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兒那麼作,不怕把自己作死嗎?

看著亮燈的手術室,阮阮心道,小說女主還真是有恃無恐,身患腎病不吃藥還敢跳池塘。

蘇夫人雙手合十,正在虔誠地祈禱。

蘇朝勝站在她身邊,無聲無息的安慰。

蘇晟堯則是站在蘇阮阮身邊,低聲道:“你沒事吧?”

沒等阮阮回答,蘇夫人走了過來,她眼睛紅紅的,摻雜了很多道不明的情緒。

“落水的是瀾兒,她能有什麼事。”

蘇晟堯:“媽!瀾兒是自己不小心落水,你遷怒阮阮幹什麼。”

蘇夫人:“誰說瀾兒是自己落水,她親口跟你說了?”

瀾兒被救上來的時候凍得瑟瑟發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蘇阮阮一眼,然後就暈倒了。

“瀾兒沒有親口跟我說,但情況無非兩種。一是瀾兒自己失足落水,二是阮阮推瀾兒落水。但我覺得不是阮阮推瀾兒入水,她們兩個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為什麼不可能是阮阮推她落水?”蘇夫人梗著脖子嗆聲。

蘇阮阮眼中泛著星星點點的笑意,疏離感較平日更加深重。

她似乎怕蘇夫人打自己,竟然退後了兩步。

所有人都明白這個舉動的意味。

蘇夫人不敢置信地看向她,身子搖搖晃晃,似乎承受不住這種打擊。

蘇朝勝及時扶住了她。

蘇晟堯激動道:“媽,就算阮阮推了瀾兒,阮阮也是你虧欠多年的親閨女,你為什麼就不能偏幫自己的親閨女?”

蘇夫人默不作聲。

蘇晟堯還想說什麼。

蘇朝勝沉聲道:“夠了!今天這事誰都沒錯,是瀾兒自己運氣不好,誰都不許再說了。”

“我覺得不妥。”

顧錦洲的聲線冷漠至極,震懾力十足。

他走到阮阮身邊,緩緩擁住她問有沒有事。

阮阮搖頭,細聲細氣地喊了一聲哥哥,聲音婉轉極盡繾綣。

蘇晟堯眼神酸酸的。

顧錦洲冷靜自持的眉宇淡淡,完美詮釋上位者的不威自怒,“蘇瀾兒三番五次陷害阮阮,你們願意養蛇蠍一樣的禍害,我管不著。以後你們儘管養著她就是,阮阮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顧總,你這是什麼意思?”蘇朝勝問。

“以後阮阮跟你們家沒關係了,就當你們從來沒有找到過她。”

“不行不行,阮阮可是我們蘇家的血脈!是我的親生女兒!”

“親生女兒?”顧錦洲薄唇勾著冷笑,“蘇夫人冤枉阮阮的時候,可沒有把她當親生女兒。蘇總選擇息事寧人,不替阮阮主持公道的時候,可沒有把她當親生女兒。你們把我捧在掌心的明珠糟蹋成這樣,我沒有踏碎你們蘇家,已經是仁慈!”

蘇朝勝心中羞愧不已。

只能眼睜睜看著顧錦洲把阮阮帶走。

好像有什麼東西徹底消失,再也找不回來了。

兩人在車庫碰見了厲少爵。

阮阮故技重施,把腦袋埋在顧錦洲懷裡,讓他去應酬厲少爵。

“蘇小姐沒事吧?”厲少爵的聲音很平靜,淡化了那份生俱來的凌厲寡恩。

“她正在搶救,厲總自己去看吧。”顧錦洲同樣淡著聲回應,驅車離開醫院。

等紅綠燈的時候。

阮阮親了他一口。

顧錦洲啞著聲,“別招惹我。小心我把車子開到黑乎乎的小巷子裡,摁著你做亂七八糟髒兮兮的事,讓你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要點臉吧顧錦洲,在車子裡不太舒服,而且我還沒有洗澡,身上全是酒味和煙味。”

“嬌氣包。”

“不是嬌氣包!”阮阮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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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

蘇瀾兒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直守在床邊的蘇夫人,擠出一抹虛弱的笑。

“媽媽,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瀾兒從小不是一個身體健康的孩子,生病的時候很少哭鬧,還特別堅強的讓蘇夫人不要難過。

蘇夫人摸了摸她的額頭,溫聲道:“你醒了,媽媽就放心了。肚子餓不餓?醫生說你剛手術完,不能吃辛辣油膩的食物,媽媽回家給你煮雞肉粥好不好?”

蘇瀾兒點了點頭,“謝謝媽媽。……阮阮呢?”

蘇夫人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說。

當了二十來年的母女,蘇瀾兒深知蘇夫人這個表情是厭惡的意思。

她覺得有必要再添一把火。

“媽,我落水的事不怪阮阮,她也不是故意的。”

“瀾兒,你心地善良,為什麼老天爺要讓你經歷這麼多磨難。”

蘇夫人擦了擦眼淚,離開vip病房,準備回家給瀾兒煮粥。

一臉陰沉鬱悶的蘇晟堯攔住了母親的去路。

“媽,我給你看個影片。”

影片裡,蘇阮阮站在池塘邊,蓬鬆柔軟的粉色紗裙,亭亭玉立仙姿玉貌的少女,場面非常舒適養眼。突然蘇瀾兒出現在畫面裡,不知道她跟蘇阮阮說了什麼,然後跳進了池塘裡,蘇阮阮雙手提著裙子往旁邊躲了躲。

蘇夫人捂住了嘴巴,眼中滿是驚愕。

“這是……!”

蘇晟堯:“阮阮是清白的。”

蘇夫人沉默了幾分鐘,“把這個影片刪了吧,不要讓第三個人看到。”

她沒了回家煮粥的心情,打電話讓管家煮好粥送過來。

調整好心情,回到病房的蘇夫人看到蘇瀾兒正在吐血。

“醫生!”

“醫生,護士,救命啊!”

搶救室外。

蘇晟堯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終究是自己寵著長大的妹妹,儘管她做了很多錯事,但他不能不管。

厲少爵沉著聲說:“還沒有找到跟瀾兒適配的腎源。瀾兒有沒有血緣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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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冥跟顧錦洲彙報完畢後,又說了一句:“蘇瀾兒吐血了,蘇晟堯和厲少爵大海撈針找不到適合蘇瀾兒的腎源,所以他們曲線救國想要找到蘇瀾兒的親人。”

顧錦洲眼中戾著殘暴的冷笑,“他們竟然還沒有發現蘇瀾兒的親人,蠢死了。”

冷冥心中唏噓。

不是所有人都跟您一樣手眼通天,什麼事兒都算的不差分毫。

坐在床上敷腿膜的蘇阮阮收到了蘇夫人的道歉簡訊,還說了蘇瀾兒病危的事,想要藉助顧錦洲的勢力尋找蘇瀾兒的家人。

蘇阮阮立馬回覆了三個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