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明明是馬純元的錯,你為何這般袒護他?”

沈凌秋臉色哀怨,憋著小嘴,顯得煞是可愛。

要不是山洞外還有那麼多人在湊熱鬧,王悍真忍不住在她小嘴上親一口。

“我這是袒護嗎?”

王悍無奈反問,“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自然是殺了馬純元,還惠娘一個公道。”

“然後呢?”

“然後,惠娘自然不會再覺得委屈了。”

“再然後呢?”

“沒有啊。”沈凌秋搞不明白王悍的深意,“夫君,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樣吧,你去外面走一圈,聽聽大家怎麼說的。”

有些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遠不如切身體會。

沈凌秋這個姑娘哪裡都好,就是太耿直了些,不懂得變通之道。

要是以後,王悍隨便做什麼事情,都得私下裡跟沈凌秋解釋一遍,王悍估計能煩死。

給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之後,王悍揹負雙手,一路哼著“路邊的野花不要採,不採白不採”的小曲,回到了木屋裡面。

“自己去走一圈?難道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沈凌秋最擔心的還是磐石寨上來的那些女人,她們看到山寨出現這等欺男霸女的事情,恐怕會心生厭煩。

於是乎,沈凌秋特意收斂氣息,默不作聲的來到這群女人的身後。

“真是想不到,那個馬老大竟然願意娶惠娘。”

“是啊是啊,姑爺說什麼戀愛自由,雖然我不太明白,可是我覺得啊,興許也有人跟馬老大一樣,不在乎我們曾經被人糟蹋呢?”

“青雲寨真的好啊,我特別喜歡這樣,尤其是姑爺人長的好看,說話還好聽。”

“姑爺說的對,戀愛自由,以後我也要在山上找個男人。”

嗯?

沈凌秋愣住了。

這些女人,被王悍講故事安撫之後,雖然沒有尋死覓活的情況發生。

可是她們的情緒卻一直不怎麼好。

今日聽說惠娘要嫁給馬純元,情緒竟然一度高漲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夫君如此處置的目的嗎?”

沈凌秋悄然離開,來到山下。

大部分嘍囉,都被馬純元帶著,一起來到了碎石灘。

這裡,徐家五兄弟也暫時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目光迥然地看著馬純元抱著芊芊吹牛逼。

“丫頭,等以後,爹掙錢讓徐叔叔給你蓋個大房子,好不好?”

剛開始,芊芊還有些抗拒。

不過扭頭就能看到惠娘默默地站在一旁,心裡又逐漸安定了下來。

“好。”

“那你叫一句爹好不好?”

“我……”芊芊抬頭看著惠娘,得到了點頭鼓勵之後,芊芊脆生生開口,“爹!”

“哎……”馬純元拉長了聲音,一點也沒有喜當爹的絕望,將芊芊抱起來拋的老高。

“快,再叫,爹喜歡聽。”

“爹爹……”

“狗日的老馬,不知道咱們都是一群光棍漢啊。”

徐老五不懂什麼叫凡爾賽,總覺得馬純元的行為很是欠揍。

“就是,馬老大一下子就有了媳婦和閨女,不得請大傢伙喝粗糧酒啊。”

“太氣人了,趕明老子就去求姑爺,讓他給俺也找個媳婦。”

“這事不用求姑爺了,姑爺剛才不是說了戀愛自由嗎?我估摸著啊,姑爺是號召咱們找山上的女人成親呢。”

這個年月,都上山為匪了,哪裡還敢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事。

傳宗接代在封建時代極為重要。

然而這些人朝不保夕,以前根本不敢往這方面想。

再說了。

娶媳婦,不得花錢啊。

有了馬純元開的這個頭,那些往日裡無人問津的姑娘們,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至於被糟蹋過?

開什麼玩笑,晚上睡覺能有個女人暖被窩,已經知足了。

還要啥腳踏車?

往回走的時候,沈凌秋明顯感覺到,山寨的氣氛不一樣了。

以前是死氣沉沉,而現在,每個人臉上,都帶有一絲期待。

甚至有些人,專門跑到姑娘們幹活的地方展露自己的胸大肌,肱二頭肌……

“我……好像明白了。”

沈凌秋糊里糊塗的回到了山洞,正好撞上了穿戴整齊的王悍走了出來。

“夫君,這就要下山嗎?”

“乖……”

王悍颳了刮她的瓊鼻,“可能要在縣城耽誤兩天,你別亂跑,好好看著山寨。”

“特別注意的是,後天晚上,一定要洗乾淨等我……”

夫君說的這叫什麼話?

即便沈凌秋對男女之事再如何一竅不通,也能聽出來洗乾淨之後的含義。

噌的一聲。

俊俏的小臉上,燃起了一抹紅。

依依不捨地把王悍送到了一線天,沈凌秋的心裡,彷彿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

“娘,爹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啊?”

芊芊一臉的不捨。

“乖,芊芊,等你爹掙錢回來,就能娶咱娘倆過門了。”

惠娘想起了馬純元臨走之時的承諾,笑的一直合不攏腿……啊不,是嘴。

一直懵懵懂懂的沈凌秋,這才忽然意識到,或許,這才是王悍沒有直接處決馬純元的真正意義。

山下。

王悍走了沒一會兒便累的不行。

這幾天太忙了,一直想著練武,卻沒什麼時間。

氣喘吁吁的他,被馬純元攙扶著上了馬車。

“姑爺,不是我說你,你這身子骨著實太虛了。”

“滾犢子,男人不能說虛,懂不?”

王悍敲了敲馬純元的腦袋,忽然臉色一沉,“我還沒問你呢,之前在山上到底咋回事?”

“我……”

馬純元委屈不已,“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喝了一勺子姑爺弄的藥酒,然後就控制不住了。”

直到此刻,馬純元依舊心有餘悸。

沈凌秋那一腳太突然了,差點把他嚇的縮回去。

這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振雄風了。

“你的意思,全是藥酒的問題?”

“絕對不是!”

馬純元嚇的連連擺手,“姑爺弄的藥酒怎麼會有問題呢?一定是我……憋的太久,太猛了。”

“去你孃的!”王悍氣的踹了他一腳。

他心裡美滋滋的,藥酒的效果比想象中的更好,更霸道,豈不是更容易開啟市場?

沉浸在喜悅之中的王悍,渾然沒注意到,他們經過的這段山路,埋伏著密密麻麻,不下二十個土匪。

“三當家的,動手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