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

“好像是魚龍幫幫主。”

“這一戰,當真令人大開眼界啊,太厲害了。”

嘈雜的議論聲中,張舜緩緩走出,來到倒地不起的薛奎安面前,冷聲喝道:“別裝死。”

薛奎安竟然果真眼瞼閃動,睜開眼後,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老子敗了。”

薛奎安甕聲甕氣地說道:“老子願賭服輸,你弄死我吧。”

看到這一幕,圍觀之人盡皆愕然。

傳說中的魚龍幫幫主,怎麼跟個無賴似的?

張舜懶得與他爭執,一言不發地走到王悍的身後。

這時。

萬戰斧拍手笑道:“舜哥,你竟然一直藏了一手?”

“不算私藏吧?”

張舜不以為意的說道:“只是沒人逼我使出這一招罷了。”

“可有名諱?”萬戰斧凝聲問道。

“我自稱擒龍手。”張舜笑道:“也是巧了,他的招式名為魚龍三十六式,而我是擒龍手,可不就是他的剋星嘛。”

“哈哈哈……”

萬戰斧笑的十分暢快,“這薛奎安遇到你,只能說是倒黴了。”

換做他萬戰斧,或者是沈凌秋出手,都不一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薛奎安。

但偏偏出手的是張舜,武功路數剛猛無敵,真的全力對敵,連沈凌秋都要忌憚。

稍遜一籌的薛奎安,武功路數又被剋制,可不就是倒黴嘛。

看著兩人得意的面容。

王悍忍不住在想,這種狀態的張舜對上沈凌秋,究竟誰更強一些?

兩人實力相仿,不拼生死的話,永遠分不出高低。

這個問題,恐怕永遠得不到答案了。

此時王悍不發話,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薛奎安也收起了混不吝的氣勢,默然站在原地,虎目一直緊緊地盯著王悍。

見狀。

王悍便踏出一步,向著他走去。

萬戰斧和張舜兩人連忙跟在左右,生怕薛奎安出手傷了王悍似的。

“薛幫主,想不想活?”

王悍笑著詢問。

“廢話,誰特孃的想死?”薛奎安目露期待之色。

“我可以跟彭大人說放了你,還有你魚龍幫的所有人。”

王悍淡淡說道:“不過,你們魚龍幫,從此要為我所有。”

聞言後。

薛奎安並沒有第一時間應聲。

王悍是什麼人,那是青雲山的侯爺,手上掌握著大量的財富,除此之外,他生產的各種武器,已然引起了各方諸侯勢力的覬覦。

這種人,會瞧得上他們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幫派?

“你想讓我們幹什麼?”薛奎安臉色緊繃。

“自然是讓你們去死。”王悍笑道:“不過,按照我的吩咐,你們或許還有人能活下來。”

“否則,便只能繼續關在大牢,等候問斬了。”

法不責眾。

底層的小嘍囉或許會發配充軍,苟活保命。

但是魚龍幫的核心之人,尤其是薛奎安,絕對難逃一死。

王悍這麼說,等於是給了他們這些人一條活路。

薛奎安心裡失望不已。

他還以為,王悍做這一切,是為了收服他們呢。

“薛幫主可以好好考慮。”王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凌州城還會待一段時間,你可以慢慢考慮。”

說完,王悍毫不拖泥帶水,轉身便走。

留下薛奎安站在風中,竟然有些凌亂了。

他著實搞不懂王悍的想法。

但,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薛奎安不敢再停留下去,誰能保證王悍會不會改變主意?

“我同意。”

薛奎安當即喊道:“只要先生能如約放出我兄弟便可。”

啪嗒。

王悍停下腳步,淡淡點頭,“許統領,麻煩你回去給彭大人說一聲,這些魚龍幫的人,都放了吧。”

“先生,他們會不會逃跑?”

許沽下意識的問道:“要不然,我們等青雲山的兄弟過來交接?”

“沒必要那麼麻煩的。”

王悍特意大聲說道:“只要盯緊薛幫主,我相信薛幫主是不會放人出城的,對吧?”

這一句話,幾乎就是在警告薛奎安了。

但凡魚龍幫的人有一個逃跑,王悍就要找他薛奎安的麻煩。

霸道,還有點不講理。

但薛奎安別無選擇。

“先生放心便是,魚龍幫雖是一群烏合之眾,但義字當頭,絕對沒人私自出城逃跑。”薛奎安的聲音竟然有些委屈。

王悍點頭回應,而後便帶著張舜等人離開了。

路上,張舜始終沒有明白話裡的意思,找了一個無人之處,低聲問道:“先生,還有事要做嗎?咱們其實可以不必用那些魚龍幫幫眾,青雲山的人就足夠了。”

“莫非,先生是想讓他們對付邊防軍?”

王悍說了是讓他們去送死。

軍隊裡面,有敢死隊之說。

那些犯了重罪之人,發配充軍之後,便會加入敢死隊的陣營。

每次打仗,都必須衝在最前列。

只要僥倖活下來,便能洗清一身罪孽,身份得以恢復。

只是,戰場殘酷而又嗜血。

作為先鋒軍的敢死隊,活下來的機率非常小,但卻是唯一翻身的機會。

只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青雲山雖然是邊防軍的眼中釘,卻還沒有到打仗的時候。

王悍現在就籌劃這些,未免有些早了。

“我只是嚇唬他們罷了。”

王悍抿嘴笑道:“只要薛奎安能老老實實的來找我,我不但不會讓他死,還會給他一場富貴。”

原來是在考驗薛奎安的心性。

張舜暗暗鬆了口氣,對王悍的收服手段又增加了一層見識。

與此同時,京城之內。

下人拿著一封迷信,快速跑進王府。

“王爺,凌州來信。”

“拿來。”小寧王接過迷信,抹去封蠟,拆開後放在燈火下閱讀。

“什麼?凌州州牧鄭鴻竟然被殺了?”

小寧王震驚不已,“先生真是給我出了好大一道難題,明日的朝堂,恐怕又要不安生了。”

同一時間。

彭世昌的奏摺,以及來自凌州的各個密信,傳入到京城各大權貴的手裡。

一時間,寂靜的京城內,醞釀著一股暗流。

這一夜,小寧王一直在思索該如何解決此事。

按照王悍信中的意思,不但不能治彭世昌的罪,還要讓他官升兩級,階梯鄭鴻成為新的州牧。

“這……怎麼可能嘛。”

小寧王哭笑不得,“看來也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