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妹妹不想活，巧了哥哥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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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放學後，謝然和謝寧珺一起去操場打球。
聽謝然說一遍規則，謝寧珺就基本上全都記住了。
不過這次比賽的主要目的，還得是拉仇恨。
於是她請教謝然：“有沒有那種特別招人恨的打法？”
謝然點頭：“有，惡意墊腳，別人跳起來投籃的時候，你把腳伸到他底下，他八成以上會崴腳。”
他見謝寧珺聽得這麼認真，試探著問：“不是想學吧？這招式不止招人恨，還要罰下場的。”
謝寧珺眨了眨眼，目光慢慢失落下來。
那這個方法就不行了。
在賽場上拉仇恨只是個開胃菜，畢竟那些人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什麼。
關鍵還是要贏得比賽，讓那些人背地裡報復。
遲疑了會兒，她又問：“有沒有招人恨，又不犯規，還容易贏，容易出風頭的打法？”
謝然想了想，說：“那就是凡事強出頭了，球到誰手裡你都去搶，不止惹對手還惹隊友。”
謝寧珺又揚起希望，連連點頭：“這個好這個好，我要學這個。”
謝然沒有多問，開始教她怎麼從別人手中搶球，怎麼帶球過人，怎麼在別人頭上暴扣……
他發現謝寧珺還真是有天分，只要跟她說過一遍，她基本就會了。
一開始謝然還有意無意地讓著她，但慢慢他就被逼地使出了全力。
他抓著球，朝著謝寧珺身後的籃筐扔過去。
謝寧珺一個彈跳，抓住已經飛到頭頂的籃球，轉身一躍，雙手一推，籃球劃出一個流暢的弧線，砸進了籃筐。
謝然輸了這一回合，卻也絲毫不在意，朝謝寧珺笑了笑。
剛要開口誇她一句，忽然發現不遠處，有幾個男生也盯著謝寧珺看，還拿出手機拍照。
謝然微微擰了一下眉，又回頭望向謝寧珺：“你先自己練。”
謝寧珺撿起籃球，點了點頭：“行。”
謝然轉身離開籃球場，朝那幾個男生走去。
走到他們身邊，謝然沉聲問那些男生：“拍什麼拍？照片刪了，滾。”
那幾個男生這才將注意力從球場上移開，看向謝然。
為首的男生不解地問：“你倆不是兄妹嗎？”
謝然微微挑眉：“就因為是兄妹，我才不能讓你們這些變態偷拍我妹妹。不是我妹妹我還不樂意管了呢。”
那個男生雖然聽過謝然校霸的名號，但仗著自己這邊人多，他也不怕謝然，下巴一抬：“我還就拍了，你能怎麼著？”
謝然輕笑一聲，張開手臂，勾住那個男生的脖子：“走，我們換個地方說。”
那男生本想推開他，卻沒想到他力氣那麼大，他動都動不了，只能被他這麼挾制著往前走。
他沒辦法，趕緊給其他幾個男生使眼色。
其他幾人互相看了看彼此……感覺這麼多人跟謝然打架，也不一定會輸。
於是他們都跟了過去。
……
謝寧珺一個人練了好一會兒，一回頭才發現謝然不見了。
看時間也挺晚的了，於是她背上自己的書包，先把籃球送回器材室，然後去找謝然。
很快，她在操場旁邊的樹林後面，找到了謝然。
此時地上已經躺了好幾個男生，嗷嗷喊疼。
謝然則站在一旁，慢條斯理地擦手。
謝然注意到謝寧珺來了，側過臉對她揚起唇角，一臉自豪。
彷彿在說：我帥不？全是我打趴下的。
謝寧珺無語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想到，他剛打完人，現在心理生理上，應該都還處於激動興奮的狀態。
要是自己現在刺激刺激他，那他會不會一個錯手……
原本被她排除資格的謝然，此時此刻頭頂彷彿寫著四個大字：返程機票。
於是謝寧珺將書包往地上一扔，衝過去敲謝然腦殼。
咚——
“狂野是吧？痞帥是吧？”
咚——
“動不動就打人！你以為你很酷嗎？”
咚——
“校霸能是什麼好詞？你還當優點？”
咚——
“你現在還是學生，打架帶去警局教育兩句就沒事了，但要是養成習慣，長大後還這麼粗魯，一言不合就打架，那會坐牢的！”
謝寧珺說一句，就敲謝然一下。
謝然聽前面幾句，還有點生氣，覺得妹妹什麼情況都不瞭解，就動手敲他腦袋，不識好人心。
但聽到最後一句，他眼神裡慢慢露出感動。
原來妹妹說這麼多，就是怕他養成習慣，將來會因為打架鬥毆去坐牢。
而且動不動就打人確實不對啊。
爸媽常年不在家，哥哥們又忙於自己的事業，都沒有人提醒他對錯。
沒想到告訴他是與非的，居然是這個妹妹。
他輕輕拉住謝寧珺的手腕，乖乖認錯：“對不起，從今天開始我就再也不打架了。以後有問題都靠腦子解決。”
“……”謝寧珺深深無語。
確定了。
謝然真的脾氣超好。
她都這樣了……他居然都不發火。
好吧，這就當是最後一次對他抱有希望，以後還是和他以正常人模式相處吧。
謝寧珺抽回自己的手，無奈地問：“剛才為什麼打架？”
謝然連忙解釋：“他們幾個偷看你，還偷拍。”
謝寧珺滿臉驚訝，完全沒想到這次謝然居然是為了她而打架的。
她盯著謝然看了會兒，默默收回視線，然後蹲下身，從離得最近的男生口袋裡拿出他的手機，拿著他的手用他的指紋解開鎖，翻看相簿。
拍的全是大腿、腳踝、還有她飛身投籃時，衣襬飛起來露出的腹部。
謝寧珺默默將他們幾個拍的照片全刪了，垃圾箱也給清除了。
地上幾個男生都不敢反抗，也確實理虧。
他們覺得，捱了謝然一頓打，又被謝寧珺刪了，事情應該消停了吧？
大不了他們再道個歉就行。
可沒想到謝寧珺忽然站起來，朝他們狂踹！
一邊踹還一邊罵：“死變態！死變態！死變態！”
謝然懵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趕緊過去拉開謝寧珺：“妹妹，你不是說打人不對？當校霸不對？將來養成習慣怎麼辦？”
謝寧珺也出夠氣了，停了下來，面不改色地說：“無所謂，反正我不想活了。”
她本質上是個正常人，所以做不到為了求死就去招惹無辜的人。
但這種不無辜的人主動招惹她，她一定好好懲治懲治，拉點仇恨，期待他們改日報復。
謝然眼神裡帶了幾分心疼。
她不想活？
她還是這麼厭世？
謝家在她成長道路上對她的傷害，還是沒辦法磨平嗎？
謝寧珺出氣出夠了，回頭背起自己的書包，招呼謝然：“回家。”
“好。”謝然趕緊跟上。
地上躺著的那些人，一時間分不清到底誰才是校霸……
他們以為今天的事總算告一段落了，沒想到謝然一個人又去而復返了。
他蹲在為首的那個男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臉：“對了，以後你們想報復就衝我來。敢動我妹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我謝然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怕死。”
幾個男生欲哭無淚。
這兄妹倆，一個不想活，一個不怕死，誰敢惹啊？
以後再也不敢偷拍女生了，這輩子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