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兒怒急攻心,踉踉蹌蹌走進監護病房。

“爺爺。”蘇瀾兒的眼神充滿了質疑和責備,“我並不在乎什麼股份,但我也是蘇家的孩子,您不能這麼偏心吧?”

蘇夫人覺得她沒有分寸,但又忍不住心疼。

終究是疼著愛著養大的孩子。

管家:“大小姐,您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老爺子過去二十多年對你不好嗎?只不過老爺子沒給你股份,就被你扣上一頂偏心的帽子。”

他小聲嘀咕:收養的終究是收養的,比不得親生的。

這話,病房裡的人都聽到了,但沒有人反駁。

蘇瀾兒咬緊牙關,等她養好身體出院,再收拾老東西身邊的狗奴才!

她沒有搭理蘇夫人安慰的眼神,眼眶紅紅的離開了監護病房。

“瀾兒!”蘇夫人連忙追了出去。

顧錦洲牽著阮阮的手,也打算離開了。

蘇晟堯怕阮阮多想,解釋道:“瀾兒心思敏感,媽媽怕她做傻事,所以才會追出去。”

阮阮恬靜的臉龐波瀾不驚,唇角勾起一抹微薄的笑:“真的嗎?”

顧錦洲低沉的聲音懶懶散散,“去看看就知道了。”

蘇晟堯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跟在兩人身後去了蘇瀾兒的vip病房。

房門沒有關緊,所以他們聽到了蘇夫人的聲音。

“瀾兒,媽媽也想你們平分股份,但那是老爺子的股份,媽媽做不了主。媽媽的孃家是在國外發家的,有一棟價值三億的英式莊園你不是很喜歡嘛,送給你當嫁妝好不好?”

顧錦洲和阮阮離開了。

徒留蘇晟堯一個人站在門外,默然無語。

蘇夫人聽到外邊有響動,開啟門看了一眼。

“晟堯,你站在這裡幹啥,怎麼不進來?”

“媽,你要把那座英式莊園送給瀾兒當嫁妝?”

“是啊。”

“股份和英式莊園都是獨一無二的東西,你把英式莊園給了瀾兒,阮阮呢?”

“阮阮已經有股份了啊。”

“那是爺爺給阮阮的股份,用來彌補他們之間缺失二十多年的爺孫情。媽媽把英式莊園給了瀾兒,又該拿什麼彌補你和阮阮之間的母女情分?”

蘇夫人眼神變了變,她還真沒意識到這點。

-

回到銀湖莊園後,阮阮看到路邊停著一輛很眼熟的車牌。

好像是容修的車。

難怪她覺得今天這場戲哪裡不對勁,原來是容修沒到場,他可是逼迫蘇爺爺交出股份的主力軍之一。

劉媽:“容修少爺來了,正在小客廳喝茶。”

顧錦洲眯起眸子,摸了摸阮阮的小腦袋,示意她先回房休息。

阮阮下意識覺得容修來者不善,不想離開顧錦洲身邊。

小客廳裡,容修表現得很焦躁,坐在沙發上的屁股一分鐘換了三個動作。

看到顧錦洲後,他下意識站了起來,身上的氣勢有些尖銳

顧錦洲矜貴狹長的鳳眸看過去,那是一種冷冷靜靜把你切割成屍塊的殘酷無情的眼神,容修頂不住壓力,低著腦袋。

“這麼晚過來,有事不能打個電話?”

“錦哥,我想找你聊一聊溪水灣這個專案,你用了什麼辦法不讓工地死人?”

“沒有辦法,死了人也照樣開工。”

“……”

容修很羨慕他身上那種霸道橫行的膽魄。

顧錦洲似笑非笑道:“難道你後悔把溪水灣賣給我了?”

容修:“我沒有後悔。”

眼看著溪水灣從爛地變成金山,他怎麼可能不後悔,但他沒有能力從顧錦洲嘴巴里奪食,只能自己生悶氣。

阮阮從顧錦洲的西裝口袋摸出了一包奶糖,讓自己的嘴巴有事情幹,否則她怕自己會不管不顧質問容修:為什麼你要把穆心兒送進瘋人院,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顧錦洲聲音淡淡啞啞的說:“我們好久沒練拳了。”

容修沉默片刻後,臉上露出笑意:“那今晚我們練練?”

男人之間抹不平的事兒,打一架就好了。

雖然失去了溪水灣這塊兒到嘴的肥肉,但總好過失去顧錦洲這位幫扶他的好友。

銀湖莊園有專業的拳擊室,顧錦洲帶著容修去換衣服。

阮阮嗅了嗅自己身上殘留的燒烤味,於是回臥室洗澡。

她換了一件粉色閃亮的仙女裙,戴著保溼補水的手膜前往拳擊室。

擂臺上。

顧錦洲和容修已經打了一個回合,顧錦洲身上沒有掛彩,而容修臉上疑似捱了兩拳。

阮阮不喜歡這種暴力運動,但是這一場拳擊賽她看得非常爽。

打打打!

把容修打哭!他上輩子可是做了不少孽!

顧錦洲注意到了臺下的嬌客,眼神一瞥她在鼓掌後,他拳頭揮得更賣力了。

終於在第三個回合,容修忍不住求饒。

“錦哥!錦哥饒命!我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另外一邊觀賽的冷冥覺得無聊,一個回合也就三分鐘,容修連十分鐘都堅持不了,真是菜雞中的菜雞。

顧錦洲摘掉拳擊手套,沒有喝水,逮著阮阮重重親了幾口。

阮阮薄嫩的臉皮瞬間泛粉,等他親完後,遞出一瓶水。

“我剛才看到容修捶你背了,受傷沒有?”

“不知道,回房間你幫我看看。”

阮阮摘掉了手膜,拉著他回房間看後背。

顧錦洲把喝完的水瓶捏成團,拋物線一投,‘哐當’一響,精準扔進垃圾桶裡。

熱烘烘男人貼著她走了幾步路,隨後把她橫抱在懷裡,“寶寶,你走路太慢了,我幫你走快一點。”

“走快一點幹什麼?”

“你。”

“……”

-

容修像個死狗一樣躺在擂臺上休息,沒人管,最後還是劉媽喊人把他送回家。

雖然他覺得顧錦洲下手太重了,像是奔著要把他打死的勢頭,但這正好代表了顧錦洲把他當兄弟,所以才毫無保留。

“謝謝劉媽,我走了,改天再來玩。”

“好的好的。”

劉媽回到室內,就看到換了一身灰色居家服的少爺。

顧錦洲淡聲說:“以後銀湖莊園禁止他訪問。”

劉媽一愣,隨後點頭。

顧錦洲拿著裝滿水的小青蛙瓶子上樓,真是怕慢了一步,臥室裡的嬌氣包會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