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被罵了老眼昏花也不生氣,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那邊的陸九卿一眼。

墨簫將太子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中十分煩躁,恨不能立刻起身將陸九卿送走。

他不想讓讓太子注意到陸九卿,太子就是一條毒蛇,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咬你一口。

他此時心頭煩躁,不知這宴會有什麼好留的,陸家人和唐修宴都走了,她還不走。

墨琛看著墨簫一杯酒一杯酒的人灌,眼睛眯了眯:“九弟,你與她相熟?”

墨簫淡淡的道:“誰?”

“若是不認識,你怎會出手幫忙?”

“皇兄這話怎麼說的?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最看不慣這種事。”

“好吧,九弟說什麼就是什麼。”

此後,兩人再沒說話。

墨琛似是真的喝多了一般,喃喃的道:“距林天陽謀反的事情也有十多年了,若不是今日看那女子容貌,我都快忘記了。當年那一案,實在是慘烈,南平侯府吵架滅口,鮮血十日未乾……”

墨簫聽著太子在那邊碎碎念,臉上本分表情也沒有,只一杯又一杯的灌酒。

眼看著梅花宴到了高潮,賓客們興致高漲,梅林之中更是有舞姬助興,好不熱鬧。

陸九卿坐在那,眼角的餘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墨簫。但是梅花宴進入高潮,梅林的人越來越多,陸九卿已經快要看不到墨簫了。

她心中有些焦急,他和墨簫還有些距離,若是墨簫那邊出了什麼事,她怕是來不及。

想來想去,陸九卿還是放心不下,拿了桌案上的酒繞過人群,從最邊角的地方靠近墨簫他們所在的地方。

就算被人問起,她也能說是特地來給太子殿下敬酒賠罪的,畢竟因為自己的事情差點擾了太子的梅花宴。

她自以為隱蔽,但是卻沒想到有一雙眼睛一直都盯著她,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

墨簫不自覺的攥緊了酒杯,心跳也不自覺的加快。

她到底想做什麼?這個時候往自己身邊靠,是她不想要名聲了嗎?若是往常,墨簫說不準就不裝了,大大方方的又如何?但是卻偏偏是今日。

太子對陸九卿那張臉有了興趣,他不敢保證太子不會做什麼更多的事情來。

外面的人都說他九皇子脾氣大陰晴不定,可實際上真正陰晴不定的人卻是太子。

眼看著陸九卿要走近,墨簫將手裡的酒杯一放,側身想讓身邊的人攔住陸九卿,可還不等他有什麼動作,他突然間感覺到一陣惡寒,霎時間汗毛都豎了起來。

鑑於多年對危險的直覺,墨簫刷的站起身,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案。

鏗的一聲,劍刺入桌案的聲音,緊接著便響起一道慌亂的呵斥:“來人啊,抓刺客!”

眨眼間,已有十幾個黑衣蒙面之人闖入宴會,手持刀劍凶神惡煞。

那群人似乎目標明確,正是坐在主位上的太子。

墨簫離太子最近,他也被牽累。

墨簫掀翻桌子後就後退幾步,快速在場中一掃,扭頭看瞪大眼睛的陸九卿,無聲的吼: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