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北蒼劍術中主攻殺的雷火卷,可不僅僅只是明面上那種以勢壓人……

就跟蘇信之前修習的飄雪劍術一樣。

那飄雪劍術中就蘊含‘斬雪式’這一絕招,而雷火卷中,則蘊含四重奧義秘技。

可哪怕只是第一重奧義秘技,都需要對雷火卷這一劍術掌握至小成境,才能領悟。

蘇信雖然天賦奇高,可鑽研雷火卷也僅僅只有一個多月時間,雖然掌握了‘式’,但距離小成之境,還是略微差些的。

可沒想到,今日在與龐家這三位化海巔峰強者交戰途中,那無盡怒火與殺意交加下,反而劍術大進。

雷火卷第一重奧義秘技,直接領悟,且順勢施展而出。

轟!!

劍意爆發。

一道恐怖的劍影,彷彿能夠斬天滅地。

那原本就在蘇信劍術下苦苦支撐著的三人,在看到這道恐怖劍影的瞬間,面色瞬間慘白。

“不!!”

“完了!”

三人都心中哀嚎,這恐怖的劍影,威能之強完全超出了他們三人的承受範圍。

不管他們三人如何竭力去抵擋,最終那劍影都是無情碾壓而過,他們的身形也都被劍影完全淹沒。

威能衝擊下,他們全身骨頭都寸寸爆裂。

一劍,三大化海巔峰強者,當場斃命!!

“這……”

二長老蘇鐵銅,一直站在屋簷之上,看著蘇信一己之力施展劍術壓制了三人。

隨後他又看到了蘇信施展出奧義秘技,一劍斬殺了三人。

蘇鐵銅,完全驚呆了。

……

嗖!

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屋簷之上,正是接到求救後,第一時間趕來的大長老蘇伯庸。

蘇伯庸來到現場,看到蘇鐵銅身上有幾處傷痕,但並無致命傷,而蘇信就站在蘇鐵銅旁邊。

至於原本應該在圍殺蘇鐵銅的三位龐家化海巔峰,卻已經死了……

“怎麼回事?”

“龐家的這三位化海巔峰怎麼死了?二長老,是你殺的?”

場上就蘇鐵銅一個化海巔峰在,蘇伯庸下意識認為這三位化海巔峰是蘇鐵銅殺的。

“不是我。”蘇鐵銅卻搖頭,“是蘇信。”

“什麼?”蘇伯庸一怔。

“兩位長老,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蘇信則說道。

蘇伯庸點頭,替蘇鐵銅簡單處理一下傷勢後,三人便立即返回了蘇家。

然而……

這一戰雖然是在暗巷內爆發的,可引發的動靜卻不小,老早就吸引了一些武者在周邊觀戰。

他們都親眼看著,蘇信斬殺了龐家那三人。

所以,在蘇信他們走後,這條暗巷,就徹底炸開了鍋。

“看到了嗎?龐家出手的三人,個個都是化海巔峰的強者,然而他們三個聯手,竟然被蘇家的一位年輕子弟,一人一劍就給橫掃了?”

“蘇家那位子弟,很明顯都只是化海小成修為。”

“一個化海小成,正面壓制甚至滅殺了三位化海巔峰?簡直不可思議!!”

“那蘇家子弟我認識,他是蘇信,蘇家的少公子!!”

一片驚歎!

一片震撼!

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這一戰的訊息,還有蘇信的名字,將會傳遍整個永寧郡。

……

蘇家主廳。

蘇家家主蘇白沉,三位長老,以及蘇家一些輩分較高,實力較強,最重要的是對蘇家絕對忠誠的高層強者,都聚集在此。

蘇鐵銅身上的幾處傷勢都已經控制住,也服用了一些療傷的丹藥,現在臉色好看了不少。

“我這次,算是撿回了一條命,若非蘇信及時趕到,恐怕我早就死在龐家那三位化海巔峰的手中了。”

“沒想到那龐家隱忍了那麼多天,一出手,就直接針對二長老你。”

“看來龐家也知道,破虛境不出的前提下,二長老你便是我蘇家的頭號大將,若是殺了你,那對我蘇家可是相當大的打擊。”

蘇鐵銅與旁邊幾位蘇家強者談笑著。

“好了。”

蘇伯庸忽然開口,“二長老的事暫且不說,現在我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整個大廳立馬安靜了下來。

一道道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朝坐在角落的那道年輕身影身上看了過去。

那年輕身影,正是蘇信。

就在剛剛,蘇家的這些高層強者們都從二長老口中得知,是蘇信及時出手將他從龐家那三位化海巔峰的手中將他救下,最重要的是……蘇信還以一己之力正面將龐家那三位化海巔峰給斬殺了。

一個化海小成,正面斬殺三位化海巔峰?

在場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

若非蘇鐵銅再三確定,且從暗水巷那邊傳來的訊息也是這樣的話,他們根本無法相信這件事。

“太匪夷所思了。”

蘇伯庸輕嘆著開口,“雖然早知道蘇信你天賦奇高,劍術技藝更是極其了得,甚至還已經領悟了意境,可那畢竟是化海巔峰啊,比你高了足足三個層次。”

“跨越三個層次,那單單那力量威能上就有著根本無法彌補的差距,可你卻依舊能將那三位化海巔峰斬殺,這可不是純靠技藝就能夠達到的,除非……”

蘇伯庸目光微微眯起,有些鄭重的朝蘇信看了過來,“蘇信,你老實說,你是否,覺醒了血脈?”

場上眾多蘇家高層強者,也都紛紛朝蘇信看了過來。

“是。”蘇信點頭,直接承認。

他也知道,只要自己逐漸暴露實力,那自己血脈覺醒者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真武境還好,境界修為上的差距靠著一些厲害的功法或是手段是可以彌補的,但到了化海境層次,每一個層次之間,差距都無比巨大,三個層次之間的力量差距,一般的功法根本沒法彌補。

只有一些得到過逆天機緣,或是傳說中的血脈覺醒者,才具備在化海境中越三個層次擊殺對手的能力。

“果然!”

聽到蘇信的回答,蘇伯庸頓時亮了起來。

旁邊蘇家高層們,也都紛紛露出驚喜之色。

血脈覺醒者,數千萬中人才有可能誕生的一個特殊存在。

每一個血脈覺醒者,都天賦異稟,擁有無限可能!

蘇家沒落的這三年,做夢都希望底下子弟能爭點氣,出現幾個真正的天才,而現在竟然真的出現了,而且還是一位血脈覺醒者!

“蘇信,你覺醒的血脈層次,是幾品?”蘇伯庸又問道。

“二品。”蘇信回答道。

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二品血脈,不高也不低,剛好可以用來解釋自己越階挑戰的能力,同時也不至於引起太大的風浪。

畢竟在天焱皇朝,血脈覺醒者雖然無比稀少,但每隔數十年還是會出現幾個的,二品血脈也是經常有的。

“二品血脈!”

蘇伯庸以及蘇家眾多高層強者卻都驚喜無比。

二品血脈,在他們看來,已經是很高的血脈了。

只有一直端坐在主座的蘇白沉,此刻目光略微古怪的看了蘇信一眼。

“二品?真的只是二品血脈?”蘇白沉暗暗嘀咕,卻也沒戳穿。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諸位。”蘇信目光環顧周圍眾人,“就在今日,我去了赤龍樓,且已經闖過了尋龍塔第一層!”

“什麼?”

在場之人都是一怔,跟著便是一片驚呼。

“尋龍塔第一層?”

“那傳說中,只有最最頂尖的化海巔峰,才有可能闖過的尋龍塔?”

“天吶!!”

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那二長老蘇鐵銅也瞪大著眼瞳,死死盯著蘇信。

他也是化海巔峰,且在化海巔峰當中也算是比較強的,多年前他也曾嘗試去闖過尋龍塔,結果僅僅只是堅持了片刻就被那守關者輕易擊敗了,他很清楚要闖過尋龍塔第一層,是何等的艱難。

可在他眼前這個今年不過十八九歲,他蘇家的後輩子弟,竟然已經闖過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斬殺龐家那三人。”蘇鐵銅輕嘆著,“能闖過尋龍塔第一層的強者,別說三位化海巔峰了,就算同時對上四五位化海巔峰,估計都能正面擊潰。”

“另外,在我闖過尋龍塔第一層後,赤龍樓的袁青主管告訴我,尋龍塔的那位守關者大人,對我的天賦頗為讚賞,願意親自去天焱宮一趟,替我引薦,有很大可能,讓我得到天焱宮的特招名額。”

蘇信又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天焱宮?”

“特招名額?”

在場蘇家的高層強者們,都不由長大了嘴巴。

就連那一直端坐在主位的蘇白沉,也忍不住朝蘇信看了過來。

“信兒,你說的真的?”蘇白沉問道。

“是。”蘇信重重點頭。

“哈哈~~”蘇白沉笑了,他的臉上也帶著一絲驚喜,“尋龍塔的那位守關者大人,我也聽說過,那是赤龍樓最高層的一位強者,修為早已達到涅槃境,在整個天焱皇朝都是最頂尖的存在!”

“他親自幫你引薦,沒意外的話,天焱宮還不至於掃他的面子,也就是說,這特招名額,十有八九,會給你!”

蘇信一笑,而在場的蘇家強者們,卻都已經樂瘋了。

“哈哈,闖的好!”

“太好了!”

“蘇信小子,老夫愛死你了!”

……

沒辦法,自從蘇家那位涅槃境老祖身死,蘇家沒落以來,整個蘇家都等於蒙上了一層霧霾。

內,有以‘趙天雷’為首的門客派系,形成毒瘤,欲要鳩佔鵲巢。

外,有龐家虎視眈眈要將蘇家一口吞下。

還有來自於那頂尖豪門的司徒家帶來的巨大危機……

這內憂外患之下,蘇家的這些高層強者,無不感到巨大壓力。

就好像一座大山,重重的壓在他們身上,讓他們一直喘不過氣來。

也幸好,那門客派系首領‘趙天雷’不知被誰斬殺,門客派系得到瓦解,少了內憂,他們才勉強能出幾口氣。

可蘇家的危機,還是一直襬在他們面前,讓他們連一絲一毫都不敢鬆懈。

而現在,他們得知蘇信竟然有極大機率進入天焱宮……

只要蘇信能成為天焱宮子弟,別說區區一個龐家了,就算是那司徒家,明面上都不敢對蘇家有任何動作。

到時蘇家的危機縱然不能完全化解,但起碼也能大幅度得到緩和。

他們身上的重擔,完全能直接卸掉大半。

這讓他們如何不激動?如何不驚喜?

“好了。”

蘇白沉擺了擺手,眾多蘇家強者的神色也都收斂了起來。

“信兒能有機會成為天焱宮子弟,這對我蘇家而言,的確是一大喜事,但在天焱宮特使真正到來之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我蘇家依舊不能鬆懈。”蘇白沉道。

眾人紛紛點頭。

“從今天開始,對龐家的報復就停下吧。”蘇白沉吩咐道。

“停下報復?”蘇鐵銅皺眉,“家主,我們停下倒容易,可龐家這次一口氣死掉三位化海巔峰,且他們肯定也得到訊息,知道是蘇信出手殺的,那他們肯定會更加瘋狂,到時……”

“龐家的瘋狂,不用理會。”蘇白沉淡漠道,“為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從今天起,我蘇家的強者、子弟就待在府邸內,沒特殊原因不要外出就是。”

“是。”眾人領命。

蘇家人不出去,那龐家再驚怒、再瘋狂,也都沒用。

除非龐家不顧一切衝進蘇家府邸內,與蘇家決戰……否則只要等天焱宮特使一到,蘇信成為天焱宮子弟成為事實,那蘇家基本就不用在乎龐家了。

“希望真的能一切順利吧。”蘇白沉暗道。

原本是件大喜事,可不知為何,當看到蘇家強者們為這事驚喜時,他這位蘇家家主卻忽然多出了一絲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