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的話聽得張月頭皮發麻,嘴裡也發出連連驚叫:“你別過來,我家不要你。”

這女人現在變成這個鬼樣子,她是瘋了才會把人領回去。

安靜死後,兒子被抓了起來。

兒子在外面的相好也找了過來,這姑娘她見過幾次。

每次安靜回孃家的時候,兒子都會將人帶回來。

她雖然看不起這種上趕著當小三的,可那姑娘大眼睛圓臉盤,一個看就是能生兒子的主。

同樣是大學生,那姑娘和安靜完全不同。

見人三分笑,將所有人都哄得明明白白。

這次上門,也是因為聽說洪峰被抓起來,主動來幫忙想辦法的。

光是對洪峰好的這一點,就徹底戳中了張月的婆婆心。

只是這姑娘哪裡都好,就是聘禮太高。

說話的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意思,是說她家聽說張月給了安靜五十萬的聘禮。

若要娶她,那聘禮不能少於八十萬。

不過這次說好了,聘禮給閨女帶走一半。

對於這個聘禮,張月自然是不願意的。

這是鑲了金邊嗎,怎麼這麼貴。

可沒過多久,張月便被姑娘說服了。

姑娘的學校比安靜還要好,年紀比安靜小,長的還比安靜漂亮。

這是什麼,這不妥妥就是她的面子麼。

這麼優秀的姑娘主動求著嫁給她兒子,這不就說明她兒子是個好人麼。

綜合對比之下,張月忽然發現,這聘禮的價格不算高了。

這才有了她上安家的折騰的事。

從安家拽出來的錢,剛好為她止損。

家裡已經有了十全十美的兒媳婦,面前這個自然得抓緊時間處理掉。

因此,聽了靳青的話後,張月尖叫著對靳青提出了反駁。

這女人實在太過邪門,她就算不要聘禮,也不能把人帶回去。

誰知道她這死氣沉沉的模樣,會不會傳染給他們一家。

靳青勾住張月的脖子,將人直接甩到安家爸媽身邊:“你們做思想工作。”

隨後靳青抱著乖巧的洪小雨,歪頭斜眼的看著老警員:“這都是家庭矛盾,我們自己處理就好。”

老警員沉著臉警示看了靳青一眼:“注意分寸。”千萬別再出問題。

卻見靳青已經看向剛剛為自己做筆錄的年輕警員:“老子真的能通靈,你要不要試試。”

年輕警員表情一愣,剛準備說話,便聽靳青繼續說道:“你家裡這兩年有長輩去世了。”

靳青這句話說得著實太寬泛,聽得幾名警員不由齊齊翻個白眼。

當神棍當到他們身上來了,真以為他們不敢抓人是不是。

那年輕警員露出一個禮貌的笑:“我奶奶三年前去世了。”

像他這個年齡的人,家裡有人去世也是跟正常的。

卻見靳青搖搖頭:“不對,是個男人,和你長的很像,五十多歲的年齡,右手背上有龍形的紋身,肚子上還有個比卡丘。”

她向來是個看到什麼說什麼的人。

那男人一直跟在年輕警員身邊,一臉慈祥的看著這人,應該是親人吧。

見靳青盯著空氣振振有詞,就像是真看到什麼般,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張月三人更是嚇得臉色煞白,他們雖然看起來強勢,可對於鬼神之說還是怕的。

尤其是靳青現在的模樣,更是讓他們滲到骨子裡。

莫名的,三個人摒棄前嫌的縮成一團。

而707則無奈的提醒靳青:“...宿主,那是虎。”你是不是瞎。

卻聽靳青切了一聲:“你見過這麼肥的虎麼。”就這個肚子分明是比卡丘。

707:“...”人家只是發福而已。

年輕警員卻聽得有些懵,隨後一臉震驚的望著靳青:“他在哪?”

他爸也是警員,而且還是身份特殊的臥底警員。

從他小時候,他爸便離家去執行任務,一走就是二十年。

一直以來,他們全家都以為他爸是拋家棄子的壞人。

只有他媽堅信爸爸會回來,並堅定不移的等下去。

直到去年夏天,有人將爸爸的警號送了回來。

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他們不能出殯,不能發喪,甚至只悄悄的看了父親的遺體一眼。

之後則是在家裡悄悄的拜祭。

媽媽等了二十年,最終只等回一具屍體,和悄悄的打進了他們賬戶的撫卹金。

他媽甚至不能對外人說,爸爸曾經做過什麼。

這件事被妥善的隱瞞下來,就連自己的同事都不知道。

他對爸爸最後的記憶,就是與自己相似的臉,手臂上的龍,還有...

“應該是虎吧。”警員的聲音變得有些乾澀,眼角也火辣辣的。

為了不然別人看到自己的異狀,他下意識的低下頭,悶悶的說道。

靳青再次看了那個飄到半空中,對自己不停行禮的男人一眼,隨後肯定的回答:“是比卡丘,還是隻挺大的比卡丘。”

聽到警員和靳青的互動,眾人看靳青的眼神再次發生變化。

難不成這女人真能看到。

胡小雨從靳青懷裡爬起來,順著靳青的視線向上看:“媽媽,那什麼都沒有啊。”

倒是張月最先反應過來:“安靜,你別以為裝神弄鬼我們就能怕你,我告訴你,我絕對不可能讓你再進我家門。”

安媽媽也小心翼翼的湊到靳青身邊:“靜靜啊,你聽媽的,別折騰了,好好和你婆婆回去過日子,媽是為你好。”

張月眼睛一瞪,剛想說自己不要這兒媳婦。

卻見靳青緩緩咧開嘴,青白色的面板配上白森森的牙,嚇得兩個女人再次縮回原處。

無形的陰氣縈繞在周身,她們蜷縮起身體瑟瑟發抖,這次是真的害怕了。

用陰氣將兩人逼退,負責接(ci)待(hou)靳青的小白220,小心翼翼的湊到靳青耳邊:“大人,這個鬼身上有功德,卻不想去地府投胎,說是想要等著他妻子一起...”0

雖然這樣會有損身上的功德,卻也是可行的。

功德可以保護這人身上的鬼氣不會外洩,只是等兩人同來地府之時,這人身上的功德剩下多少就不好說。

靳青疑惑的望著半空中那個鬼,等著別人死不是很奇怪麼。

年輕警員望著靳青:“他是不是有什麼心願未了,你讓他告訴我,我幫他完成,讓他安心的去吧。”

這一番話讓其他警員詫異的看著年輕警員:這些江湖神棍的套路,這孩子不會真信了吧。

靳青則是抬頭看向半空:“你兒子的心挺狠啊。”

這是打算把爹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