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靳青的話,舒弘方蹭的一下坐起來,伸手去扒靳青的眼睛:“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會看不見。”

靳青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任由舒弘方陸續翻看她的上下眼皮:“另一隻有些模湖。”

舒弘方將靳青的眼睛仔仔細細的查了一遍:“怎麼會這樣,回頭我要找最好的大夫給你瞧病。”

說罷,還不忘伸手去扒拉靳青的脖子和胳膊腿:“其他地方還有沒有不舒服,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聽到舒弘方的聲音中帶上了哭腔,靳青一把勾住舒弘方的脖子:“老子逗你玩的,別叨叨了,趕緊睡覺吧。”

舒弘方的聲音一滯:“騙我?”

好半天后,才氣呼呼的背對靳青躺下:“不理你了!”差點把他嚇死。

看著舒弘方寫著“我生氣了,快來哄我”的後背,靳青伸出腳將舒弘方送得遠遠的。

要生氣走遠點,別影響了她的好心情。

等了很久都不見靳青過來哄自己,舒弘方悄悄往靳青身邊蹭了蹭:“你真的是騙我麼?”

他還是很擔心!

靳青也不說話,只是伸腳將他送得更遠。

這次舒弘方也不矯情了,直接滾到靳青身邊,拉開靳青的一條胳膊躺上去:“要真是騙我才好啊!”

比起被戲弄,他更希望靳青能平平安安。

靳青也沒說話,只靜靜的看著房頂的破洞。

夜色越來越深,舒弘方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鼻音:“靳青,你說人死了會去哪?”

靳青將一隻手枕在腦袋後面:“很多地方。”

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你放心,你以後肯定能投個好胎。”

聽到這話,遠遠守在一旁的小黑趕忙掏出小本做記錄。

這句話很重要。

舒弘方撐起上半身,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靳青:“如果我死了,我要變成星星。”

這樣不管靳青身在何處,他都能看到靳青,靳青也能看到他。

靳青則是再次勾著舒弘方的脖子,將人按倒:“猩猩的難度有點大,要不你試試狒狒吧!”

舒弘方:“...什麼?”

他又聽不懂靳青在說什麼了!

707:“...”遇到的人越多,宿主面臨的分離就越多,所以他家宿主已經養成習慣,從不給任何人承諾。

說來也是有些淒涼。

只是誰能告訴他,他家宿主究竟是真瞎還是假瞎,它好擔心啊!

翻來覆去好一會兒,舒弘方終於進入了夢鄉。

察覺到舒弘方睡了,707終於有機會開口:“宿主,你的眼睛到底怎麼了。”

正當707糾結,要不要給靳青來一段嗷嗷嗷應應景時。

卻聽靳青呵呵呵一聲:“放心,一點事都沒有,不耽誤揍人。”

尤其是打空間裡的熊玩意兒們,更是一棒子一個!

707:“...”我就是多餘關心你。

縣試放榜只需三天,到時候,各地方要將第一名的文章一層層送上去核查。

前十名送到州府,第一名送進京城。

自打考試結束,安文宇這顆心就沒放下過。

他覺得自己一定沒考好。

由於那題目太偏,因此他通篇都是胡說八道。

好吧,至少他自以為自己是在胡說八道。

見兒子不說話,安夫人心知兒子應該是沒考好,於是便也沒去打擾安文宇。

原以為靳青跑丟兩天已經是極限。

卻不成想,直至放榜這天,靳青和舒弘方依舊沒回來。

倒是讓她等到了報喜的衙差。

本場考試,舒弘方居然拿到了桉首的位置,至於安文宇則是第二名。

雖然對這樣的結果有些遺憾,可總得來說,安夫人還是高興的。

橫豎也沒讓別人得了去。

由於大家對題目的瞭解各不相同,因此各自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水平。

如此一來,倒無從比較文章的好壞。

最後只能從學子們的意境比較。

當今皇上信奉道家學說,舒弘方的文章中恰巧有相似的言論。

因此,便毫無疑義的被點成桉首。

等得知舒弘方的年齡後,考官們無不唏噓。

這不是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桉首,卻是心境最平和,運道最好的桉首。

此時,運道最好的舒弘方,正縮頭縮腦的站在牆根,目光哀怨的盯著靳青:“你知道我馬上又要考試了是不是。”

靳青伸手抓了抓後腦勺:“老子知道啊!”

這個她還真知道。

舒弘方深吸兩口氣:“那你知不知道這是邊城。”

他懷疑靳青是追著冷風走的,否則又怎麼會來到這苦寒之地。

靳青伸手拍了拍舒弘方的肩膀:“你放心,老子看出來了。”

舒弘方眼神幽怨的看著靳青:“你看出什麼來了。”

靳青要是真看出來了,那他現應該在家裡等著考試好不好。

眼見舒弘方就要氣的背過氣去,靳青立刻伸手在舒弘方背上拍了幾下。

同時還不忘出言安慰舒弘方:“你冷靜點,彆著急回去,你不一定能考中。”

想考上童生哪有那麼容易...

忽然遭到安慰的舒弘方:“...”我謝謝你了!

許久後,舒弘方終於緩過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這都一個月了,他沒換過衣服也沒洗過澡,身上的味道自己都不敢聞,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想到這,舒弘方疑惑的看向靳青。

同樣都是風餐露宿一個月,為何靳青看上去卻比他乾淨許多。

明明靳青才是那個山躥下跳到處打獵的人...

靳青伸手抓抓頭髮:“找個地方先住下吧!”

聽到這話後,舒弘方悄悄鬆了口氣,順手從腰間摳出幾顆金瓜子送給靳青:“咱們找個好地方住。”

他終於能睡到床了。

這是安夫人為了圖個好彩頭,特意為他縫在腰上的。

入考場前,他將腰帶脫下來寄存在縣衙,等考完試又取了回來。

前段時間陪著靳青上躥下跳的,竟是都忘了這回事,也是剛剛聽到找地方住下,才回想起來。

金瓜子的價值很高,估計還夠他們買輛馬車,一路駛回去。

看到舒弘方遞過來的金瓜子,靳青眼神微微變了變。

舒弘方直覺不好,當即準備後退。

卻被靳青一把抓回來,隨後整個人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小崽子,你居然藏私。”

舒弘方剛準備解釋,誰料靳青已經抓著他的腰,快速抖了起來:敢在她面前藏私房錢,這小犢子怕不是活夠了!

舒弘方:“...”財不露白,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