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低下眸子,望著張回魂那滿懷深情的目光。

“夫人該上藥了。”張回魂把我身上再不塗藥就要自動痊癒的傷口塗上藥膏,憐惜的看著我。“對不起,回魂沒有把夫人保護好。”

“你,我……”那離婚的兩個字如噎在喉,是啊——他張回魂從未有過對我不好的事。從未納過妾室,為我壓好被角,早起端來溫水。在我面對生命危險的時候將我護在身後,沒有一絲猶豫。

我真不是個東西,怎麼忍心跟這種絕世好男人離婚呢!他長得帥,人又溫柔,最重要的一點,他在意我。

“夫人在想些什麼?”他將我按在床上,目光又變得清冷。自從他為我捱了這一板磚,他就時而清醒,時而痴痴傻傻的。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幹,但是我心裡就是一陣緊張,似乎連泉眼都在期待他的光臨。

他抱住我入睡,一如往日一樣。我心裡還是失落,他為什麼不肯碰我?是他不愛我?又不像,他與我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待我無微不至。

一日,我正抱著一罈酒,喝的伶仃大醉。視線裡迷迷糊糊的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夫人,你醉了。”他將我抱上床。

許是酒醉壯人膽,我將他按在身下質問他。

“張回魂,你,你,你……”我臉上又紅又熱。

他無奈的笑著,靜候我的下文。

“你怎麼可以,可以為我傻到這個地步?”我眼眶溼潤了,吻上他的唇瓣,攻略他嘴裡的城池。

“我不許你為了我做到這一步,我不許!”我緊緊的抱著他,身體似乎也是真的真的好喜歡他,喜歡到他什麼都不用做,我的身體就會有劇烈得肉眼可見的生理反應。

兩顆心臟正劇烈的跳動。

張回魂溫柔的撫摸我的腦袋,扯出來又一個笑臉,好似這樣,他身上的無數刀口就能癒合。好似這樣,我就會放心。

“值得呀,夫人值得。”他頭一次主動抱住了我。

“不值得,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體滾燙。

“快睡吧,夫人。莫哭了,回魂不會有事的。你夫君我呀,可是醫家的守護神獸,生死只是一念之間罷了。”他有些許得意的抬起頭。

“進來,求你……”我心裡的所有躁動化做這句話。

“夫人,該睡了。你的傷還沒好。”他有些愣了神,但很快恢復正常。他的目光變回那個初次見面的張回魂,冰冷又無情。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整理衣裳,還嫌棄似的將我弄出的褶皺弄平。起身離去,他的背影和我當年一樣,孤獨又悲傷。

我獨自坐在床頭,拿著酒罈一杯又是一杯。正又要再喝進一口,突然我手中的酒罈被他一把奪去,摔成碎片。

“哐當——”他皺緊眉頭,嘴角抽搐。

“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該睡覺了。”他緊緊的掐著我的手腕,我只覺得心像是被他揪著,開心又難受。

“愛不是放縱,是節制。”他抱住我,輕輕拍打我的背,我不知不覺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