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生,據傳是來自河西郡王家。”

官兵焦急地說道:“不過錢世申調查過此人,最終得知,他的身份是假的。”

“而且王敬生身邊有幾個武道高手,很是不俗,與錢世申的手下發生過沖突,錢世申的人沒有佔到半點便宜。”

“嗯?”

鄭鴻眼神一凝,忽然笑了起來,“有趣。”

“既然是個藏頭露尾的鼠輩,那就無需顧忌了,趙大貴。”

“大人,有何吩咐?”

“速去多準備些人手。”鄭鴻凝聲說道:“待會那王敬生露面,即刻將其生擒。”

“遵命!”

而此時。

已經來到靜心齋花船內的王悍,還不知道已經身陷包圍之中。

“先生請坐。”

胡靜姝親手為王悍倒滿了一倍茶水,輕聲問道:“不知先生那首《明月幾時有》,究竟是如何作出?”

“我知道姑娘的意思,不過無可奉告。”

王悍曬然一笑。

簡短几句話,便讓王悍摸清楚了胡靜姝的套路。

這個小妞,看著柔弱不已,實則心思很是靈動,竟然不相信王悍能做出那首《明月幾時有》。

那的確不是他寫的。

問題是,這個世界也沒法求證啊。

王悍故意裝出來的神秘,反倒讓胡靜姝稍微放心了一些。

“這首詞,請先生出價。”

作詞,而不是贈詞。

若是胡靜姝想繼續使用,那就得花錢購買。

這也是文人墨客願意參加花魁比賽的原因,除了博取名聲之外。

若是能做出技驚四座的詩詞,便可被姑娘重金購買,額外賺取一筆銀錢。

“賣詞?不不不,我不缺錢。”

王悍擺手笑道:“姑娘若是真感興趣,我可以將詞贈送給你。”

“嗯?”胡靜姝眼眸深沉。

這個世界雖無什麼版權的保護,但是官府為了提升讀書人作詩寫詞的期待值,特意頒佈詔令,對各種詩詞進行了名譽上的保護。

私下裡吟誦沒什麼關係。

若是拿來賺錢,勢必會被官府追究。

而王悍這首詞已經證實了價值,按照總價三十萬八千兩白銀來看,即使王悍開口十萬兩,也絕非獅子大開口。

哪怕是鄭鴻那樣的人,也無法忽視這一筆錢財。

王悍竟然如此瀟灑的說是贈送?

這讓胡靜姝心裡緊張不已,“先生究竟有何目的?”

“我的目的,其實與姑娘有些一致。”

王悍懶得繞彎子,坦然說道:“咱們合作一把,我助你擺脫鄭鴻,如何?”

嘶。

胡靜姝臉色微變,內心驚呼不已。

萍水相逢,她不可能僅憑美色便能讓人不畏生死。

而且王悍說的是合作。

胡靜姝著實想擺脫鄭鴻的牽制,這事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看的出來。

要不然,她也不至於硬要參加花魁比試。

問題是,如何擺脫?

胡靜姝抬頭盯著王悍看了許久,見他臉上並無玩笑之色,便沉聲問道:“先生打算如何做?”

“很簡單。”

王悍淡淡說道:“我有一位朋友,可藏在姑娘閨房之內。”

“待鄭鴻上船之時,殺了他便可。”

“啊?”胡靜姝驚撥出聲。

她不是被王悍的膽大妄為所震驚,而是這個計劃,與沈凌秋不謀而合。

“姑娘莫非怕了?”王悍出言相激。

只可惜,胡靜姝的冷靜超出了王悍的預料。

她竟然很快能權衡利弊,最終做出決定,“沒錯,我怕。”

“我只是想擺脫鄭鴻,並不想因此背上人命官司。”

“先生若是抱著如此目的,便請回吧,看在你助我奪魁的情分上,我不會將此事告知鄭鴻。”

王悍有些愕然,但並不意外。

畢竟是勾欄女子,指望她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太難了。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激怒鄭鴻,讓他主動出手。

人只有在不理智的情況下,才會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

以王悍的心性,他相信自己只要抓住鄭鴻的半點漏洞,就能讓他有來無回。

“既然姑娘不願意,那在下告辭便是。”

王悍笑道:“不過奉勸姑娘一句,人不狠,站不穩。”

“以你這樣的心境,即使擺脫了鄭鴻,也會有其他權貴來牽制你,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一句。

王悍便起身開門。

哪知道,房門剛開啟,便看到門外出現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彥喜?”

“先生,你不能出去。”

彥喜一臉焦急的將他往回推,“鄭鴻在花船周圍,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和武道高手,你一旦出去,必然會被亂箭射殺。”

“嘶。”

王悍深吸了口氣,“鄭鴻的速度竟然這麼快?”

“哎呀,先生,此時不是商談之機,你快跟我走。”

王悍倒不是真的害怕鄭鴻,有張舜和青雲衛埋伏在周圍,真的打起來,他也不至於那麼容易被殺。

他更加好奇的是彥喜,是如何活下來,又如何出現在靜心齋內的?

沒多久。

彥喜便將他帶到了花船後方的倉庫內。

“先生,你先在此等候,我去外面看看情況。”

“慢著。”王悍果斷攔住了他的去路,“彥喜,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啊?”彥喜想起沈凌秋的叮囑,急忙解釋道:“我當時僥倖活下來以後,一直在雁門關內躲避搜查。”

“直到後來無意中加入了一個商隊,才混在其中,過了滄瀾河。”

“只可惜那時我舊傷復發,昏迷不醒。”

“等醒來時,便出現在這凌州城了。”

當時是張舜帶人,尋找了半個多月,才終於將王悍救了回來。

而彥喜僅有他自己,竟然在雁門關內晃盪了這麼長時間。

不用問也能感覺到,彥喜這一路上到底吃了多少苦頭。

“那你現在,是賣身在靜心齋了?”王悍眼神微沉。

若是靜心齋真敢把彥喜當成奴隸對待,王悍勢必會找她們討要一個說法。

“不是的,先生。”

彥喜搖頭說道:“是靜姝姑娘見我可憐,收留了我。”

“哎呀,先生,是非之時,當真無法詳談,等日後我必然會將經歷告知與你。”

說著,彥喜就要擺脫王悍,神情焦急的準備離開。

“不對,不對。”

王悍忽然察覺到言語的漏洞,伸手拽住了彥喜的衣服,“你若是自由身,為何不去找張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