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悟刀風波，洗刀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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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處地方接連有人落寞離去，伊然和莫相依立馬上前，隔絕出一片小空間開始嘗試起來。
雖然霸道的行徑引得周圍之人有些不快，但那些人在看到莫相依的容貌以及伊然犀利的氣勢後，到底還是偃旗息鼓下來。
莫相依在伊然的注視下，並沒有什麼猶豫，直接便以刀氣以及微弱的刀意凝聚刀罡朝著洗刀池探去。
很多因為莫相依的容顏而看向這邊的修士立馬就愣住了，他們看到了伊然和莫相依的排場，還以為兩人會是怎樣妖孽的人物。
結果莫相依凝聚的刀罡中，刀氣雖然強盛但刀意卻是弱到讓人心驚。
這就代表著她只重修刀法刀術卻不注重刀意的磨鍊，這等於就是瘸著腿走路，必然是走不長遠的。
尤其是看到莫相依的氣息也不過是靈階初期，和在場的很多年輕人都在伯仲之間，這便讓更多的人感覺興致懨懨。
畢竟能夠來著的全都是天驕人物，有哪個不是生活在萬眾矚目的光華之下，自然不會因為外表而對一個人刮目相看。
可是在場的誰又能知曉，莫相依的刀都是剛剛煉製而成，她練刀的時間更是短到只有區區兩月。
而她的刀術之所以能夠進展得如此之快，除了天賦之外，當然便是因為和殺手的連番死戰，在死戰中磨礪刀術。
只是可惜，刀術易學而刀意難進。
即便常言一法通萬法通，即便風華絕代如莫相依，也刀意一途上也只是剛剛入門而已。
附近的所有人都收回了目光，繼續嘗試磨礪自身，唯獨伊然還將目光停留在莫相依身上。
他不想發生意外，即便洗刀池並沒有想象中的神異，也不願看到莫相依的失魂落魄，因為那種現象很不對勁可沒有親身嘗試伊然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伊然其實也不太明白，能夠修煉到這般地步的年輕人，自身的意志應該算得上堅定，如果只因為沒有獲得機緣就這般要死要活，實在是讓人心生怪異。
就在這時，遠處又有風波生出，有一名目光堅毅的男子揹負一柄古樸長刀而來，僅是從其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便讓諸人避讓，不敢掠其鋒芒。
他直接無視了前方眾人筆直地走到洗刀池旁，在所有人熱切的目光中，他果斷地凝聚出刀罡探入洗刀池中。
不像其他人等待那般久，他在幾個呼吸後便收回了刀罡，然後呢喃道：
“不被刀道意志認可嗎？”
他沒有失魂落魄，卻也有著些許的疑問。
緊接著，便有狂霸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那刀氣直衝霄漢那刀意俯視蒼生，他的雙眼中頓時射出耀眼的神光，平靜地看著洗刀池：
“我的刀我的道路，又何需得到你的認可！你的意志當真能夠代表刀道的意志嗎！”
男子的聲音如同洪鐘大閭，震得很多人腦瓜子嗡嗡作響。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般一遍遍去嘗試，只在說完之後，他便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大步離去，正如來時那般的一往無前。
伊然看著堅毅男子，眼神中透露出異樣的神采，這是不比宋玉龍他們弱的強者，是對自己所走的道路擁有極致信念的傢伙。
只需等到王境的五年磨礪之後，勢必會破繭化蝶成為真正的強者。
“嘿，不就是潛力用盡看不到前路嘛，還說什麼不被刀道認可，簡直要笑死個人！”
一位剛剛睜開眼，修為和刀道都大有精進的年輕人，滿是不屑地看著堅毅男子的背影，言語中盡是譏諷。
“你的道路已斷，而老子卻得到了天大的機緣，用不了太久老子便能將你踩在腳下了！”
“顧北風，你算什麼年輕刀皇，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男子的聲音愈發陰沉，讓伊然都有些蹙眉。
不過伊然卻也能夠理解，同樣用刀，前方卻站著幾乎永遠都不可能超越的存在，確實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若是還被對方鎮壓過，那就更是一件讓人悲痛的事情了。
不過附近那個男子的言語也是讓伊然記住了那個男子的名字——顧長風！
伊然不再理會身旁男子的喋喋不休，將目光收回開始探查莫相依的變化。
只是伊然並沒能發現太多，洗刀池下的一切都不可查，唯有莫相依的精神力確實有著穩步的提升。
至於刀氣和刀意，在洗刀池的滋養下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盛。
很顯然，莫相依得到了所謂的機緣！
只是伊然並沒有為此而感到高興，以所謂的刀道意志來磨礪刀氣和刀意，起到的效果確實非凡。
但這樣的提升卻讓伊然感到有些虛幻，如同懸浮於空中的樓閣，完全沒有半點基石可言。
這樣的力量並不屬於自己，並非透過磨礪所鑄就，完全相當於外物一般。
在伊然看來，以此提升刀道甚至還藉此突破修為，完全就是自毀根基的行為，等於是將一切的前路盡數斷絕！
只是伊然也很清楚，這樣的磨礪也不是毫無用處，只要最終捨得將一切都拋棄，選擇悟其意拋其法淬鍊自身的刀道，那才是通天的機緣。
那堅毅男子並沒有得到機緣，反倒被洗刀池認定為前路斷絕。
所有人都以為事實便是如此，卻沒有人想過是那堅毅男子的刀道太過堅定，就連洗刀池的刀道意志都無法影響其道路！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以為男子最後爆發出的刀氣和刀意是在宣洩憤怒，可伊然卻是很清楚，那分明是堅毅男子的又一次自我提升！
伊然不知道莫相依會如何選擇，準備自己也著手嘗試一番。
滔天的劍氣和引動天地大勢的劍意凝聚在一起，化作耀眼到極致的劍罡，被伊然直刺入洗刀池中。
只在剎那間，整個洗刀池都沸騰了。
所有人都收起了刀罡，滿臉怒意地看向伊然這邊。
“這傢伙是誰，竟然把劍罡探入了洗刀池，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傢伙是看不起我們嗎，不去望劍崖練劍，反倒是來洗刀池，這是在赤裸裸地打我們的臉啊！”
“不能忍，絕對不能忍！哥幾個過去給他點顏色瞧瞧何如？”
“……”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紛紛響起，其中大多數人都不懷好意，更有人想要直接出手鎮壓伊然。
只是過了半晌依舊沒有任何人出手，因為他們能夠感受到劍氣和劍意的強大。
而這所代表的，是伊然比顧長風還要更加強大的實力！
事實上，得虧他們沒有出手，不然光是劍罡逸散出的威力，也不是一群靈階初期甚至還未入靈階的修士所能抗衡的。
要知道，伊然自創的天階武技“公道”，便是以巔峰的劍氣和劍意凝聚而出。
這是天階武技的雛形，是極致的劍氣和劍意，根本容不得常人去挑釁。
眼見沒有人願意冒頭，所有人也都沉默了下來，開始關注著伊然的動靜。
在他們看來，這等機緣就連很多用刀的強者都無法窺探，更別說眼前這個用劍的存在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劍修還能在洗刀池中磨礪劍罡，因為在無數的歲月中，早就有無數修士證明過了這一點，否則這裡也不會只出現用刀的修士了。
其實伊然也沒有打算獲得什麼機緣，只是在發覺這裡的異樣後，忍不住好奇心才想著嘗試一番，同時也為了驗證自己的內心所想。
見沒有人上前打攪自己，伊然更是放下心來，認真地將劍罡朝著洗刀池底探去。
伊然強大的感知認真地摸索著一切，清澈的池水沒有因為刀罡的攪動而出現任何渾濁，甚至伊然都能夠想象得到它的甘甜。
可讓伊然意外的是，所謂的神液對於它而言，就像是最普通的湖水一般，雖然靈氣充沛但也就只是這樣了，根本沒有什麼刀道意志或是什麼機緣存在。
但伊然並不相信這一點，於是他的感知直接脫離了劍罡，朝著洗刀池的深處探去。
一里，二里，五里……
奇怪的事情出現了，當伊然將自己的感知延伸到極限達到整整十里，卻還是無法探查到洗刀池的最深處。
“這裡不簡單，絕對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伊然逐漸收回感知，緩緩退出洗刀池的最深處。
可就在這時，奇怪的感覺出現了。
伊然的感知中出現了一股奇怪的感覺，似乎之前根本就沒有探出那麼遠，一切都只是虛幻的而已。
伊然收回感知也收回了劍罡，開始認真地觀察周遭的一起。
他不再停留於洗刀池畔，開始四處行走看地勢觀山脈，將奇門遁甲中講述的風水和佈局不斷地推演。
這樣的舉動讓場間所有人，又一次對他指指點點起來。
“這是什麼人啊，劍罡無法淬鍊本就是無數人嘗試後的結論，難道他還會因此被刺激到瘋掉嗎？”
“我看他就是腦子不好，不然用劍之人怎麼也不該來洗刀池啊！”
“呵呵，還以為會是什麼逆天之人，真能以洗刀池淬鍊劍罡，不曾想竟是腦子不好的癲狂之輩！”
“……”
各種各樣的辱罵聲出現在了伊然的耳中，可他卻絲毫不去理會，而是認真地分析著眼下的環境。
“地底有無數龍脈在孕育，其中有一條並沒有向著陣法世界的更深處成長，而是停留在了洗刀池。”
“它的龍頭，似乎便隱藏在洗刀池的最深處。”
伊然將感知發揮到了極致，貫穿大地掃視一切，他清晰地看到了有一條龍脈在此轉向，沒入洗刀池中。
而這條龍脈的氣息，伊然更是熟悉無比，就在周遭瀰漫的無處不在。
“原來是迷龍脈嗎？”
伊然頓時明悟了一切，知曉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那所謂的神液，竟只是混雜了大量迷神液的清泉，而烙印在洗刀池底的刀道意志，只是借迷神液在修士的靈魂中演化。
所以心志越是堅定者越是難以受迷神液影響，而在洗刀池中摸索時間越長的人，越容易受其影響。
就連伊然自己，當感知過於深入洗刀池後，卻也會被迷神液影響出現不真實的感覺。
在看透一切之後，伊然又一次來到了莫相依身邊，以劍罡直刺洗刀池深處。
這一次，伊然直接注入了真氣，雖沒有發揮出天階武技的威力，卻也是直接將滿池“神液”給劈了開來。
看著最深處不過三里的洗刀池，尤其是在池底出現的那一座刻有“洗刀池”三字的石碑，讓伊然的嘴角掛起了濃濃的笑意。
因為一切都正如他所想的那般。
正當伊然想要探出感知，去摸索那面石碑時，卻沒發現周遭已經徹底炸開。
幾位年邁的身影聯袂而至，來到伊然身後，冷著臉說道：
“這位小友，你一個練劍之人來此找熱鬧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毀去這座洗刀池嗎？”
伊然轉過身，看著三位白髮白鬚的老人。
他正想要說話，第二位老人卻又開口了：
“與他說那麼多做甚，刀劍之爭古來有之，他都上門尋釁了，難道我們還作壁上觀嗎？不如直接出手將其鎮壓！”
“沒錯，我們刀修的聖地不容辱，尤其是被劍修辱！”
第三位老人也開口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