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網裡面,除了一些雜草之外,竟然魚鱗都沒有一片。

“媽的,老是防備著對面那些人,都沒時間打頻率了。”

網魚其實跟釣魚是一個道理。

魚餌在水裡面,更喜歡追逐活動的魚餌。

釣魚佬用蚯蚓之類的活物垂釣,便是為了吸引魚餌快速咬鉤。

尤其是在發大水的時候,水裡面根本不缺吃的,要是不弄點動靜出來,很難讓魚走入網裡面。

“咋整?有點尷尬啊。”

就在王悍惆悵時,水面之上,忽然傳來了大魚拍打水面的聲音。

很顯然,是有魚兒搶食飛在水面上的蚊蟲。

王悍靈機一動,指著金宇鷹幾人說道:“你們想吃魚,就想辦法抓點魚來。”

“抓魚?”

狼國地處北方,平日裡最多也就看到溪流而已,這麼大的河水,也就是在駐紮在雁門關外面時才有機會看到。

三人可謂是妥妥的旱鴨子,連下水都十分小心謹慎。

而拓跋宏把大軍駐紮在雁門關之外的空地上,其中也有考慮到遠離大水的原因。

不過,王悍管不了那麼多了。

想吃東西,那就得拿出點誠意出來。

蹙眉看著一臉懵逼的三人,王悍指揮道:“射箭會把?”

“會。”

“現在按我的指示,把箭取下來,在根子上栓上繩子。”

王悍補充了一句,“沒有繩子就撕衣服,只要不影響射箭就行。”

兩個士兵按照王悍的說法一陣折騰,終於弄好了幾根箭矢。

“從此刻起,你們就注意水面。”

王悍吩咐道:“看到大魚炸水,就立刻射過去。”

“能否吃上魚,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說話間,又有一條大魚跳出水面。

其中一名士兵眼疾手快,搭弓射箭一氣呵成。

啪。

箭矢精準地刺中大魚的腦袋,用衣服制作的繩索拉了回來。

還別說,這裡面的魚雖然稀少,可每一條弄上來都足夠大。

士兵這次拽上來的,竟然是一條足有十幾斤的胖頭魚。

“王先生,夠,夠吃了嗎?”

“你們沒事就繼續射魚,咱們又不是隻吃一頓。”

王悍將扔過來的魚撿起來,放到石臺邊上去除內臟。

啪啪啪。

山洞內,不斷響起了箭矢破空的聲音。

不得不說,北方的遊牧民族,騎馬和射箭乃是與生俱來的基因。

這一點,大乾朝計程車兵根本無法與之媲美。

若不是王悍弄出了諸葛連弩,光憑射箭這一塊,就能壓的大乾朝邊防軍無法抬頭。

沒多久。

王悍這邊的石臺上,便堆積了十幾條大魚。

直到這時,王悍才擺手道:“別射了,暫時夠吃了。”

兩個士兵也是德意不已,紛紛稱讚道:“不愧是足智多謀的王先生,這抓魚的技巧,簡直比狩獵還要痛快。”

王悍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男人對抓魚是沒有控制力的,在後世,釣魚作為唯一合法的狩獵運動,吸引了無數了釣魚佬投入進去。

不過很顯然,這個世道釣魚並不流行。

有那功夫,還不如下網捕魚或者想辦法弄點糧食呢。

山洞裡條件雖然艱苦,卻也做到了衣食無憂。

反倒是外面。

隨著搜尋的速度加快,一個個山洞被拋到身後。

到了第三日上午。

重新出發的兩隊人馬,終於在最後一座山洞門口碰頭。

“媽的……”

雙方的木筏都快要碰到一起了。

佔奎見躲不過去,便笑呵呵的拱手道:“這位壯士,咱們的目標只是尋人,沒必要大動干戈啊。”

對方人數是己方的好幾倍,又是在水上,張舜也沒把握全勝而歸。

於是乎,他借坡下驢,跟著拱手道:“將軍有何想法?”

“是這樣的,本將軍搜過了那邊的山洞,有幾處山洞裡面,堆積了不少青雲村壯士的遺體。”

佔奎笑著拿出了一張圖紙,“上面已經標註了具體情況,壯士過去便可將遺體帶走。”

看來佔奎早就做好了碰面之後的打算。

這一點,倒是張舜顯得有些不地道了。

“多謝。”

張舜淡淡說道:“後面山洞也有狼國士兵的遺體,我沒記錄,不過可以口述於你。”

“哈哈哈,這感情好。”

佔奎拱手道:“有勞壯士了。”

“喂……”

眼看兩人談笑風生,根本沒有打起來的意思,孟晟頓時著急了,“佔奎,你眼瞎了不成?沒看到老子在這裡嗎?快動手,把老子救回去。”

佔奎本想無視孟晟的存在,可他如此吵鬧,反倒讓佔奎無法裝聾作啞。

“咦,此為何人?”

“媽的,跟老子裝什麼蒜?老子是孟晟。”

“嘶,不對啊,孟大人不是已經死了嗎?遺體都在後面的木筏上。”

佔奎說話間,衝著張舜擠了擠眼睛,露出祈求之意。

對方如此退讓,倒讓張舜也有了成人之美的想法。

噗嗤。

挎刀出鞘,抬手搭在了孟晟的脖子上。

靠。

孟晟暗罵一句,急中生智,提醒道:“張教頭,這是最後一處山洞了。”

“嗯?”張舜想起了被他忽略的事實。

“這裡面,很可能有王悍,金宇鷹將軍也很可能在裡面。”

孟晟提醒道:“誰先進去,便更有機率救回自己人。”

霎時間。

張舜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孟晟說的對,誰先進入這最後一處沒被搜查過的山洞,誰就掌握了先機。

如此說來,他與佔奎之間,必有一戰。

佔奎多精明啊,一下子便看出了張舜有動手的跡象,他連忙呼喊道:“張教頭,別聽這廝胡言亂語。這最後一處山洞,本將軍願與教頭共同進入。”

“若是教頭不信,你我可簽訂契約。”

說著,佔奎取下頭盔,忍痛割下一小戳頭髮。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古人將頭髮看的跟性命一般重要,而張舜走南闖北,倒也瞭解過狼國的割發立誓的契約。

“張教頭,此人妖言惑眾,決不可留!”

佔奎滿臉殺意,“還請張教頭將此人交給末將,由末將來處理。”

孟晟自詡機智過人,可在此絕境之下,卻也沒了任何主意。

他原本想著蠱惑雙方打起來,他好趁機逃竄。

如此看來,還是難逃一絲。

眼看張舜意動,孟晟猛然咬牙,一個翻滾落入湍急的河水之中。

“不好!”

佔奎心中大驚,連忙抽刀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