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就好像是蕭子寧此刻的心情。

徹骨寒涼!

就連白冶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也沒有絲毫反應。

白冶只要一伸手,他就能準確無誤的掐住蕭子寧的脖子。

但是白冶並沒有那麼做,他的目光當中帶著玩味。

“是你自斷經脈,自毀丹田,還是我來?”

沒等蕭子寧回答,他湊近到蕭子寧的耳邊,輕聲道。

“怎麼樣,自己豁出了性命來救的人,如今卻是想要你的命,滋味如何?”

白冶的話不知道是哪裡觸動了蕭子寧的神經,他猛地抬頭。

蕭子寧冷笑一聲,剛剛的失神已經全然消失不見,“這種卑劣下作的手段,你以為,能騙得了我?要殺要剮隨便,別像個婆娘一樣,磨磨唧唧的。”

白冶的表情微微一變,身體朝後退開。

“既然你不願意自己動手,那就讓我親自來懲戒你這賊人!”

斧刃上被月光折射的寒芒,將蕭子寧的眸色照映得寒光冷例。

蕭子寧看了一眼白惜凝,他不怪她,他始終相信白惜凝說的那些話都不是她的真心話。

肯定是帝宮的人誘騙了她,白惜凝單純,但他可不單純。

蕭子寧知道,他今天,不可能能活著走出這帝宮了。

他坦然地接受死亡,事到如今,他再沒有別的辦法。

只是……不甘心啊,還是沒能將自己的妻兒從火坑中拉出。

蕭子寧的目光就那樣落在白惜凝地身上,一絲沒有偏毫,目光瀲灩,滿目深情,他輕輕地呢喃了一聲。

“對不起。”

白惜凝還是控制不住跟蕭子寧的目光對視。

她的神情再也繃不住,她崩潰地捂住自己的臉,任由淚水從指尖流出。

她跪倒在地,不敢再看蕭子寧的目光,她怕再看一眼,就會毫不顧忌地衝上去替蕭子寧承擔那一切。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白冶的巨斧高高抬起。

就在這時。

“等一下!”

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自天穹響起。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只見,月光之下,一席暗金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踏空而來。

長袍之上隱隱有金色浮動,在月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宛如星河所匯,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恭迎帝子出關!”

白冶最前反應過來,他朝著半空中的男子半跪下去,恭敬地行了一禮。

白冶這一聲,也讓其他人都反應了過來。

他們齊齊單膝跪地。

“恭迎帝子出關!”

帝子宋子濯,眉峰微揚,目光冷傲,他的五官與白惜凝有三分相似,容貌自然也是驚為天人的存在。

宋子濯雙手負後,俯視著下方的人群,“本帝子今日一出關,就聽聞有人大鬧我帝宮,還將我大宋帝族的帝女給擄走了。”

“是何人,敢如此囂張?!”

白惜凝於他來說,很重要,但不是那種重要,是另有用途的重要。

一個平庸至極還與世俗中人誕下了子嗣的女人,給他提鞋都不配,他又怎麼會承認白惜凝?

說話之間,他身上的氣勢陡然爆開,下面的人呼吸一頓,胸口都有些發悶。

這倒不是因為他的修為有多高,而是因為他的體質。

虛空體!天生高人一等!

那是來自血脈上的壓制!

“果然不愧是帝子,自從和虛空體被啟用之後,修為就突飛猛進,短短半年的時間,就從一階巔峰到了二階巔峰!這樣的額修煉速度,恐怕再不出月餘,他就能突破到三階了!”

護衛們低聲議論,他們看著帝子,就像是那不可高攀的頂峰存在,他們對於帝子,是滿滿的崇敬!

白冶腳尖一點,來到宋子濯的面前。

指著蕭子寧的方向,恭敬地道,“帝子,就是那個賊人,意圖擄走我們的帝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