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寧和蕭鳳一早便起身收拾好了行囊,脫下了身上的苗服,換回了他們原本的衣裝。

還偷偷的把那大比頭名得來的儲物袋藏在那苗服裡,這點心意也是他們臨走前,對雲蓮一家聊表心意。

而後他們把後院的龍白鬚和些許土壤盡數裝進了袋中,也給雲蓮一家留下了幾十株。

雲蓮一家也一一起來準備為他們送行,唯獨見不著雲蓮的身影。

村民們早已在田裡辛勤勞作,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陣陣清脆悅耳的歌聲:

“阿哥有家我無家,孤身雲雀走天涯!阿哥有伴我沒有,落單畫眉鬧喳喳。”

“太陽出來紅彤彤,月亮出來霧濛濛;太陽月亮我不愛,只等阿妹落懷中。”

“有情阿妹你放心,莫從門縫來看人,哥是後院芭蕉樹,年年換葉不換心。”

“山上木葉紮成堆,可惜妹妹不會吹。哪天哥哥教會我,只需木葉不用媒。”

“天上的雲彩哎,地上的水;要吹木葉哎,嘴對嘴!嘴對那個嘴。”

樹林中,一個美麗的苗家少女被同伴們嬌笑著推了出來。

溼漉漉的秀挽髻於頭頂,盤起來,多了幾分莊重。

自頭帕而下,濃密的烏上佩戴著亮光閃閃的銀圈,點點銀飾與頭帕緊密相連,銀色的流蘇直懸而下,輕輕搭在她額前耳後。

倚東風,一笑嫣然,轉盼萬花羞落,正是雲蓮。

于吉巫師和隆尊族長等人,皆早早來到了雲蓮家門外,身後跟著白苗寨的族人,準備為他們的英雄送行。

佈施夫婦等人紛紛出門迎接大夥。

“子寧,你們這麼快就回去,我們都還未好好設宴為你們送行,當真遺憾,不如再留一日如何?”

隆尊族長挽留道。

“族長不必客氣,我們此前就跟家人約定了五日後定會回去。”

“聚散終有時,後會亦有期。”蕭子寧淡道。

“你們此行回鄉,不知哪日還能再回苗疆相聚。”

“你們遠道而來,又走得匆忙,我們都還未來得及贈你們些什麼。”

于吉巫師說道。

“你們願前來為我們送行,我們已不勝感激,何須還再送禮。”

蕭子寧笑道。

“既然如此,不如讓老身為你們兩人分別占卜一番如何?”

于吉巫師笑道,晃了晃手中的柺杖,柺杖上鑲的那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閃爍著光芒。

“巫師你手中柺杖上的水晶球是何物?其實我也一直很好奇人們為何都稱呼你為巫師。”蕭子寧好奇道。

“你有所不知,這水晶球便是苗疆代代巫師傳承下來的占卜星球,每年只可占卜兩次未來,恰好今年我還未占卜過。”

“我深得上代巫師的真傳,故此杖傳於我之後,我便是新一代的巫師。”

于吉解釋道。

“還有啊,其實于吉巫師上年便占卜到了會有兩人挺身而出,拯救苗疆,我們才會計劃撤出元昔!”

“想不到,竟然是你們兩個外族人啊!”

隆尊族長感慨道。

“看來當天巫師見到我們的時候,早已猜到了是我們吧?”

“原來如此,那巫師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試試也無妨。”

蕭子寧笑道,他此前對占卜術也略有耳聞,如今有機會試試,他也想看看自己的未來如何。

“的確,自從知道你們是屠狼英雄之後,我就深信你們就是救我們苗疆與水火之中的英雄!”

“老身有何不願意,兩位英雄請跟我來。”

“佈施,給我安排好兩個房間,還有準備好豬血、小旗幟、紅燭、八卦盤......等。”

于吉說道,佈施點了點,即刻帶他們來到兩間客房,為他準備好了占卜所需要的材料。

兩個房間內,蕭子寧和蕭鳳兩人分別坐在地板上,于吉分別用豬血給兩人畫了一個小圈,五顏六色的小旗幟插在圈上,在他們周圍點燃七根紅燭。

于吉巫師先來到蕭子寧的房內,把柺杖固定豎立在他的身前。

“子寧,你想要知道未來何事?只能一件。”于吉問道。

蕭子寧認真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的父母如今是生是死?”

如今令蕭子寧唯一沒有一點頭緒的,便只有他父母存亡的真相了,如果能占卜出他父母的情況,那就再好不過了。

“偉大的巫神,請賜予我無上的力量,知悉未來的真相......”

于吉巫師閉上雙眸,站在法杖前,雙手持八卦盤,說著一些蕭子寧聽不懂的語言,似乎是在唸著某種咒語。

良久,于吉巫師睜開雙眼,柺杖上的水晶球突然閃爍了一道白光,逐漸浮現了出了一幅畫面。

畫面中,出現的是一個庭院,庭院中正坐著一對中年夫婦,神色憂愁。

蕭子寧看得入神,心情激動無比,雙眸不禁劃過兩行淚水,那正是他苦苦尋找的蕭川夫婦!

正看著,畫面突然消失了,水晶球恢復了原本的黯淡。

蕭子寧回過神來,喜道:“爸媽竟然相安無事!”

但讓蕭子寧不解的是蕭川夫婦此刻不知在何處,為何遲遲不肯與他兄妹相聚,難道是有什麼苦衷?

不過欣喜的是他們夫婦既然都還在世,那就一定會有辦法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