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在巴厘島待了三五天,顧風硯穆心兒的中式和西式婚禮全部結束後,她的感冒也好了。

穿著粉色碎花長裙的少女,走到沙灘上跺了跺腳。

“氣人!”

顧錦洲輕笑,掏出口袋裡的防曬霜,給她露在外面的胳膊補塗。

“寶貝,你已經在外面玩了兩個多小時,回去休息吧?”

“我想要游泳。”

“你感冒剛好,別下水了。”

“那我想要吃燒烤。”

“嗓子才剛好,不適合吃辛辣油膩的食物。”

“你說我可以幹什麼?”

“回去休息。”

穆心兒走了過來,拉著阮阮的手去遠處散步,顧風硯擋住了顧錦洲,溫潤清淡的聲音說道:“你把阮阮管得太嚴格了。”

他看了一眼顧錦洲手腕的佛珠,又想起老宅小佛堂裡供奉著阮阮的長命燈。

“阮阮雖然身體沒有你強壯,但也不是病秧子,偶爾放縱一下有益於身心健康。”

“可以。”海風吹起男人的衣角,塊壘分明的腹肌若隱若現,顧錦洲單手抄兜,冷靜從容道:“但她不可以游泳,吃燒烤。”

顧風硯:“……”

高壓!

太高壓了!

真不知道阮阮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穆心兒小聲跟阮阮說:“顧三哥哥跟我說,晚上他們要去見幾位朋友,你來我的房間,我們一起吃燒烤!”

阮阮眼睛‘biU’一下亮了,“可以嗎?”

穆心兒:“偷偷吃,不算吃!”

阮阮:“有道理。”

兩個人就這麼說定了。

夜幕降臨。

顧錦洲換了身西裝,沒有打領帶,出門了。

他前腳走,阮阮後腳走。

冷冥:“……”

要不要把這事告訴顧總呢?

-

穆心兒點了很多燒烤,足夠三五個人吃飽。

阮阮拿著一串大魷魚,比她臉都大,聞起來香噴噴的,彈牙的肉質和油脂的醇香是味蕾的極致享受。

她吃完一串後,又拿起一串。

“心兒,你怎麼光吃蔬菜?”

“沒辦法,肚子裡這位小嬌客難伺候,我怕吃肉影響它。”

“沒關係,我替你多吃點。”

“…謝謝你。”

穆心兒提前感受養女兒的快樂。

她最近總是做同一個噩夢,夢到自己打掉了顧三哥哥的孩子,順利跟容修訂婚,懷了容修的孩子後,容修突然說他摯愛蘇瀾兒,不要她和孩子了。

穆心兒聯合容家,一起朝容修施壓,希望他回心轉意,不要拋棄她和孩子。誰知道容修願意為了蘇瀾兒去死,容氏夫婦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親兒子去死,於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修和蘇瀾兒肆無忌憚秀恩愛,懷孕的穆心兒只能獨守空閨。

有一天穆心兒回到新房,發現容修和蘇瀾兒在新房裡滾床單,精神徹底崩潰的穆心兒拿著刀,要殺了這對狗男女。

容修護著蘇瀾兒,臉上的表情極度厭惡,而他懷裡的女人眼中滿是小人得志的笑。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穆心兒沒有夢到,或者是她夢醒後忘了。

總之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夢。

因為重複做一個夢,所以穆心兒惴惴不安,被顧風硯看出來了後,哄著她把噩夢說了出來。

顧風硯:夢境都是相反的。

穆心兒:可是夢裡很真實,就像我親身經歷過一樣。

顧風硯:假如那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你會因為嫁給容修,懷了容修的孩子,苦苦哀求他放棄情人,迴歸家庭嗎?

穆心兒:美不死他!什麼狗東西!蠢豬才會拿狗屎當寶貝!我可不是挖野菜的王寶釧,我是穿金戴銀的穆心兒!

顧風硯:寶貝,不要講髒話。

穆心兒:好嘛。我會打掉孩子,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顧風硯:所以夢裡都是假的,你不要想容修了,可以多想一想我。

穆心兒臉上緩緩露出笑容,轉頭一看,看到阮阮正在喝酒精飲料,而且已經喝了半瓶。

“阮寶!你喝錯了,這是酒精飲料,不是果汁!”

阮阮咂咂嘴,“味道很好嘛,我喜歡!耶耶耶耶!”

穆心兒:“……”完了。

吃燒烤還能瞞得住,現在阮阮醉了,這怎麼瞞?

這時有人開啟了房門,西裝革履的顧錦洲和顧風硯站在門口,兩位一米八九大帥哥的壓迫感非常強勢。

穆心兒摸著自己的肚子,突然喊疼。

雖然知道她是演的,顧風硯還是立馬走過去關心。

顧錦洲託著阮阮白裡透紅微醺的小臉蛋,乾淨的眼尾溼潤泛紅,嬌嬌媚媚的模樣像小狐狸。

“錦洲哥~哥~~~”

“喊得這麼甜膩,就能躲過捱揍嗎?”

“不要揍阮阮,打腫了就不漂亮惹,錦洲哥哥不是最喜歡阮阮的肥——”

顧錦洲捂住了這位活爹的嘴巴,小祖宗,床底間的情話也能隨便說出來嗎。

穆心兒&顧風硯:你們真會玩!

阮阮扒開顧錦洲的手,輕輕一吻落在男人清貴修長的手背,顧錦洲渾身酥酥麻麻,心中的火氣消了一半。

阮阮:“我,我要跟你們說一個秘密,一個驚天大秘密!”

顧錦洲眼皮一跳,又捂住了她的嘴巴。

阮阮掙扎,哼哼唧唧非常可憐。

穆心兒:“顧太子,你別一直捂阮阮嘴巴,把她臉蛋都捂出指印了。”

顧錦洲:“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阮阮咬了一口顧錦洲的手指,好不容易喘口氣,小嘴噼裡啪啦道:“其實我是重生的!”

眾人沉默。

穆心兒小聲嘀咕:“天爺,阮阮醉酒真可怕,比我做的噩夢還要可怕。顧太子,你趕緊把阮阮帶回去吧,讓她醒醒酒。”

阮阮急了,找到最柔軟的沙發,站在上面跺腳。

“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

“我真的是重生的!”

“我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的命運!”

顧風硯遲疑輕緩的聲音問:“我活了多少歲?”

阮阮微醺的臉蛋左邊寫著懵逼,右邊寫著呆逼。

“不知道哦,你只是小說裡的路人甲,連男配都不是,顧錦洲跟你一樣!但我和心兒不同,我們是惡毒姐妹花哦!耶耶耶耶!我們是惡毒姐妹花!天天要跟女主角作對,最後還要慘死!落幕,謝謝大家觀看我們表演!掌聲響起!”

眾人再次沉默。

顧錦洲捏了捏高挺的鼻樑,向來英俊冷靜的臉龐有些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