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出亂子。”

寧老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雖然沒有責罵也沒有究責。

但白冶的額頭卻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連忙道,“是,寧老。是晚輩的失職。”

蕭子寧重來沒有見過白冶對誰有這麼恭敬的時候,即便是宋子濯出現的時候,他也只是出於身份有別,恭敬有禮。

那老者很強!

即便是蕭子寧又空間法則,提前預知並且躲避了。

但仍然沒有躲過。

他在對方的面前,就像是一隻隨時都可以掐死的螻蟻。

那老者並沒有再看蕭子寧一眼,他轉身又神秘的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白冶鬆了一口氣,趕緊將受重傷接近昏迷過去的宋子濯送去治療。

他望向蕭子寧的方向,目光陰沉。

他不敢想象,要是剛剛帝子落到了蕭子寧的手裡,會怎樣。

他原本以為,憑藉宋子濯的虛空體質和超強天賦,對上將境界壓到了二階的那個世俗中人,應該毫無懸念。

但是這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其他人也都沒緩過神來。

他們望向蕭子寧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妖怪。

帝子身為帝族身份最為尊貴、血脈最為純淨的一個人,還擁有千年難得一見的虛空體,他的天賦有多高、實力有多強他們都不會覺得稀奇。

但是眼前的這名男子。

又是什麼人?

他為何,能輕鬆地將他們心目中宛如太陽般的帝子一下子拉入泥潭?

而且還是在同境界。

他們都麻了。

這個世界這是怎麼了。

魔幻了?

“這場鬧劇,到此結束!”

白冶冷著臉,刺骨冰寒的字眼從他的口中說出。

他抬手招了招,“取他性命者,獎勵四階珍寶武器一劍。”

頓時,蕭子寧的周邊出現了數十道身影。

朝著他暴衝而去。

白惜凝美眸一怔,“不!你不是答應了只要廢了他,就會給他一條活路嗎?!”

白冶淡淡地掃了一眼白惜凝,“帝女大人,此賊人妄圖傷害我大宋帝子,罪該萬死!”

白冶冷笑,就算帝子沒有出現,他也不打算讓蕭子寧活著離開帝宮。

蕭子寧撥出一口濁氣,鑽心的疼痛讓他腦子嗡嗡作響。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有將帝子擒為人質的想法的,但還是他天真了。

在這深不見底的帝宮,他又怎麼能真的傷到帝子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

“嗡——”

血煞劍沖天而起,血色漫天。

即便是有血煞劍的加持,但是已經受了重傷,靈力接近枯竭的蕭子寧還是在節節敗退。

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的行動反應也越來越慢,

“嗤——”

一顆頭顱飛起,鮮血撒了他的一臉,他的神情已經開始有些恍惚。

失血帶來的眩暈以及剛剛那一掌帶來的內傷隨著他的每一次調動靈力,都在不斷的加重。

蕭子寧怒吼著將血煞劍又插入一人的胸膛。

可就在下一刻。

“嗤——”

泛著寒光的劍刃自他的胸膛穿出。

其餘的人看見這一幕,就像餓狼撲食一樣,目露兇惡之光。

蕭子寧的身體僵在原地,滿面血色,卻也蒼白如雪。

他只覺得,眼皮很沉重,眼前的景象愈發模糊,唯一能夠聚焦的,就是白惜凝那張絕美的臉。

一切的喧囂就好像被隔絕了在外,就好像這個世界,就只剩下白惜凝和他。

白惜凝被兩個黑衣人死死的拉著,嘴巴也被堵上了,拼命的嗚咽,清澈透明的眼淚將將她的容貌顯的更加的惹人憐愛。

他很想替他擦去眼淚。

但是他做不到了。

仰頭倒下的瞬間,眼前的景象似乎一下子都變得失去了色彩。

驀然。

一道輕柔的力量托住了他不斷往下掉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