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怎麼了?”

回會所的路上,李輕眉抬起頭,突然看著我問道。

“嗯?”

我聞言嚇一跳,但卻並不想告訴李輕眉蕭瑾瑜的事情,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便裝傻道:“她什麼怎麼了,我不知道啊。”

李輕眉神色不變,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姿態清冷:“你們把我當傻子?”

“……”

我沉默,沒說話。

李輕眉問道:“林姐也被蕭瑾瑜拉黑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確認李輕眉是真的猜出來了,在心驚李輕眉觀察敏銳的同時,也同時說道:“你別問了,具體的我也不好跟你多說。”

“什麼叫跟我也不好多說?雖然我對她很多習慣都有意見,但她是我十幾年的閨蜜,現在她消失了,我不應該問一問?”

李輕眉皺起了眉頭,冷豔的臉上充斥著怒氣看著我問道:“你告訴我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把我也拉黑?”

“……”

我保持沉默,沒說話。

李輕眉擰著眉頭又問了一遍:“你到底說不說?”

“我也不知道,她就晚上突然找到我,然後說了句再也不見,就把我刪除拉黑了。”

我見李輕眉實在追問,便說了起來,倒不是說怕她知道我和蕭瑾瑜之間的事情,而是因為反正蕭瑾瑜現在消失了,李輕眉也找不到她。

而如果李輕眉能夠找到她,那最好。

至於最後李輕眉會以什麼眼色看我,我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怎麼說呢。

如果說蕭瑾瑜是直接消失的,那我不會說什麼,也不會心裡有檻過不去,但她偏偏是問了我,如果她突然消失了,我會不會不顧一切的去滬市找她之後才消失的。

這樣我就沒辦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了。

因為我答應過她我會找她的。

所以這兩天,我雖然沒有再提過蕭瑾瑜的事情,但她一直是我心裡一個解不開的結,我前天晚上連夜開車去滬市也是因為如此。

李輕眉聞言,沉默了一會,然後看著我問道:“你前天晚上去滬市,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對。”

我坦白承認了。

“沒找到?”

“不是沒找到。”

我回頭看了李輕眉一眼,眼神暗淡下來,語氣也有些落寞:“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

李輕眉也是抬著頭看我,又問:“你喜歡她?”

“不知道。”

我回過頭專心開車,然後看著前面說道:“但她消失之前問過我會不會去找她,我答應她了會去找她,我覺得不管怎麼樣,答應一個人的事情應該要做到。”

“那答應我的事情,你會做到嗎?”

李輕眉若有所思,突然問了一句。

“……”

我也沒想到李輕眉會突然這麼問我,原本我都做好了李輕眉質問我和蕭瑾瑜之間關係的心理準備,短暫愣神了片刻,我認真的點了點頭:“會。”

李輕眉嘴角微勾:“我要你答應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再把車鑰匙還給我了。”

“……”

我直接傻眼,萬萬沒想到李輕眉要我答應的是這個,不過我還真沒有底氣能做到,於是試探的問道:“那如果你讓我很生氣怎麼辦?”

李輕眉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比如?”

“好吧,我答應你。”

我直接答應了,因為我發現李輕眉的問題我根本沒辦法回答,總不能說除非你讓我吃醋吧?只好捏著鼻子先答應下來再說。

不過也因為如此,我接下來開車的時候,沒辦法靜下心來了。

我不是一個笨人,這段時間以來和李輕眉相處,我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出來李輕眉是對我有好感的,只是她從來沒有對我明說過。

我不禁在想,難道她真的喜歡我?

可是她喜歡我哪?

我配得上她嗎?

就算她不在意這些,她家裡能夠同意嗎?比如那個深沉如虎,威風不可一世的顧衛公,又比如那個素未謀面,地位甚至可能比顧衛公還高的李浮生?

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也是因為如此,我也從來不敢跟李輕眉承認什麼,只能如下水道里的老鼠,把這些敏感的心思全部都藏在內心深處。

李輕眉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她降下了後面的車窗,清晨的風拂過她的面容,吹起些許髮絲,露出了驚豔了整個夏天的容顏。

很快。

到了會所。

李輕眉一個人回到了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的她,身材消瘦,氣質冷豔,她想了一會,在手機裡面翻出了一個號碼,撥通了過去。

很快。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身背觀音,張小花的聲音,他剛接通電話,便開門見山的笑著說道:“我的大小姐,是需要我辦什麼事情嗎?顧衛公那隻病貓呢,他都處理不了?”

“嗯,是有點事情。”

李輕眉知道張小花和顧衛公之間勢同水火,兩兩相厭,所以沒接這茬,而是直接說道:“花叔,我有個朋友現在失去了聯絡,人在滬市,你能幫我打聽下情況嗎?這個人你也知道,和滬市的楊巨擘有點關係。”

“名字?”

“蕭瑾瑜。”

“行,我知道了,有訊息我打你電話。”

張小花應了下來,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李輕眉直到這個時候,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身體後靠在辦公椅上靜靜等待了起來。

她和蕭瑾瑜認識也有十年出頭的時間,平時雖然說不怎麼聯絡,甚至有時候會互相看不順眼,但是李輕眉卻是知道,只要自己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蕭瑾瑜,蕭瑾瑜絕對會豁出全部的來幫自己,所以李輕眉也是非常在意蕭瑾瑜這個閨蜜。

只是說李輕眉情感內斂,又生性高冷,很少會用言語表達出來,所以給人的印象,她一直都是比較清冷,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形象。

與此同時。

建鄴城,靠近古雞鳴寺,北京西路的一棟佔地面積有700個平方的民國古建築內。

張小花穿著大褲衩,裸露著上身,背後是圖案精緻,腳踩蓮臺,手持淨瓶,一路紋到頭頂,面露慈悲的觀音大士。

身形雄壯恐怖到了極點。

手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牽著兩條狗繩,繩子的另一端拴著兩條身形極其高大的黑色杜賓犬,而在張小花近兩米高的恐怖體魄下,這兩條原本看起來極其兇猛的杜賓犬卻顯得那麼脆弱不堪。

彷彿這個身背觀音的男人,只要願意,他單手便可以掐斷它們的脖子。

不過此時,這個身形極其扎眼的大光頭看著結束通話的電話,卻開始苦惱起來,咧嘴嘖嘖自語:“要是找男人,我就算挖地三尺也給他從滬市挖出來,這打聽女人,還是得老闆親自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