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下了好幾天雨的京都終於放晴了。

鹿妗也拉著藺盡以去隔壁市旅遊了。

也不是因為時間緊迫而變成特種兵旅遊,反而不緊不慢的,在一個地方拍照留念,享用美食。

兩個都不算幼稚的人還特意去了趟遊樂場。

週末,不少情侶一塊出來遊玩。

藺盡以看好多女孩子頭上都帶著一些可愛的卡通頭箍,他看了眼鹿妗也頭上扎著的丸子頭。

他問,“你有什麼想買的嗎?”

“買?”

鹿妗也不理解,“我們來遊樂場不應該是玩的嗎?買什麼?”

“那個。”

他手指著其中一個小姑娘頭上的飾品

那小姑娘看著也才二十歲左右,在陽光的照射下,整個人都顯得青春洋溢。

鹿妗也沒忍住笑了起來,“那都是小姑娘戴的東西,我戴什麼?”

“不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年齡大了,對那些東西不感冒了。”

“你年齡哪裡大?”

“你為什麼對這個這麼執著?”鹿妗也很好奇。

他一臉認真,“別人有的,你也要有。”

鹿妗也再次失笑,覺得這男人有時候挺幼稚的。

但還是滿足了他那點作為男朋友的攀比心,“那我們去買一個吧。”

兩人隨便進了一家飾品店,在裡頭挑挑選選了十來分鐘,最後買了兩個,然後還拍了張照。

“還挺好看的。走吧。”

走出店,兩人去了過山車。

天空上全是‘啊啊啊啊’的尖叫聲。

聽得鹿妗也頭皮發麻,晃了晃他的手臂,“你怕高嗎?”

“還好。”藺盡以看她,“你怕?”

鹿妗也搖頭,“我跳過傘,蹦過極,山谷鞦韆我都試過,但過山車還真是第一次。”

“那試試?”

“好。”

藺盡以買了票,一圈下來,兩人除了頭髮有點凌亂外,還挺淡定的。

但到了鬼屋,這些平和就被打破了。

鹿妗也是個喜歡追求刺激的性子,國外的萬聖節啥的她都參加過,但沒有什麼比中式恐怖更恐怖的了。

在第一個冒著紅光還七竅流血的npc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直接尖叫出來,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藺盡以摟著她,立馬安撫她,卻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鹿妗也這個人的性子是比較偏強勢的,日常生活中好像什麼都能自己做到,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發現過她太多擅長的東西,這是他發現她第二個害怕的東西。

一個連蛇都不怕的人,怕蟑螂。

“你這是在笑?”

視線很暗,幾乎看不見的那種,但鹿妗也耳力不錯。

等恢復平靜後,她氣呼呼問。

藺盡以搖頭否認,“沒有啊。”

“藺盡以!”

“好,我錯了,我不該笑。”藺盡以連忙摟著她輕哄。

鹿妗也橫了他一眼,抓著他慢慢往前走。

這一路他們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鹿妗也已經忘記被嚇過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有特別大的衝擊力,出來後,感覺魂被忘在裡頭了,整個人都是呆愣的。

藺盡以給她擰了一瓶水,“還好嗎?”

鹿妗也沒動,也沒出聲。

藺盡以看著心疼,把水放旁邊,將人摟進懷裡,“別怕,我在呢。那些都是假的。”

許是他的懷抱,也許是他的安慰,讓鹿妗也稍稍緩了緩神色。

她望著他,清晰的看見藺盡以眼底映著自己,裡面飽含了深情和心疼。

恍惚間,她想沉溺在這樣的眼眸之中。

“好些了嗎?”

見她神色還是有些怔滯,藺盡以捏了捏她的手心,輕聲詢問。

鹿妗也回過神,點點頭,“嗯,好多了。”

藺盡以輕輕笑著,將水重新遞給她,又陪她坐了一會,才重新牽著她起身,問她還想玩什麼。

這會已經是傍晚了,夏日的晚風吹散了熱氣,留下了涼爽,天際有被一片橘紅色的晚霞渲染著,恰好就藏在摩天輪的後面,遠遠望去,盡顯浪漫。

“藺盡以,我們站在那拍個照吧,這晚霞好漂亮。”

藺盡以望著天邊的晚霞,笑著點頭,“好,那……怎麼拍?”

鹿妗也掏出手機,拉了個穿洛麗塔的小美女,和她交涉了一分多鐘後,才回到藺盡以身邊,走到合適的位置,挽著他的手臂,面上笑意盈盈,眼裡仿若裝著星河,璀璨至極。

等拍好後,小美女把手機還給他們,還誇讚他們倆是俊男靚女,特別般配。

鹿妗也笑著道了一聲謝。

照片拍得不錯,一共拍了兩張。

一張是她挽著他手臂,頭微微靠在他肩膀上,另一張稍稍換了下姿勢,是她微微側開身子,展開笑顏微微仰頭望著他,他也側頭與自己相望。

在浪漫的晚霞和摩天輪之下,兩人莫名營造出了曖昧和甜蜜的氛圍。

鹿妗也在微信上把這兩張照片發給了他,隨後踏著落日最後一點餘輝,坐上了摩天輪。

晚上吃了飯,已經臨近九點了,便開車回了京郡。

到家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兩人洗漱了番,便相擁而眠。

早上藺盡以輕輕將被壓麻了手臂輕輕抽出來時,鹿妗也睜了下眼睛,“要去上班了?”

藺盡以輕輕‘嗯’了聲,在她唇上啄了啄,“時間還早,你再睡會,晚上我去酒吧接你。”

“好。”

鹿妗也回吻了下他,“開車注意安全。”

最近這半個月,她基本都住在他這裡,兩人偶爾會一起晨跑,一起吃早餐,但要是晚上折騰久了,鹿妗也第二天就會犯懶,藺盡以也會提前把早餐買好,讓她起來隨時都有吃的。

上午十點左右,鹿妗也剛起來洗漱完,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京郡本地的。

她隨手一劃,一邊接聽,一邊往廚房熱吃的,“喂,你好。”

“鹿小姐。”

電話那頭是一道中年女人聲音,聲音裡有種很獨特的溫沉感。

鹿妗也皺了下眉頭,“我是。請問您是?”

對方沉默了十多秒,正當她覺得莫名其妙要掛電話時,聲音再起,“我是阿盡的媽媽。”

鹿妗也準備給自己泡咖啡的動作頓住,韓婧似是怕她不知道‘阿盡’是誰,還特意補充了一句,“我是藺盡以的母親。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鹿妗也眸子裡的光瞬間冷卻了下來,蒙上一層冰霜,懸在空中的手也緩緩垂落,攥緊了拳頭。

“鹿小姐,你方便嗎?我們見面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