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厘島,遊艇。

齊司衍站在甲板上,冷著臉裝飾聖誕樹。

誰讓他最有經驗。

這群人真是混賬!

他喝了口啤酒,看到路過的林曦月,攥著她的手腕擁入懷中,陰柔低沉的聲線委屈道:“這棵聖誕樹很大,你陪我一起。”

林曦月:“鯊魚夾在包包裡,讓我先把頭髮盤好。”

齊司衍鬆開環著她腰肢的手臂,最近她的情緒溫淡很多……

不。

她性格一直是溫溫淡淡,不爭不搶,只是他們一直拿蘇瀾兒的事情刺激她,所以她才會情緒失控。

“曦曦。”

“曦月!”阮阮清脆甜美的聲音響起,“你待在甲板上幹什麼,快進來呀,錦洲哥哥正在做非常好喝的黑糖珍珠鮮奶!”

林曦月莞爾一笑,快步離開甲板。

齊司衍臉色冷沉,顧錦洲養了一個什麼玩意,怎麼總是勾搭別人老婆!

敷衍地裝飾了一下聖誕樹,他走進艙內,看到五個男女正在快樂悠閒的品嚐奶茶,他氣笑了。

“還有奶茶嗎?”

齊司衍不愛喝奶茶,但氛圍那麼好,不來一杯可惜了。

儒雅隨和的顧三哥哥好心告訴他,沒有了。

齊司衍:“……”

顧錦洲做了六杯,阮阮一個人就喝了兩杯,於是真沒多餘的奶茶給齊司衍。

齊司衍陰惻惻地瞪了一眼顧錦洲家的吃貨,走到林曦月身邊,低啞的聲音呢喃:“曦曦,給我喝一口。”

林曦月穿著法式U領藍色長袖,黑色長髮用同色系鯊魚夾盤在腦後,露出一張清冷溫順落落大方的臉蛋。

她詫異地挑眉,“這杯我已經喝過了。”

齊司衍:“你覺得我會在意嗎?”

他低頭嘬著吸管,喝了一大口,美味的黑糖珍珠鮮奶瞬間少了三分之一。

原本杯子就沒多大。

林曦月:“……”

野豬進食啊你!

沒喝過鮮奶啊!

阮阮坐在沙發裡,腿上放著粉色皮套的ipad,她清甜糯嘰嘰的聲音喊道:“曦~月~,我需要你的幫助。”

林曦月毫不猶豫走了過去。

她對齊司衍有多冷淡,就對蘇阮阮有多寵溺。

齊司衍薄唇微抿,走到顧錦洲身邊告狀。

“你能不能管一管蘇阮阮,她總是跟我搶老婆幹什麼?”

顧錦洲矜貴修長的身軀懶懶散散靠著料理臺,漫不經心看了齊司衍一眼,唇角勾著淡淡笑意:“我管什麼,她白天高興了,我晚上才能盡興。”

齊司衍:艹!

林曦月正在跟蘇阮阮談論劍舞的起源,一眼都沒有看過他。

憋屈的齊司衍只能繼續回到甲板上裝飾聖誕樹。家裡那棵聖誕樹比這個要大一倍,等回到家曦曦看到他精心準備的禮物,一定會開心的主動吻他。

遊艇裝有釣魚裝置,阮阮和穆心兒以及林曦月三人打算嘗試釣魚。

顧錦洲站在旁邊指導阮阮,“心情要冷靜,要有耐心。”

阮阮:“我一直不都是這樣的嘛。”

顧錦洲笑而不語。

看得出來小肥兔兒很開心,都胡言亂語了。

顧風硯把顧錦洲喊了進去,該準備聖誕晚餐了。

齊司衍留在旁邊圍觀她們釣魚。

林曦月最穩,一個小時釣了小半桶魚兒,有些奇奇怪怪的見都沒見過。

齊司衍與有榮焉,藉此打擊了一番蘇阮阮,蘇阮阮翻白眼,不跟他計較。

口袋裡的手機開始震動,齊司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後又放回口袋。

反反覆覆四五次。

林曦月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的手開始不穩,再也沒有魚兒上鉤。

“既然你那麼擔心蘇瀾兒,為什麼還要跟著過來。”

齊司衍彎腰,貼著她的耳朵說:“曦曦,你猜錯了,不是蘇瀾兒給我發簡訊,是我大哥。”

林曦月面無表情,半晌後才輕描淡寫說了一句,“是嗎。”

齊司衍分不清她在吃醋,還是單純想要嘲笑他。曦曦看不起蘇瀾兒的品行,連帶著也看不起他的品行。

狂躁陰鬱的男人轉身離開,去找另外兩個男人。

阮阮和穆心兒交換了一個眼神。

穆心兒和林曦月沒有接觸過,但從今天的相處來看,林曦月就是一個清新文藝工作者,不是雌競的料子。齊司衍和蘇瀾兒究竟有多親密,竟然能讓林曦月產生誤會?

晚飯很豐盛,最中間那道菜是火雞,但只被吃了一部分,因為比起牛肉和海鮮,它的肉質稱得上難吃。

飯後顧風硯牽著穆心兒的手看了一會兒聖誕樹,然後回房休息。

顧錦洲和蘇阮阮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嘴饞的小肥兔兒央求著他再做一杯黑糖珍珠鮮奶。

“寶寶,你已經吃撐了。”

“沒關係哦,女孩子都有兩個胃,我另外一個甜品胃空空噠!”

“咯咯噠也不行,明天我再給你做黑糖珍珠鮮奶。”

“耶!錦洲哥哥萬歲!我的聖誕願望就是錦洲哥哥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謝謝寶寶。”

兩個人在豪華會客廳肆無忌憚接吻。

‘噗通——’

‘噗通——’

不輕不重的兩道落水聲響起。

兩人連忙跑到甲板上,看到了遊在海里的齊司衍。

“發生什麼事了?”顧錦洲問。

“林曦月落水了,我看不到她!”齊司衍說完,扎進海里找人。

阮阮急道:“錦洲哥哥,你快去幫齊司衍救人。”

她說完,又跑去找顧風硯。

顧風硯:“林曦月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落水?”

阮阮:“我也不知道。”

顧風硯扎進海里跟著他們一起找人。

十幾分鍾後,林曦月被救了上來。

溼透的齊司衍接過毛巾,率先給林曦月裹上。

齊司衍含著金湯匙出生,小時候揍了議員的兒子都不怕,但是剛才那十幾分鍾,他真的怕了。

“你不像翡翠豔麗,不像鑽石耀眼,而我只喜歡你這塊兒溫潤的玉。”這句話齊司衍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丟在甲板上的手機鈴聲打斷。

是蘇瀾兒打來的電話。

齊司衍撿起電話,接通。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是蘇瀾兒,而是專門照顧蘇瀾兒的護士。

齊司衍淡聲:“搶救找醫生,找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會動刀子。”

他現在只想死死摟著失而復得的林曦月,哪裡都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