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魁沉聲道:“奴才愚鈍,斷不敢欺瞞三王爺,只是奴才覺得,縱然尋不到王爺和王妃,也不該如此搜府,倘若三王爺硬要搜,還請先拿到皇上或太后的旨意。”

墨文桓氣得握緊拳:“你竟敢拿皇上和太后來威脅本王?”

武大魁:“奴才不敢。”

“呵,本王看你敢得很!”

墨文桓轉頭吩咐手下:“來人吶,把他們三個全都抓起來,別讓他們跑了!”

說完,墨文桓轉身走了出去。

好端端的兩個人竟然就這麼不見了,實在是可疑,極有可能墨北執已經能動了,夥同楚櫻洛逃出了四王府,倘若真是這樣,就能治他一個畏罪潛逃!

墨文桓冷笑一聲,當即派人去東宮將此事告知太子,他自己則要親自去一趟宮裡。

......

手術室裡。

墨北執一度呼吸驟停,情況十分危急。

無奈楚櫻洛只好停止手術,進行心外按壓,才將他從死神的手裡拉了回來。

方才那一會兒,楚櫻洛的後背已經溼透了,全是汗水,她簡直不敢想象,要是王爺死在了手術臺上,將會怎樣,她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緊張和壓迫之感,於她而言,也是她從醫這麼多年,最大的恥辱。

幸好墨北執撿回一條命,楚櫻洛差點喜極而泣,可現在危機還在,她必須冷靜下來,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將所有精力放在病人身上。

等到墨北執呼吸正常,生命體徵監護儀也恢復正常,楚櫻洛才繼續手術。

彼時,外頭的動靜也漸漸小了。

這一晚,註定不會平靜......

院子裡,武大魁三人被五花大綁,由侍衛們盯著。

江楓和飛流趴在牆頭,只露出兩顆黑黝黝的腦袋,默默注視著四王府的一切。

江楓小聲問道:“咱們要進去嗎?”

飛流搖頭:“不用,王爺說了,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能露面。”

江楓疑惑道:“你說王爺和王妃去了哪?方才還在屋裡,怎麼突然之間就不見了?”

飛流搖頭表示不知。

江楓:“難不成王妃會遁地術?”

飛流扭頭捂住他嘴:“噓,有人來了,快走!”

——

坤寧宮。

李皇后半夜被宮女喊醒,說是桓王有大事稟報,聽著墨文桓徐徐道來,李皇后眼中閃過異樣光芒。

“老四跑了......此事當真?”

墨文桓挑眉:“當真,母后,咱們快去稟報父皇,叫父皇下旨派人去追捕吧。”

李皇后眼眸微深,擺了擺手道:“此事先別驚動皇上,萬一弄錯就不好了。”

墨文桓急忙上前說道:“兒臣親眼所見,四王府人去樓空,墨北執失蹤已是屬實,加上他有罪在身,眼下只要將他抓捕回來,便能給他定罪,近來老四的身子有痊癒的跡象,若是將他放虎歸山就不好了。”

李皇后心思沉重,不易輕舉妄動。

她沉思片刻後說道:“不急,你暫且先回去等著,等天一亮,本宮再稟報皇上也不遲,到時候定要將四王府搜個底朝天。”

墨文桓眼眸一亮:“還是母后思慮良多,母后英明。”

李皇后勾唇笑道:“他一個賤種,早就該死了!”

......

翌日,天還沒亮。

李皇后便擺駕來了四王府。

抵達四王府的時候,東方的天際剛剛露出了魚肚白。

黑壓壓的一群侍衛,瞬間將四王府裡裡外外圍滿了,密不透風。

武大魁三人見狀,當即警惕了起來,三人在院子裡跪了一夜,膝蓋已經麻木到失去了知覺。

春禾害怕的發抖:“王妃怎麼還不回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武大魁輕聲安慰道:“別急,先看看。”

春禾連忙縮著脖子點了點頭。

“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所有人紛紛跪拜行禮:“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武大魁朝兩人使了個眼色,三人也跟隨眾人趴在了地上給皇后行禮。

武大魁悄悄抬起眼皮觀看。

下一秒,只見皇后娘娘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走進了四王府。

身側則跟著墨文桓。

沒想到三王爺居然將皇后喊來了,這會兒,武大魁將頭埋得低低的,是斷然不敢出聲了。

誰知,李皇后還是朝他們三人走了過來。

三人惶恐不安。

不過李皇后只是停頓了一下,壓根沒拿正眼瞧他們三人。

李皇后眼神漠然睥睨,紅唇微啟:“聽說四王爺和四王妃無故失蹤且一夜未歸,本宮奉皇上的旨,前來搜查四王府,倘若四王妃將四王爺拐跑,便是死罪。”

“另外,你們三個奴才阻攔三王爺尋人,亦是死罪,等著給你們家主子陪葬吧。”

武大魁三人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此時。

東宮太子墨凌霄同樣徹夜未眠,他坐在書房裡處理著政務,亦是在等訊息。

霍刀推開門,上前說道:“殿下,三王爺已經帶著皇后娘娘去了四王府,殿下是否要一同前往?”

墨凌霄始終低著頭,聞言只是淡淡的掀了下眼皮,眸色微深:“有三王爺出面,本殿下只要等著就行。”

老三一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事成還好,若是出了岔子,他便當做不知道。

隨即,墨凌霄吩咐道:“你繼續回去盯著,有訊息再來稟告孤。”

“是。”霍刀默默退了出去。

......

四王府這邊,李皇后一番敲打之後,朝身邊的大太監遞了個眼色。

大太監立馬會意,拂塵一甩,趾高氣揚道。

“搜!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四王爺和王妃找出來!”

隨著大太監一聲令下,所有人傾巢出動,紛紛朝著墨北執所在的房間衝了過去。

那架勢,恨不得將整個四王府拆了!

就在這時,只聽見嘎吱一聲,房門竟然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當看見楚櫻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那一剎那。

所有人彷彿被施了定身術,全都愣在了原地,震驚不已。

楚櫻洛穿著一身素衣,頭髮鬆散的披著,此刻白淨的臉上未施粉黛,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她打著哈欠從房間裡走出來:“一大早的,怎麼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她抬眸看著門外的人,眸中露出詫異,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先發制人:“你們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