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稍微閃開了,眼睛像是一把鉤子,“大伯,你想跟我親近,被相公跟大伯孃知道就不得了了。”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來吧,小美人,快給大伯親親!”汪大伯血氣上湧,摟著麗娘。

這急色模樣可真是難看。

“哎~大伯,你快回去吧,我們不可這樣。我要睡了,明早還得出去掙錢呢~”麗娘欲拒還迎。

汪大伯色慾燻心,此刻精蟲上了頭,摸遍全身,掏出一個袋子,裡頭是30個銅板,這可是他幾年來的私房錢,就剩下這麼幾十個。

“我的錢全部給你!只要你跟了我,我還能再給你錢!”

麗娘垂下眼眸,看著這零丁幾個銅板,可真是沒出息!這麼點也叫做私房錢?連一升豆子都買不起!一個大男人,連自己一個弱女子都比不上。

當然,這只是開頭。

下一筆,要麼從大伯孃身上出,要麼從汪老太太身上出。從他們身上割血,可真痛快啊!

麗娘心下冷哼,面上卻柔情似水。她拿了錢,果真不再躲閃,任汪大伯為所欲為。

可惜他之前裂了骨頭閃了腰,那動靜不到半刻鐘就結束了,還當自己很神猛呢,一個勁地問舒不舒服。

麗娘敷衍地叫幾聲,眼裡露出鄙夷,只是在黑暗中對方看不見罷了。

大年初一,江月兩人出門,給黃家再送最後一次菜。

本來是說好只送五天,但因為江家的菜實在太好吃了,可不是那暖房裡種出來的黃不拉幾的菜能比的。

暖房種出來的菜,軟,乾巴巴的還不甜。可江家的青菜,脆口、水分足還回甘。黃家從老到少都盼著這口吃的,說是沒有青菜就吃不下飯。

黃老爺沒辦法啊,多送了她一隻貴重的狼毫筆,求她多送兩天青菜。

江月沒敢讓江年看見,急急忙忙收起來了。

她的菜是分批種的,自己也吃不完,送就送吧,能加時間,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最多也就只能多送兩天了,過猶不及。

現在空間裡的時間已經有了72個小時,足足三天時間啊!都夠大崽在裡面種好地了!

咳,不是,都夠大崽在裡面摘果子吃了!

說起來,這果子到明年春夏估計也就能結果了。不到兩年時間,從種子長到能結果,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快道,她也不貪心,就是偶爾嘴巴有點饞水果了。

在現代時候,幾乎天天都吃水果,像是沒有水果活不下去一樣。到了這兒,才知道什麼是真的活不下去。

江月邊走邊想事情,身旁的江年突然停下了腳步。

江月隨著他的視線看去,不遠處有個人被雪埋了半身。

他們隔兩天出門,偶爾就能看到這樣的現象,已經不稀奇,有些屍體還被扒光了衣服。

“過不久就有衙差來搬走了。”

江年卻道,“那人還沒死,她是汪家的人。”

汪家的?她視力比不上江年,走過去。

若是那面善心惡的婆婆,她就不救了,頂多幫她去找一下衙差就是。

可,埋在雪裡的是那兒媳婦。這年紀才18歲,還沒她現代時候的歲數大呢,死了多可惜。

嘖,江月有點狠不下心,算了,做一回好人好事吧。

她跟江年一人一邊,拉著她的手臂,把人拖回汪家門口,隨後把人靠在房簷下。

這動靜不小,他們也沒怎麼惜力,人好像被折騰醒了,眼皮顫動。

江月讓江年擋著,從背後拿出一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塞進她手裡。

麗娘全身僵硬,半睜著眼,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聽到有人說了一句,“人要自愛,自己珍惜自己才能活得下去。指望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能對你好,是白日做夢。”

說完,他們就往隔壁走了。

麗娘眼神迷茫,看著那兩個相配的背影走遠。高大的男子眼神裡只有自己的娘子,手攬在身後,隨時照顧著她怕摔倒了。

真好啊,她以前就希望自己跟相公能過上這樣舉案齊眉的好日子,可惜所遇非人。

日日辛苦養家,冰寒地凍裡去撿柴,累倒在雪地裡都無人知曉。若不是被鄰居好心救了,她現在還不知成了哪裡的亡魂……

手裡的肉包子只餘溫熱,麗娘狼吞虎嚥嚼下肚,抬頭看著汪家的牌匾,眼裡發狠。江月說得沒錯,這一家子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不過,她已經不再是以前單純懵懂的麗娘,不再愚蠢地盼著能得到他們的垂憐。

她一定會讓這家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今天設計讓劉氏代替她接了客,他們不是嫌棄她不潔嗎?她倒要看看,汪文汪秀才公會怎麼對待自己不貞不潔的孃親!

是要讓他最親的娘以死謝罪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呢?還是,也要像她一樣,變成靠身體索取報酬的破爛貨!

她撐著臺階爬起來,開啟了院門,走進去,嘴角勾起,露出冷笑,汪大伯已經上鉤了,下一個,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