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啊,北洲的唐家竟然會走到太丘城,而且還和玉龍公子他們發生了衝突。”

“是啊,一群老輩人物了,竟然還能做出這種追殺年輕人的事情!”

“那可不,唐家作為北洲的第一家族,甚至在整個聖法帝國都是最頂尖的勢力了,如此行事實在是太過跌份了!”

“……”

所有人都在抨擊唐家,覺得他們的行徑過於無恥。

只是很快那些人又幸災樂禍起來,因為他們得到了可靠訊息,宋玉龍幾人已經平安地進入了兩千裡外的西風城。

而唐家的長老卻是在太丘城中閉門不出,所處的那座院子更是大門緊閉,只有唐家的年輕弟子偶爾低調外出。

甚至於很多人從那座院子是不是透出的藥香來推測,唐家長老追殺玉龍公子的那一戰,是以唐家長老的慘敗告終!

也就是這個原因,才讓這則訊息風靡整座太丘城。

很早之前就早有傳言,如今的年輕一代已經成長起來,可以跨越數十年修行歲月的鴻溝去逆伐老一輩的強者。

而宋玉龍他們的這一戰,便是有據可考逆伐老輩強者的第一戰,是對這片天下宣告年輕一代已經真正邁入了修行界的殿堂。

當然,伊然的戰績並沒有被人認同,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在譁眾取寵。

因為沒有人願意相信,在不借外物的情況下,年僅二十多歲的小輩能夠斬殺王者。

至於莫相依在古興城的戰鬥,以及一路上斬殺手的傳聞,同樣被人歸在了藉助外物這一類。

所以宋玉龍三人經此一戰,直接變成了無數年輕人崇拜的物件,唐家的弟子個長老全都成了驗證三人威名的踏腳石。

整個聖法帝國的年輕一代中,再無幾人能夠與他們齊名。

就在這樣的浪潮聲中,伊然和莫相依終於走進了太丘城。

只剛入城,他們便聽到了關於宋玉龍他們的訊息,只是當他們聽完那些訊息後,臉色立馬就變得難看起來。

尤其是莫相依,天池秘境的生死與共,讓她很是認可宋玉龍,更是早就把唐梅當成了親姐妹。

甚至在之前那段時光的交往中,也讓她能夠猜到一些唐梅的過往。

所以她心疼唐梅,不願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在唐梅身上重蹈覆轍。

親姐妹遭人欺負,她自然不能不管,而如今她便要先替唐梅出口氣。

而且伊然也知曉,宋玉龍既然能重創唐家的長老,自然也有機會斬殺他們。

既然八位長老全都重傷,卻沒有一人死亡,便說明宋玉龍他們根本不想殺人。

伊然一瞬間就想到了很多,知道所謂的追殺肯定另有隱情,只不過這並不影響莫相依為唐梅出氣!

於是在接下來的好幾日裡,莫相依直接化作了唐家的“門衛”,每日清晨準時出現,堵在門口想要挑戰唐家的長老和弟子。

唐家的長老急需恢復傷勢,哪怕被人上門尋釁也只能忍氣吞聲,而唐駿為首的弟子卻是一個都沒能逃脫莫相依的魔爪。

即便是那些六階的弟子,都一個個被收拾得很慘!

這種肉體和心靈的雙重摺磨持續了整整五日,直到唐家的弟子們都不敢出門,莫相依這才拍拍手離去。

就在離去時,還不忘說上一聲“女子報仇,從不過夜!”

能夠在傳承數千年的唐家爭奪到進入王境的名額,早就說明了唐駿他們的不凡。

在幾日的戰鬥中,他們看上去像是被莫相依攆著打,但實際上他們所展現出的戰力卻是極其可觀少有同境之人能夠比擬。

只不過這一切最終成就的,卻都是莫相依的威名而已!

在一場都算不上風波的鬧劇之後,伊然和莫相依再度踏上前路。

北洲的唐家卻選擇從東洲的方向前往帝朝,這樣怪異的舉動讓伊然心裡都出現了絲絲不安的感覺。

前路可能很危險!

而這樣的心思一出現,伊然又跟著疑惑起來,王境開啟十年一度,距離上次王境結束更只有短短五年。

照理說關於王境的一切都不應該有任何的秘密可言,然而事實上,伊然卻沒有從洛天宗得到任何有關王境的確切訊息。

除了確切的開啟時間和開啟地點外,竟是沒有任何其他有用的訊息。

伊然有些無法理解,在各方的默契下所隱藏的到底是怎樣的規則。

如果進入中洲就是試煉的開始,那麼從宗門直接乘鳶前往帝朝的是不是就缺少了一份歷練。

若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並不屬於歷練,那麼為何會有那麼多的殺手和大寇橫行!

難道帝主就真的直接放任他們為禍中洲,斬殺四方而來的各路天才天驕嗎?

伊然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某些疑點,可是再想想卻又毫無所獲,最終也只得不再深究。

但卻有一種急迫感如同陰雲般籠罩在了他的心頭,不斷地催促他往前而行。

……

……

西風城距離帝朝萬里,對於眾多前去王境的修行者而言,它擁有著特殊的意義。

對眾多跋涉而來的修行者而言,它代表了前路過半,也代表著希望!

自西風城往西便不再有任何一座城池,那裡是中洲的最中心,是機緣遍地的神土。

歷年來,有不少被上天眷顧的修行者,甚至還沒有進入王境便已經得到了讓人嫉妒到發狂的機緣。

曾有人只是在斷崖上看到一道古老的劍痕,便讓他修行的地階劍技踏入天階,擁有蓋世神威。

也有人在深潭觀魚,卻在潭中得到一柄與自己心意相合的神劍,從此大殺四方。

至於地階的功法武技以及靈階之下的靈材,更是數不勝數讓人咋舌。

而唯一的美中不足,是這裡常年被天然的陣法籠罩,入眼處皆是白茫茫的霧氣。

這座籠罩不知多大地域的陣法並不存在任何的威脅,只會讓人迷失其中,然後走著走著便自行走出了陣法的範圍。

而代表王境名額的那枚令牌,便在此出現了作用,可以讓攜帶者不被陣法影響,可以清醒地辨別方向。

基於這樣的現實,讓西風城成了所有中洲東域的修士必經的一座城池,也讓令牌的交易成了西風城的一種特色。

自古以來,令牌發放的數量就一直都沒有發生過太大變化。

當一座城池中的某個勢力實力得到增強獲得了更多的名額,也就代表著其他勢力名額的減少,每一枚令牌所代表的都是一個實力不俗的勢力。

令牌的價值之高意義之大,由此可見一斑。

但真正讓令牌的爭奪變得無比殘酷的原因,還是因為手持令牌才可以進入天然陣法。

這便會讓很多無心王境,或是進入過王境的強大修士,同樣打起令牌的主意。

因為在天然陣法內,同樣存在著讓他們動心的東西!

剛剛走進西風城的宋玉龍四人,立馬便被無數道不善的目光給盯住了。

他們看宋玉龍四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是他們口中最鮮美的獵物。

每一個投來目光的修士,他們的身上全都洋溢著不加掩飾的血氣和殺意,讓人不寒而慄心生畏懼。

但宋玉龍四人同樣不是善茬,宋玉龍直接無視了所有人那滿是侵略性的目光,而蔡鐵寒更是將銅目猛瞪直接以氣勢壓迫而去,讓很多人都發出一聲聲冷哼。

一個臉色蒼白身形瘦削的男子迎面朝著宋玉龍走去,直到宋玉龍的身側才停下腳步。

就在駐足的瞬間,他對宋玉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與此同時更是陰惻惻說道:

“交出你們的令牌,否則叫你們走不出西風城!”

宋玉龍瞥了眼陰沉的男子,恐怖的寒意驟然席捲而出,幾乎將那男子的血液凍結,將其直接凍成一根冰棒。

“你們最好別來惹我們,否則來一個殺一個!”

宋玉龍的殺意毫不掩飾地朝著四方散去,讓始終窺視這邊的目光盡數散去。

“你是……你是玉龍公子!”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公子饒小的一命!”

陰沉男子的身軀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卻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深入骨髓的寒冷。

“滾!”

宋玉龍聲音冰寒,而那陰沉男子則立馬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地朝遠處奔逃而去。

玉龍公子的稱呼響徹中洲東域。三人聯手重傷八位中期靈者的戰績,更是讓所有覬覦令牌的存在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他們尋覓了一座酒樓住下,並沒有準備立即動身。

這裡是帝朝前的最後一城,他們準備在此等待一番,順便將最近戰鬥所得的感悟融匯一番,嘗試突破新的境界。

他們早就踏入了靈階,之後又經歷了天池秘境的洗禮,然後進入中洲又一路打到這裡,其間發生的戰鬥足以讓人驚掉下巴。

只是他們一路前行,並有時間好好坐下來感悟自身尋求突破。

如今到了西風城,他們終於可以稍稍放鬆,尋覓突破的契機!

與此同時,在感受到那股緊迫的壓力後,伊然也淡了繼續遊歷山河的心思。

不再有大寇尋事,也沒有殺手堵截,兩人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西風城而去,準備在那和宋玉龍幾人匯合。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