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可憐人

廉政公署，

羅德永坐在了審訊室，對面的是陸志廉。

陸志廉看著羅德永許久，他們剛剛已經暴露了，很有可能會被司馬念祖拍攝到，他們即使這樣也必須繼續下去。

陸志廉看著羅德永，他對著羅德永說，

“羅生，剛剛你打給林子社，是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會在你老婆不見的第一時間，會給林子社打電話？伱們是什麼關係？”

“我從資料上看，你只是幫他公司計數（算數）的。又怎麼會這麼親密？”

“這不禁讓我想到了一件事。”

陸志廉停頓了一下，他仔細地觀察著羅德永的表情，他對著羅德永說，

“商業調查科警司黃文彬上你公司的事…”

“當時是查你洗黑錢的事。與此同時，我們有充分的證據，來證明你是同洗黑錢有關的。”

“只是，陳智才，被人推了下山。”

“我們的證人消失，同時證人舉報的證供無法使用，因為證人死亡…”

“我們見到的時候，骨灰都燒了，陳智才老婆抱著骨灰痛哭。”

陸志廉說到此，他不禁地搖了下頭，他對著羅德永說，

“你們是30年的朋友，為什麼陳智才會匿名舉報你？又是因為什麼被人推下山？”

“你是不是幫林子社洗黑錢？”

“陳智才的事，是不是林子社做的？”

“還是你…羅德永，覺得陳智才是個隱患，叫林子社把陳智才搞定？”

羅德永的嘴張了張，他很想說一些話，只是無論是林子社、陳智才、還是胡志勇，對於三人的事，他都不能說，

“…”

陸志廉見羅德永一句話都不說，他知道羅德永只是個卒仔，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能說。

陸志廉見過羅德永有多愛自己老婆，這一點跟自己一樣，

羅德永的前半生，都是與陳智才一樣一塵不染，直到他老婆腦梗中風，才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事…

羅德永看老婆，看的比他自己都重要。

陸志廉知道羅德永已經陷進去了，沒有辦法能出來，即使他想出來，別人也不會讓他出來。

香江最負盛名的羅德永，他的身份是會計師，也就是給富豪提供便利…

如何避稅、如何報稅.

為富豪合理省錢。

陸志廉抿了抿嘴，剛剛羅德永第一個打電話的人是林子社，那他就不談林子社，他要說一說z基金，

“z基金呢？”

“他們給你多少錢？”

羅德永抬頭看著陸志廉，沒想到陸志廉已經在看z基金了…

陸志廉見到羅德永有反應，他開始加大馬力，要唬住羅德永，讓羅德永跟自己合作，

“z基金，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透明度這麼低，內部的有什麼問題，為什麼沒在美國上市，這些事…”

“我們一清二楚。”

“z基金是不是馬多夫騙案，你是核算師，你很清楚。”

陸志廉看著羅德永一言不發，他撥出了一口氣，他像是整個人鬆懈了下來，他扭了扭衣服上領子，他對著羅德永說，

“z基金…”

“有150億的關懷基金，同時還有超過1/3的香江市民都投入了進去…”

“香江在全力推廣…”

“如果，z基金爆了，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陸志廉雙手撐在桌子上，他對著羅德永說著，

“有人跳樓，有人示威，有人會…找到你。”

“你是z基金的核算師，同時也是香江最有名的會計師，z基金賬目方面有沒有問題，你最清楚。”

“只要出事，一定會找到你。”

“到時，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陸志廉停頓了下來，他帶著不解與憤怒，問著羅德永，

“羅生，你明不明白…你現在在做什麼？”

“你在幫鬼佬洗劫我們整個香江，整個香江都會成為一段歷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鬼佬當看笑話一樣看。”

陸志廉豎起了一根食指，他對著羅德永說著，

“我們只差1個人而已…”

“只差1個可以站出來說真話的人。”

陸志廉看著羅德永，羅德永依舊一言不發，陸志廉的拳頭抓緊了，他對著羅德永說，

“如果給z基金上市，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承擔，整個香江都會亂的。”

“現在這個時間…”

“還有2年多而已，沒有時間了，如果再生出什麼事，不知道會起什麼亂子…”

“那就不是馬多夫騙案，那麼簡單的。”

“羅生，你要明白。”

陸志廉撥出了一口氣，他對著羅德永說，

“上頭給了我很多的壓力，我只有3日時間，如果給我1個月，我一定能查的清…”

“但我只有3日。”

羅德永看著陸志廉的樣子，陸志廉似乎也被逼迫的很難受，羅德永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他又停了下來…

“…”

他可以有事，但他老婆一定不能有事。

他不知道林子社在計劃什麼，也不知道胡志勇做什麼樣的事，

但他知道，如果打破了林子社、胡志勇的計劃，無論是打破了兩人中的哪一個…

他會死，他老婆也會死。

他只想安安靜靜的渡過，他唯一的心願就是老婆醒來。

羅德永知道，他老婆只是用錢吊著命，但他希望有一個奇蹟。

即使是無數市民跳樓，即使是香江大亂…

陸志廉看著羅德永，羅德永似乎有點意動，但下一刻又堅定起來，羅德永緊閉著雙唇，羅德永的意思是，不會合作。

陸志廉很想羅德永能站出來，把林子社、把胡志勇給抓起來，羅德永與林子社、胡志勇牽扯肯定很深。

陸志廉拿羅德永沒有辦法，他只有3天時間，沒有心力跟羅德永耗下去，他還有很多事需要做，

“同我們icac合作，轉做汙點證人，我包你沒事。”

羅德永沉默著…

“…”

時間一點點的過，所有人都等著羅德永的話。

陸志廉把事情都說的很清晰了，只是羅德永只想著自己的老婆，陸志廉能瞭解羅德永的心態，他知道…

羅德永出聲說話了，他的聲音帶著淒涼，

他不想捲入這樣的事情裡，他洗錢抓他就好了，他認…

但捲入這樣的事情裡，他沒有辦法，也沒有選擇。

眼前的陸志廉也知道，也知道…自己只是個扯線木偶，又何必為難他呢。

“陸sir，我真是沒話可說…”

“我覺得很累，希望你可以讓我洗個臉，在來盤問我，好嗎？”

陸志廉能感覺到羅德永的精神狀態，羅德永快崩潰了…

陸志廉看著羅德永的神情，羅德永只是個可憐人，自己又何必為難他，陸志廉對著羅德永說，

“羅生，你可以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