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留下做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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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痛！”
顧曉吃痛，忍不住出聲。
小林昭陰測測的笑：“沒啞啊，沒啞就行，還知道疼，那就不是傻子。”
她舉著銀針湊上前，小聲警告：“別再裝傻裝啞了撒嬌哦，趕緊讓你爺爺把我放走，不然我就天天拿針扎你！”
說完作勢往他身上扎。
嚇唬完人，心滿意足的顛著小腳兒跑走了。
顧曉揉捏著虎口，心道這女娃娃跟林昭一樣可惡，本來還打算互相交換一下資訊的，還是算了吧。
他最討厭這種刁蠻的人了。
那邊。
小林昭哼著歌往回走，感嘆自己的命還是挺好的，死了又活了，這麼大的麻煩事也解決了。
林家的小福寶應該是她才對。
“林五丫！”
一道嬌俏女聲叫住她。
小林昭站定轉頭，見是顧家的丫鬟，忙做出懵懂模樣，忽閃著眼睛小聲道：“姐姐是在叫我？你怎麼知道我叫五丫呀。”
丫鬟上前拉住她：“你怎麼亂跑，叫老爺知道了肯定要罰我們了，你娘來看你了，你偷偷的去見她一面吧。”
牛華蘭來了？
小林昭乖乖被丫鬟牽去後門。
那靠著牆站著，鼻青臉腫，渾身上下沒塊好肉的，不是牛華蘭又是誰？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牛華蘭跪下，哭哭啼啼給丫鬟磕頭。
丫鬟忙扶起她：“我也是看你們母女可憐，你別磕了，有什麼趕緊說吧，別叫人發現了我也要跟著吃掛落。”
“是是是。”
牛華蘭擦擦淚，小心翼翼拉過小林昭：“我的兒，你沒捱打吧？聽說顧家小少爺醒了，這可真是太好了，你千萬別害怕，娘馬上就把你搭救出來！”
小林昭彆扭的避開牛華蘭撫摸她的手。
耳朵尖兒有點發熱。
“你，娘你怎麼來了，快回去吧，不然她們又要欺負你了，不用想著搭救我，顧員外肯定很快就放我回去啦。”
她學著小孩兒說話的語氣。
“娘不放心你。”
牛華蘭紅著眼，怎麼看小林昭都看不夠。
“好了好了，你現下也看著了，她沒什麼事，你快走吧，我不能帶她出來太久的。”
丫鬟催促牛華蘭：“你也放心，小少爺沒什麼事，五丫很快就會被放回去的。”
她拉上小林昭就回去了。
……
小林昭想著。
顧小少爺醒了，雖然裝傻裝啞，也裝不了多久，她應該很快就會回林家的。
誰知道第二天都沒說叫她走了。
丫鬟還把她帶去了顧小少爺母親跟前。
顧少夫人姿容秀麗，小少爺五官多是像她，明眸皓齒的模樣叫人觀之可親。
她身邊坐著那個顧小少爺。
正用眼睛睇著她。
什麼意思？
這是要幹什麼？
小林昭心裡有不詳的預感。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顧少夫人問小林昭。
小林昭忽閃著眼睛甜笑：“我叫五丫，今年六歲了。”
顧曉冷笑。
這個‘同鄉人’演技是真好。
要不是昨天見識過她的真面目，他也要被這甜笑給糊弄過去了。
相比之下他就遜色多了。
雖然不裝傻不裝啞了，但也被看出端倪，都說他醒過來之後性情變了。
小林昭雖然面板黝黑又幹瘦。
但她勝在五官秀氣，這麼一笑真是乖萌乖萌的，看著可愛極了，顧少夫人心裡的怨氣就被笑沒了。
“你娘馬上就來了，你先坐著等等她吧。”
牛華蘭也被叫來了？
這是幹什麼？
小林昭表面乖巧，心裡卻有些不安。
牛華蘭很快就來了。
見面先給顧少夫人賠禮道歉。
顧少夫人擺擺手：“叫你來不是為著別的，是問一下，你願不願意叫你閨女伺候我兒子，給他做個貼身的侍婢啊？”
什麼？！
小林昭險蹦起來。
叫她做丫鬟？
還伺候人？！
牛華蘭也愣住了，納納道：“我閨女還小，她從來沒有伺候過人，恐怕做不好，”
“想來，你是疑惑我為啥看上你家丫頭了？”
顧少夫人淡笑道：“我兒子說他本來在睡夢裡，都要被人帶走了，是你閨女把他給叫醒的，雖說有之前的事，不過看來她是我兒子的有緣人。”
小林昭震驚的看向顧小少爺。
正對上顧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
他面無表情。
小林昭怒火中燒。
合著你小子陰我啊？
顧曉別開眼。
這還真是他故意為之。
這個年代的人嘛，多少都有些迷信，他就裝模作樣一下，又說些神神叨叨的話，立刻有婆子說這是被牽了魂兒，得把那個五丫綁在身邊做替身。
“雖說做貼身侍婢，也不用她伺候什麼，就陪著我兒子玩就是了，白日裡吃喝在我家，晚上還可回你們林家去，總歸離的近。一個月……給她二錢銀子，如何？”
顧少夫人開出條件。
牛華蘭震住了，心頭砰砰直跳。
二錢銀子啊！
這都夠一個家庭一年的花銷了。
主要是吃住都在顧家，跟著顧小少爺，吃的肯定好，不在家也不會被林家人欺負。
她心動了。
“這事，我一個人做不得主，還得回家和婆婆商量商量。”
顧少夫人點頭：“很是，那你們便回去吧，想好了就把五丫送來就是。”
二錢銀子對這些平民來說，是幾個月的嚼用。
可對顧少夫人來說，連吃口茶都不夠的。
……
“娘，我不想去。”
回去的路上，小林昭忽閃著眼睛撒嬌。
她適應能力強。
已經能坦然自若的叫娘和裝小孩兒了。
牛華蘭摸摸她的頭：“為什麼不想去？”
小林昭：“我不想離開娘，想天天跟娘在一處。”
叫她去伺候人？
她怕一個脾氣上來，直接把顧小少爺弄死。
從來只有別人伺候她的。
“傻孩子。”
牛華蘭嘆口氣：“娘當然不想跟你分開，但你在家他們連飯都想不給你吃一口，你去了顧員外家是好事，最起碼有的吃穿，還有錢拿。”
小林昭撇嘴：“這錢落不到咱們手裡的。”
林老婆子知道這件事。
那二錢銀子，還能在她們母女手裡？
又不能瞞著林老婆子去顧員外家。
牛華蘭也能想到。
不過她不在意這些銀錢，她在意的是能叫小林昭不受苦，有的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