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賭博,主要以搖骰子為主。

不過基本都是猜大小,玩法比較單調。

王悍說的骰子玩法,則是後世比較流行的猜數字,屬於會所裡面比較受歡迎的那種。

沈凌秋出身名門,即便後來落草為寇,也都是以山寨為主。

賭博之類的東西,她是當真沒有接觸過。

“很簡單的。”

王悍喜滋滋的叫停了馬車,跑下去撿了幾塊大小合適的石頭。

反正去京城的路還有很長,一路上操心生死之事,難免會讓人心力交瘁。

教會沈凌秋玩骰子,至少可以排解一下情緒。

沈凌秋的短刀是王悍親自帶著阮鎮山一起修復的,鋒利程度趕不上原來,但也稱得上是削鐵如泥。

割石頭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沈凌秋滿眼好奇,盯著王悍笨拙的刀工,笑而不語。

啪。

回過神來的王悍猛地一拍腦門,“對啊,我怎麼忘記了。”

“媳婦,你來弄,先切割成這樣的正方體。”

王悍手把手指揮,“然後再刻上點數,從一到六,每個都這麼排列。”

不得不說。

習武之人對刀工的掌握,堪稱鬼斧神工。

幾塊石頭在沈凌秋的手中上下翻飛,很快就變成了骰子的模樣。

“厲害啊,媳婦。”

王悍拿在手裡顛了顛,除了比正常的骰子重了些,其他倒是沒什麼問題。

順手將一起撿回來的枯木也交給沈凌秋,指揮著她刻成篩盅的模樣。

僅僅一炷香之後。

兩副石頭做的骰子便應運而生。

“來來來,好久沒玩了。”

曾經白馬會所的骰子小王子重新上線,王悍顯擺似的將篩盅扣在骰子上,而後嘩啦揮手,骰子在篩盅內左右搖晃。

王悍一臉得意的將篩盅蓋住,衝著沈凌秋挑眉說道:“媳婦,該你了。”

“就這麼玩嗎?”沈凌秋疑惑問道。

“你先搖,然後我告訴你怎麼猜。”

“好。”沈凌秋伸出手指輕輕一挑,篩盅頓時蓋在骰子上。

緊接著,她又拍了一下篩盅。

篩盅應聲而起,懸浮在空中嘩啦啦的旋轉。

“靠。”

王悍看的直翻白眼,“忘記你可以用內勁操控了,這我還跟你玩個鬼啊。”

本以為他的手法需要長時間聯絡,奈何沈凌秋只看了一次,手法不但超越了王悍,還跟變魔術似的,不需要接觸篩盅便可控制著一直懸浮。

“可以了,可以了。”

王悍氣急敗壞地喊道:“知道你厲害了,別炫耀了行不。”

沈凌秋突然覺得,這樣的王悍似乎比平常更有趣一些。

她莞爾一笑,抬手將篩盅打落。

“夫君,接下來怎麼玩?”看到王悍如此在意,她也不禁燃起了鬥志。

“現在咱倆同時掀開篩盅,記住裡面的點數。”

說話的同時,王悍掀開篩盅看了一眼,默默記住自己的數字,“然後根據咱們倆的點數來猜,比如我說三個一,如果我有兩個,你有一個以上,那就算我贏了,反之就是我輸了。”

“對了,一如果沒有提前猜的話,是可以變成任何數字了。”

“我這麼說,你懂了嗎?”

“似懂非懂。”沈凌秋默默點頭。

“咱們先玩一次。”王悍看了一眼自己的骰子,開口喊道:“三個六。”

“那我,四個六?”

“哈哈,我開你。”王悍果斷掀開篩盅,他這邊竟然一個六都沒有。

而沈凌秋那邊,赫然出現了三個六。

“你輸了。”

王悍笑道:“現在知道怎麼玩了嗎?”

“大概懂了。”沈凌秋來了興趣,正要重新搖晃篩盅,王悍卻忽然蓋住她的手說道:“這麼幹玩沒意思,咱倆來點堵住?”

“我沒錢。”

望著王悍滿眼的期待之色,沈凌秋兩手一攤,理所當然地說道。

青雲山的確不缺錢。

但是沈凌秋這樣的江湖人,並沒有隨身帶錢的習慣。

王悍自然也沒有賭錢的意思,他喜滋滋地盯著包裹嚴實的沈凌秋,低聲說道:“輸了脫一件衣服,怎麼樣?”

“啊?”沈凌秋俏臉微紅。

兩人私下獨處,無論王悍任何無理的要求,沈凌秋都會滿足。

可這時在馬車上。

萬一被人發現了,豈不是名聲不保?

“夫君,能不能換一個。”沈凌秋苦著臉詢問。

“那不行,賭其他的沒意思。”在會所之時,王悍就最喜歡玩這種成年人的遊戲。

沈凌秋越是拒絕,王悍反而越興奮。

“媳婦,你衣服穿的比我多啊。”王悍正色勸道:“更何況,玩骰子這種,靠的是運氣。”

“你怎麼能確保自己一定會輸呢。”

一向清冷的沈凌秋,此刻竟然緊咬貝齒,臉色羞紅,一副小女兒家的心態。

沉吟片刻。

沈凌秋著實不願掃了王悍的興致,便默然點頭,“那就這樣吧。”

“來來來,我先搖。”

王悍興致勃發,拿起篩盅一通晃悠。

而沈凌秋也再次抓起篩盅,謹慎地搖晃起來。

啪啪。

篩盅落地,王悍抬起看了一眼,搶先喊道:“媳婦,你輸定了,這次我猜三個一。”

沈凌秋眼神複雜地看著王悍,“五個一。”

“哈哈,媳婦,玩這種最好是一個一個往上加,你這麼弄,會吃虧的。”王悍眯眼說道:“六個一。”

“七個一。”

“我開你。”王悍當即掀開自己的篩盅。

他只有兩個一而已,除非沈凌秋運氣逆天,搖中了五個一。

否則,她輸定了。

“快開啟給我看看。”王悍迫不及待想看到沈凌秋脫衣服的扭捏模樣,主動伸手,將沈凌秋的篩盅掀開。

下一刻。

他愣住了。

篩盅裡面,靜靜地躺著五個一。

“臥槽。”王悍震驚不已,“媳婦,你作弊了?”

“沒有。”

“那怎麼會?”

“願賭服輸。”沈凌秋狡黠一笑,“夫君,你不會想賴賬吧?”

“你夫君我是那種人嗎?”王悍無奈脫下長袍,抓住篩盅不死心的說道:“我就不信了,再來。”

啪啪。

篩盅落地,王悍這次讓沈凌秋先猜。

“五個一。”沈凌秋淡淡開口。

“媳婦,運氣這種事呢,不可能一直在的。”

王悍朗聲說道:“我開你,哈哈,一個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