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錦嘴角上揚,步履輕快的走了過去。

走到車前,她從包裡拿出車鑰匙,“麻煩讓一下。”

程問的心像麻花一樣擰著,他努力的說服自己,能用自己的清白換清允的命那也值了。

不就是被人玩弄一番嗎?他是男人不存在吃虧這一說,翻來覆去的推翻心裡建起的一排排高牆。

最終程問艱難開口,“我答應你昨天的條件。”

“我昨天什麼條件?”聶錦說,“我忘記了,不如你跟我敘述一遍?”

程問從聶錦的眼裡看出濃濃的戲謔,他下頜線緊繃,漆黑的瞳孔中翻滾著劈天蓋地的濃烈情緒,聲線壓抑,“我願意給你……”

他實在說不出,那兩個帶著濃烈屈辱意味的字眼。

“願意給我什麼?”聶錦故意為難他。

他那一臉屈辱又不得不低頭的樣子,聶錦覺得他比那些徒有虛表的男模好玩極了。

“……暖床。”

聶錦輕聲一笑,她拉開車門坐進車裡,“真乖,回去等我訊息吧!”

說完,她一腳油門下去,直接揚長而去。

等到車子完全消失,程問重重的撥出一口氣,他失態的靠在一旁的樹幹上,彷彿乾涸的枝椏失去生機。

聶錦到達聶元成說的飯店的時候,聶元成已經在裡面等了。

見聶錦過來,他朝服務員說,“可以上菜了。”

聶錦直接開門見山,“說吧,老聶,想跟我說什麼?”

聶元成說,“我今天早上去醫院看了清允……”

“是嗎?”聶錦渾不在意,她隨口問了一句,“她現在怎麼樣?”

“不是很好,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哦!”難怪程問會這麼急著答應他,原來是江清允又嚴重了。

“錦兒……”聶元成欲言又止。

“老聶,你想說什麼直接說,跟我就別搞吞吞吐吐這一套了。”

聶錦從剛端上來的盤子裡,拿出一隻大蝦,開始剝皮。

聶元成說,“我想跟你說的是,”

聶元成話剛說一半,聶錦不由得心裡一緊,她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聶元成,她突然很害怕,他即將說出口的話,是她最不想聽到的那些。

“我給了清允一筆錢。”

沒等到聶元成後面的話,聶錦疑惑的問,“然後呢?”

“然後,我怕你多想,就跟你報備一下。”

“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聶元成點頭,“不然呢?我還能跟你說什麼?”

“沒什麼。”聶錦整個神經都鬆懈下來,“我以為你想跟我說,讓我給江清允換腎呢!”

聶元成神色一滯,隨即嚴肅道,“錦兒,雖然清允也是我的女兒,但是在我這裡你才是我的心頭肉。”

“老聶,你真肉麻,還心頭肉呢,你怎麼不說我是你的小心肝?”聶錦嘴角高高的翹起,樂得跟吃了蜜似的。

提到換腎,聶元成說,“是不是你媽來找過你?”

“嗯,她前幾天來找過我。”

聶錦腦袋裡湧現出,那天江如夢過來找她的情景。

她在她面前哭的梨花帶雨,她拉著她的胳膊說,“聶錦,媽媽求你救救允兒。”

一個聶錦,一個允兒,名字見高下。

“那你是怎麼說的?”聶元成的聲音把聶錦從思緒中拉回來。

“我沒答應她。”

“錦兒,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爸爸會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