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昱珩腦子又開始發懵。

他不明白,九皇子憑什麼就能代表陸九卿了?

陸九卿如今雖然已經和離了,但是她也和九皇子扯不上什麼關係。他這般明目張膽,是幾個意思?

楊昱珩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

九皇子卻沒再看他,轉而看向站在旁邊的新娘子。

新娘子頭上還蓋著紅蓋頭,但是微微偏著頭,是朝著墨簫的方向的。

墨簫頓了頓,然後對陳鳶說:“你……在她心裡很重要,如果可以,她一定很想親自送你出嫁。”

陳鳶抿著唇,聲音有些冷:“怪誰?”

墨簫:“……怪我。”

是他沒有早點發現真相,是他沒有處理好事情,是他對她做了殘忍的事情。

墨簫深吸一口氣,對陳鳶說:“我想為她做點什麼。”

他讓秋月和夏螢將東西送來:“這是給你的新婚賀禮,祝你餘生平安幸福。”

他和陳鳶一開始就不對付,兩人互相看不順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說這麼中聽的話。

“她把你當親妹妹,那你便也是我的妹妹,從今往後有什麼事,我永遠是你的後盾。”

九皇子這話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聽見。

眾人看向新娘子的目光有些不同了,這不僅是將軍府的千金大小姐,她背後還站著一個九皇子。

這樣的背景,別說是普通百姓了,就是個皇子也要捧著供著,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們再看楊昱珩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微妙了,同時在心裡想:楊昱珩這是娶了個祖宗回來。

墨簫說完這些話,便帶著人退到了一邊,淡淡的道:“繼續。”

其他人看向楊昱珩,楊昱珩硬著頭皮說:“那、那就繼續。”

他們在九皇子的見證下拜了堂,陳鳶被帶進了早就準備好的洞房。

楊昱珩水都沒喝一口,連忙出來招待客人。

九皇子還沒走,楊昱珩連忙走過去,小聲說:“殿下,借一步說話?”

墨簫看他一眼,隨他起身,跟著他去了後院。

他們前腳剛走,前頭的賓客一下子就沸騰起來,眾人議論紛紛,對今日的事情都有些好奇。

墨簫看著他:“有事?”

楊昱珩指了指新房,輕聲說:“阿鳶說,有東西要給你。”

墨簫一愣,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楊昱珩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呈給墨簫,猶豫了一下,才豁出去一般:“阿鳶說,這、這算借給殿下的,請殿下明日務必歸還。”

墨簫連忙伸手將那信拿了回來:“替我轉告她,我會還的,謝謝。”

說完,拿著信匆匆離開,竟是連片刻也不想等了。

楊昱珩摳了摳腦袋,整個人都有些雲裡霧裡的。

他這段時日焦頭爛額,很多事情都沒想明白,好像有一隻手推著他往前走一樣。

嘆了口氣,楊昱珩認命地去了前廳。

前廳還有滿堂的賓客在等著他招待呢。

而另一邊,墨簫拿著信出了楊府,人剛坐進馬車便迫不及待地開啟了信封。

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去,墨簫的眼神漸漸地黯淡下來。

滿篇對陳鳶的關心,對他卻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