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鐵寒躍躍欲試,汪司程也爆發出一身戰意,原本他們只是想著破開壁壘前往聖道,卻不想還能在此遇到帝朝之人。

何況帝朝眾人已經在攻打一片壁壘,而壁壘之後是不是聖道所在還真不好說。

如此一來,等於就是新仇加上舊恨,到了一戰了結的時候了。

“那我們就配合著一起動手?”

無夜感受到蔡鐵寒和汪司程的戰意,撓了撓頭問道。

伊然翻著白眼說道:

“要不那個太上長老就交給你來解決?”

無夜頓時無語不再多言,甚至還有些苛責自己,就不該多說什麼廢話。

既然十個不喜歡動腦子的人,就不能嘴快不該提什麼意見。

黃煌看著吃癟的無夜,立馬補充道:

“既然那位太上長老被轟出了壁壘,那麼無論是洩憤還是因為立場,他都不應該放過這群人,所以我覺得裡面必有蹊蹺。”

“要麼是太上長老之間內部不和,要麼是那位太上長老故意放他們走,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若是前者,也就是多了各個擊破的機會,並不代表著這位太上長老真會倒戈一擊。至於後者,這些人匯聚的越多,可能結局就會越慘。”

宋玉龍點點頭繼續補充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位太上長老確實和帝朝生有隔閡,但也是放長線釣大魚。”

“而這大魚可以是那群反抗帝朝的王者,當然也可以是那些太上長老。”

蔡鐵寒頓時露出震驚的神色,完全沒有想到這裡面竟然能有如此多的彎彎繞繞。

汪司程則是陷入了沉思,他作為曾經天池城的駐軍隊長,或許無法想得那麼多那麼遠,但對於排兵佈陣還是有一定理解的。

所以在黃煌和宋玉龍的推理基礎上,汪司程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比較青睞於宋玉龍的觀點,那些太上長老的強大毋庸置疑,再加上幾位長老的配合,留下這十四位王者可以說是毫無懸念。”

“可事實上這些人頂多就是重傷,應該一人都沒有身死,那麼就只可能是那位太上長老不想殺人。”

“只是雙方關係本就不死不休,即便放過了這些王者一次,等他們恢復之後也必然會繼續尋釁。”

“所以在我看來,這位太上長老所希望的結局,其實是讓這些王者在形成一股足夠可觀的戰力後,再去找他們的麻煩!”

無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忍不住開口道:

“有道理,有道理!”

伊然瞥了眼無夜,這才總結道:

“我也覺得這種可能極大,那四位太上長老的修為極其穩固,隨時都有可能突破皇階。”

“所以突破皇階的機緣擺在面前,他們極有可能會出現心不齊的情況,甚至那位太上長老很有可能不是被撼山熊轟出壁壘,而是他自己選擇退出的。”

“他的目的,極有可能是推動最後一戰,他則是躲藏在後面渾水摸魚奪取壁壘後的神果。”

只是伊然說著說著,神色又變得嚴肅起來說道:

“不對,事實上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位太上長老本就是反抗者那邊的,他進入壁壘後很有可能已經奪得了一枚甚至數枚神果,哪怕無法藉此突破皇階也必然能夠再進一步。”

“所以最終一戰極有可能從圍獵反抗者變成獵殺帝朝的長老和太上長老!”

集思廣益之下推理出的最後結果,在所有人看來都應該極其接近最後的真相。

只是這種真相,當真會讓人感到措手不及。

汪司程又一次開口道:

“這麼看來,我們就不能過早暴露了,既然這些人有反抗的底氣,那我們還不如靜待一個結局。”

黃煌和宋玉龍當即點頭,無夜、蔡鐵寒、唐風吟以及莫相依幾個不太喜歡多動腦子的也相繼附議。

於是伊然只得又一次隱藏身形,去探查袁承業、項北舟一行人的動向。

……

而在接下來幾日發生的事情,更是確定了伊然的猜測。

因為在這本不該出現太多修士的時間地點,竟然又有六波修士來到此地,讓人數直接達到了將近半百,其中更是有著整整十位中期王者!

這樣數量的王者,讓伊然也不由地重視起來。

或許如今的數量還比不上當時斷道崖的那一戰,可是在實力質量上卻要遠遠超越了前者。

畢竟有不少修士在進入王境時就達到了靈階巔峰,藉助兩場機緣順勢踏入王階其實並不算難。

可要在王階之後順勢再往前邁出一步,其實就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黃煌和無夜兩人便是如此,可如今也只是剛剛王階中期。

可想而知,這十人的含金量有多高。

他們要麼是天賦不輸給黃煌、無夜,要麼就是早有預謀,在進入王境時便是貨真價實的王者了。

只是不管哪種情況,都在說明對方其實不好惹。

眨眼五日過去,伊然卻不見半點著急,始終百無聊賴地聽著項北舟、袁承業一行人的對話。

可就當伊然以為還會有人前來的時候,項北舟卻突然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半百的王者後,無比豪邁說道:

“兄弟們安靜下,且聽本王說兩句!”

在項北舟的注視下,原本紛紛擾擾的數十人果真就安靜了下來。

項北舟臉上露出笑意,緩緩說道:

“兄弟們,我們這些人大概就是王境中所有自願留下來與帝朝對抗的英傑了,所以擇日不如撞日,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我們人手眾多實力強勁,哪怕是面對兩位王階巔峰的太上長老也絕不會落在下風。尤其我們此行還是偷襲,大可打得帝朝賊子措手不及摸不著北!”

“……”

遠處的伊然,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開始腹誹起來:

“這麼拙劣的言語難道都能動員起這些王者去死戰嗎?”

可是伊然的臉色立馬就變得更加古怪起來,因為竟還真有人迎合這麼拙劣的言語!

而最讓伊然沒有想到的是,首先附和項北舟的,竟是還是剛認識沒幾天的魁梧壯漢辛博!

辛博在項北舟說完後立馬跟著站起身來,揮舞著粗壯如老樹的手臂吶喊道:

“項王說得對,是時候發動最後的戰鬥了,老子願意當先鋒打頭陣!”

“只要擰斷一位帝朝長老的脖子,老子就不虧,要是能讓帝朝的太上長老死在這裡,那就等於替老子全家報仇了!”

“……”

就在辛博搖旗吶喊的時候,底下另外兩位中期王者面面相覷,但是很快就各自整理言語道。

其中一人站起身來說道:

“本王也覺得此事可行,我們必須趁著帝朝奪得機緣之前發動偷襲,否則計劃將很難得以實現。”

另一人也很快就附和道:

“沒錯,若是我們能夠得到那場機緣的話,那就更是福有雙至了!”

袁承業皺著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感覺。

原本只是三座小山頭,他還想著能夠佔據主導地位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哪怕項北舟一行人加入進來,袁承業其實還是有所憑仗。

只是他卻沒想到,只是這麼五天過去,隨著六夥人的加入,他就好像成為了沒有任何發言權的存在。

他看向身旁的梅山紅,以心聲言語道:

“梅兄,這可如何是好?”

梅山紅早就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可是正如袁承業所想的那般。

隨著辛博帶著他的兩個兄弟改換陣營,他們反而成為了這個團體的邊緣人物,似乎就只需要做事,根本不需要他們說些什麼。

項北舟嘴角掛起笑容,對著袁承業說道:

“袁兄,怎的你好像對這計劃不甚滿意?”

“你若是還有什麼意見的話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商討商討。”

袁承業臉色僵硬,只覺得此時的項北舟眼神裡盡是譏諷。

他強行撐起一絲笑意,有些無奈地說道:

“大夥都是為了反抗帝朝才走到一起的兄弟,本王當然贊同項王的想法。”

“只要能夠讓帝朝不好過,便是兄弟們最大的快意!”

梅山紅看著表態的袁承業,不等項北舟看向他便已經站起身來說道:

“本王也贊同項王的想法,而且還覺得理應速速前往,避免意外發生!”

項北舟立馬開懷笑道:

“既然如此,那便麻煩袁兄、梅兄和辛博兄弟帶路了,我們一行人悄悄摸過去,然後等待時機共行大事!”

伊然有些恍惚,完美沒想到一場看似周密實則沒有半點規劃的偷襲會就此展開。

只是他很快便消失在了原地回到莫相依他們身側。

伊然長話短說,把自己聽到的一切全部轉述給眾人。

於是乎哪怕是不喜歡多思考的莫相依,也覺得這些人的計劃著實荒唐。

只是無論那些人如何行事,都到了他們動身的時候。

伊然認真地說道:

“我們也動身吧,就跟在他們身後,做一回笑看螳螂捕蟬的黃雀!”

無夜也開始激動起來,滿臉壞笑地說道:

“嘿嘿嘿,本大爺來了!就是不知道壁壘後的是什麼神果,能夠賣多少錢!”

蔡鐵寒直接無視了無夜的財迷模樣,甕聲甕氣地說道:

“希望那些帝子也突破了王階,否則就太讓人失望了!”

“……”

伊然看著情緒各異的眾人,只覺得自己的隊伍其實也一樣不太好帶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