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不知道,墨簫僅僅因為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就那樣開心。

她沒想過墨簫是一個那麼容易滿足的人。

她從九皇子出來,徑直回了唐府。

大門一開啟,陸九卿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往日,陸九卿在不在府中不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特意為她守門,更不會為她點一盞亮著的燈。

可今日,有人特意等在大門口,她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開啟了大門。府中更是燈火通明,廊下的燈籠從門口一直亮到了前廳。

陸九卿頓了頓,問下人:“府中出什麼事了?”

下人低垂著腦袋,格外的恭敬:“沒事。”

陸九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下人的態度也有些耐人尋味。

這唐府的人因為唐修宴對她的怠慢,他們自然也對她沒有那麼恭敬,但是今日態度卻格外的好。

陸九卿疑惑地進了前廳,然後看見了在那裡等著的唐修宴。

唐修宴一雙眼睛灼灼地看著她,輕聲說:“回來了。”

陸九卿皺了皺眉,隨後嗯了一聲。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唐修宴叫住她,“你現在就真的跟我沒什麼話說了嗎?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別的什麼人。”

陸九卿覺得唐修宴有病,這會兒犯病了。

她側頭看他:“你想說什麼?”

唐修宴沉默片刻,然後說:“今日我去了侯府提親,你五姐姐嫌棄聘禮太少,跟我大鬧一場。”

“她並非你說的那般,在意的是我這個人,她也在意那些身外之物。真正不在意錢財只看重我這個人的,只有你。”

陸九卿有些聽不下去了,眉頭越皺越緊。

“不過,她還是答應嫁過來了。日子就定在月底,有些近,準備東西也有些匆忙。”

陸九卿涼涼地道:“怎麼,還想讓我幫你準備?”

“我沒有這個意思,”唐修宴連忙說,“我會讓管家去準備的,你什麼都不用做。”

他納妾這件事已經有些過分了,再讓陸九卿親手來準備這些,就真的太過了。

陸九卿:“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回去了。”

唐修宴卻一下子站起身來,攔在陸九卿的面前。

陸九卿這會兒才看見,唐修宴那雙眼睛紅得厲害,裡面像湧動著巨浪,看得人頭皮發麻。

陸九卿往後退了幾步,手已經摸到了門框。

陳鳶被她派出去辦事了,夏螢剛剛也先回屋子收拾東西了,現在就只有她一人。

唐修宴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她,張了張口,聲音有些顫抖地問:“他、他碰你了?”

陸九卿:“……”

她的眼裡閃過一抹厭惡,轉頭就要走。

唐修宴卻瘋了一樣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聲音比之前抖得更厲害了:“你告訴我,他碰你了嗎,他碰了你哪裡?”

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去解陸九卿的衣襟,嘴裡神神叨叨地說:“他究竟碰你哪裡了?”

陸九卿紅著臉,抬手一巴掌甩在唐修宴的臉上,怒罵道:“你這個畜生!”

唐修宴一愣,隨後猛地抬頭瞪著陸九卿:“我就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