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量的時候,在場的秦氏、周大和小秦氏都沒說話。一開始是覺得周老爹肯定不會同意,這不是胡鬧嗎?

聽到老四開口,周老爹親口答應,又覺得意料之中,畢竟週四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而且老四不是那麼不靠譜的人。

敲定了育秧的事情,畢知許總算是鬆了口氣,在這尊卑分明的古代,要是爹不同意,她還真的沒法子了。

完成了一件大事,畢知許打算待會回房就向系統邀功要獎勵。

不像現代,可能下午五六點吃晚飯,等到吃完了,天還沒黑透。

周家都是天快黑才吃飯,就著淺淺的光吃晚飯,等吃完了晚飯,天完全黑了,就可以各回各房,準備睡覺。

洗澡?不存在的。

周家的洗澡時間都是固定的,並不能每天洗澡,不過很快就要到最繁忙的春耕,在春耕時,由於幹活出汗多,洗澡就要頻繁些。

想到洗澡,畢知許下意識地吸吸鼻子,聞到身上傳來的淡淡酸臭味,覺得有點噁心。

她穿過來三天了,這三天都沒有洗澡,在她穿過來之前,這具身體已經兩天洗澡了,加起來一共五天沒洗澡了!

天黑之後,為了省錢,家裡也不許點煤油燈,更別說蠟燭了。

看著眾人都回房了,畢知許才拉住想要回房的週四。在這個時候,想要洗澡,只能靠家裡地位頗高的童生相公。

“相公,我想擦洗一下身子。”畢知許裝出難為情的樣子,“身上都臭了。”

畢知許沒燒過柴火,估計都點不著火,家裡的柴火也不允許隨便用,水也是定量使用的,得去河邊挑水。

要是現代身強力壯的畢知許,挑水不成問題,但她能明顯感覺到這具身體的虛弱,真的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週四,也就是周敬遠,聽到妻子的要求,有些為難,但還是笑著說:“好,我去燒水。”

畢知許忙道:“我幫你。”

可不能回房傻傻地等著。

周家每房都有一個用來洗澡的木盆,都是各房自己置辦的。周敬遠縣試和府試都是榜上有名的,在臨江縣的學子中也是叫得出名頭來的,因而才能找了份抄書的活,掙點錢補貼一下。

四房的木盆是周敬遠特意為自家娘子打的,比其他房的木盆都要大些,木料和工藝也是比較好的。周敬遠還打算著,等攢了錢,就給娘子換個木桶。

相公去生火了,畢知許用瓢一點點把水舀到鍋裡。

看著娘子那不帶停的動作,周敬遠欲言又止。

畢知許看著鍋裡的水差不多了才停下,用木板蓋好水缸,將瓢放回原來的位置。壓根不知道她舀到鍋裡的水是幾個人的用量。

在漫長的等待中,水終於燒好了。期間秦氏出來檢視是誰在廚房,看到是小兒子在燒水,又瞥了眼兒子身邊的兒媳婦,什麼都沒說,而畢知許被盯得小聲喊了“娘”,就低頭不敢看了。

再怕也有洗澡,萬事有周四盯著呢。

周敬遠倒是不怕的,只是他過意不去,解釋:“娘,明天我上山撿些柴火,再去河邊挑水,不會讓哥嫂有意見的。”

秦氏沒責怪,說了句“早點睡覺”就回房了。

燒好了水,週四提到搭出來的棚子那,讓畢知許先洗了澡,而他就著剩下的水,擦洗了身子,又藉著月光洗了下來的衣服,才回房準備歇息。

畢知許洗完澡就回房了,根本意識不到要洗衣服,在現代,她都是洗完澡直接將衣服扔洗衣機裡,按鍵一按,萬事大吉。

周敬遠為了避免明天早上洗衣服讓家裡人都注意,才緊接著洗了衣服。至於用掉的水,明天只能起早去河邊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