賽特平靜地看向烏許,“實驗材料有了,這次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失敗。”

“是,主人!”

烏許匍匐在地上,下一刻,賽特仰頭,強大的神力化作沙漠風暴,帶著牛首神的屍體,帶著烏許來到方尖碑中。

這座聳立在埃及世界之上,集合埃及所有物力建造的奇觀,已經是賽特神國的一部分。

方尖碑最核心處,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從埃及各地匯聚,化作金紅色的信仰之力,不斷鍛造著幾件神器,從模樣上可以看得出,這些神器是從生物身上直接市場下來的,其中有心臟,眼睛,翅膀等。

烏許命人將牛首神的屍體拖下去,準備在這具屍骸上實驗。

命人將屍體拖下去之後,烏許斟酌地問道,“偉大的主人,既然已經找到了荷魯斯,您為什麼不親自戰勝祂,就像是上次那樣?”

賽特瞥了一眼烏許,“沒有荷魯斯,你能夠找到隱藏起來的智慧之神圖特嗎?沒有智慧之神的大腦,我鑄造的先天神軀能夠對抗拉嗎?”

烏許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讚頌道,“偉大的主人,您的智慧堪比日月……”

一連串的馬屁聽得賽特露出戲謔的微笑,“你很會耍小聰明,不過沒有下一次了。”

祂怎麼看不出烏許是在找機會拍馬屁,“去將愛神哈托兒找來,我那位沒有什麼智慧的侄子還需要一位幫手。”

片刻之後,哈托兒出現在賽特面前,上次荷魯斯戰敗,她就以自己的身體換取了荷魯斯活命,從此之後,就侍奉在賽特旁邊。

利用自己的神職,哈托兒一直干擾著賽特的心智,不讓賽特想起戰敗的荷魯斯,殺死自己的愛人。

但是荷魯斯找人偷回了祂的一隻眼睛,顯然已經觸碰到了賽特的底線。

作為愛神,她可以輕易看穿神祇和凡人的內心,她知道,如果賽特真的想要殺死荷魯斯,那麼一定會先除掉自己這個內奸。

哈托兒小心翼翼地走到賽特身邊,賽特冷漠地開口道,“我的手下稟告我,他們找到了荷魯斯的蹤跡……”

賽特話還沒有說完,哈托兒就已經感受到了恐怖的殺意,她根本不敢聽賽特將話講完,怕對方話說到了一半突然下殺手。

哈托兒用力脫下了手環,在這個世界中,哈托兒擁有著西方冥界女主人的神職,所以她原本一直應該待在冥界之中,而荷魯斯為了能夠留下自己的愛人,替哈托兒製造了一隻手環,阻擋冥界對她的吸引力。

哈托兒脫下手環的瞬間,強大的冥界之力化作無數伸出的黑手手掌,抓住哈托兒,帶她進入冥界之中,自然而然地逃出了賽特的神殿。

賽特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平靜地看著哈托兒逃離的方向。

在脫離進入冥界的半途中,哈托兒又重新戴上了手環,讓她得以重新出現在人間的某處,利用魔法和荷魯斯之妻的身份,哈托兒找到了荷魯斯的移動軌跡,並且立刻追索前往。

另外一邊,荷魯斯帶著貝克利用某種空間手段離開原地,空間一陣晃動,一片沙漠之中,荷魯斯和貝克重重地摔在地上。

貝克忍不住抱怨道,“你下次降落的時候能不能穩妥一點,我可是凡人,不能夠每次都祈禱拉讓我摔在柔軟的地方,也許下一次,我就會直接被你摔死,沒有辦法替你偷到權利之眼!”

荷魯斯沉默不語。

貝克觀察了一下荷魯斯的表情,聯想到兩次都是以摔倒的方式降落,問道,“難道你沒有辦法控制我們降落的地點?”

荷魯斯指了指自己還沒有恢復的右眼,“雄鷹失去了一隻眼睛,自然無法判斷降落的高度。”

祂盯著貝克看了一會兒,剛剛貝克提出的問題確實需要解決,自己還需要這個小偷去盜取眼睛,他只是凡人,太容易死亡了,自己也沒有辦法時刻看住他。

“小子,你想不想成為半神?”

“半神?”貝克指了指自己,“我?”

荷魯斯沒有廢話,拿出剛剛擊殺的四隻牛頭半神的心臟,在沙漠之中佈置出一座獻祭法陣,然後讓貝克走到法陣之中。

等貝克走進法陣中,荷魯斯的神色突然變得莊重起來,低聲唸誦著祈禱詞。

“一即萬,萬融為一。”

“最初的靈行於水上,全知亦全能。”

······

根本界中,林默生坐直了身體,因為荷魯斯是半瞎狀態,所以有著【亂爻】天賦,他毫不顧忌地觀察起來。

“這段禱詞,有點像是上帝的?”

林默生低語說道,他派人到埃及世界,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弄清楚一些上帝的狀態和隱秘,畢竟他在天蓬元帥豬八戒那裡還放著一卷裹屍布。

而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一點線索。

“萬物皆有靈,源於最初。”

在荷魯斯的唸誦聲中,貝克的靈瞬間抬升,進入時光長河之中,然後消失了片刻。

這片刻的時光,即使林默生用兵主之力都無法聯絡到,彷彿進入了某種類似於青丘的地方。

等貝克的靈再次出現的時候,他的靈被縫合了!

上面縫合了四位牛首半神的靈!

“這就是賽特奪取其他埃及神神力的方法?”

林默生不敢置信,隨後又凝重地點頭道,“也許就是這樣,這種方法雖然隱患巨大,但確實可以一步登天。”

林默生現在知道的兩種可以快速提升實力的方法,一種就是泰山府君祭,這祭祀可以奪取他人的命數。

但命數不直接等同於實力,就比如刀疤強奪取了一部分歐西里斯的命數,不代表刀疤強直接擁有了歐西里斯的實力,只代表他有成為歐西里斯的可能。

所以泰山府君祭最大的作用還是幫助遠古本來就強大的神佛恢復自身實力。

除了泰山府君祭之外,就要數系統的善功了,不過系統是獨一無二的,林默生至今還沒有弄明白原理。

而眼前,荷魯斯對貝克使用的方法讓林默生眼前一亮,祂好像用祭祀之法將貝克的靈帶到了‘最初之地’,然後藉助最初的靈是一體的這個概念,將其他人的靈縫合到別人身上,以此完成了靈,命數,時間等的排異反應,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這讓林默生想起了聖經之中關於上帝的描述,“最初,上帝的靈行於水上。”

同時上帝也是精神病,具有多面性,因此可以將可能,不可能同時蘊藏在自己身上,與靈縫合後的表現類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