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很快過去了。

下班後我接到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李清河的,另外一個居然是張憲剛的,兩個人都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出來聊一聊。

接電話的時候,孟清婉就在身邊。

我也沒避著孟清婉,開的擴音,畢竟我是溫清婉帶進公司的,現在她剛剛把紅山集團代理董事長的位置拿到手,李清河和張憲剛又都是董事會成員。

現在這兩個人私底下找我,我肯定是不能避著孟清婉的。

相反,我當著她的面接電話,她反而會對我產生信任感,要知道信任這東西很微妙的,一旦失去了信任,就算你做再多事情,都很難挽回。

“孟姨,你看我要不要去見他們?”

我電話裡並沒有跟李清河還有張憲剛說死,結束通話電話,看向了孟清婉,想試探一下孟清婉的態度。

孟清婉神色如常,彷彿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樣,平靜的說道:“我覺得你可以去跟他們接觸接觸,畢竟你剛進公司,接觸接觸他們也是好事,剛好後續我打算讓你參與到公司的具體事物中來,也需要有人支援。”

“行。”

我見孟清婉沒明確反對,便點了點頭。

然後分別打電話給李清河和張憲剛,跟李清河見面的時間約在了晚上六點,跟張憲剛見面的時間約在了晚上九點以後。

之所以把跟張憲剛見面的時間放在後面有兩個原因。

第一,昨天他綿裡藏針在李清河面前揭我底的事情,我沒有去找他,主要是找了也沒什麼用,張憲剛完全可以翻臉不認賬。

第二,張憲剛是做夜場的,晚上一般會去天上人間。

……

晚上六點。

陸鼎軒。

我在門口見到了李清河,開的賓士450邁巴赫,不得不說,心裡酸溜溜的,感覺現在隨便見個人,他都是開賓士s級別以上的。

不過我明面上肯定不會表現出來的,有時候和人接觸,口袋裡就算沒有,也得裝出有的樣子來。

李清河見到我開車過來,很高興,立馬迎了過來,不得不說,有時候人際關係確實比較複雜,昨天李清河在會議上被我打了一拳。

回去一整夜沒睡著,臉火辣辣的。

不過不是因為疼,而是覺得丟人。

今天我只是在他肚子上來了一拳,他心情大好,覺得我這人還是相當不錯的,他都找人報復我了,我居然只給了他一拳。

並且點出張憲剛這孫子在背後使壞。

更何況,人家之前是給顧爺女兒開車的司機怎麼了?以前重要嗎,根本不重要,人家現在是顧爺的乘龍快婿,這才是最重要的。

幾方加持下。

李清河對我格外熱情,陸鼎軒也是他安排的,包間也雅緻,李清河特意帶了兩瓶茅臺出來,都是97年年份的茅臺。

我原本不想喝酒的。

但是人際交往,酒文化是避免不了的,第二,茅臺這酒講究年份,年份越長的酒,越貴,也越有面子,畢竟有些東西不是金錢能夠買到的。

加上尾巴現在隨時跟著我,有人開車,所以喝點酒對我來說也無所謂。

“林東。”

兩杯酒下肚,李清河便帶著三分醉意的對我語氣激動的說道:“說實話,我在公司看了一圈,看來看去,還是你最實在,不像張憲剛這些人是真的壞,有什麼事情自己不上,光他媽的慫恿我上,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跟我說,我保證沒二話。”

“……”

我聽到這裡,總算明白李清河為什麼會被張憲剛這些人利用了。

李清河這人是真的性情啊。

我看了李清河一眼,心說,要不你先借我十萬塊錢用用?但終究沒好意思說出來,主要是李輕眉那邊的工資,我現在不要了。

加上之前的錢也投資公司了,還欠了支付寶5萬。

王強給宋瑤的店做裝修,分給我的4萬5利潤,我還了支付寶3萬剩下的1萬多塊錢,前幾天晚上請了老闆娘還有宋瑤她們吃了一次晚飯,一次夜宵,真沒剩多少錢了。

吃飯的過程中。

有些喝多的李清河也跟我聊了很多,聊了寧偉文,宋昌俊,聊了季良哲,聊了張憲剛,還聊了一個叫陳紅的女人。

我聽到這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張憲剛暫且不說。

寧偉文我是知道的,公司元老,不過他基本上不管公司的事情,甚至很多時候都不來公司,一直處於半退休的階段。

原因很簡單。

寧偉文據說是紀委安排過來的,宋昌俊的軌跡和寧偉文也差不多,兩個人有公司股份,也有董事席位,但一直都是處於吃空餉,每年拿分紅的狀態。

季良哲是紅山集團實權派人物。

擔任集團副總。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季良哲是楓葉射箭俱樂部的幕後老闆,當初我第一次跟著李輕眉去楓葉俱樂部的時候,就在曹天一手下吃了一個大虧。

陳紅我從來沒見過。

也沒聽說過。

原來陳紅也是集團副總,甚至地位和季良哲不相上下,只是這幾天她出國了,所以我才沒有在董事會議上見過她。

用李清河的話來說,紅山集團有兩個女人得小心。

第一個便是陳紅。

第二個居然是孟清婉。

之前的話,我是一邊瞭解紅山集團的勢力格局,一邊當小道新聞聽聽,但是聽到這裡,我不由得上心了,因為李輕眉昨天晚上也跟我說過這句話。

她讓我誰都不要相信。

包括孟清婉在內。

可是從目前來說,孟清婉幫了我挺多的,先是把我從新區分局裡面撈出來,接著讓我進入紅山集團擔任董事長特助。

於是我便看著李清河問道:“為什麼要小心陳紅和孟清婉?”

結果李清河喝多了。

嘟囔著女人是禍水,是禍不是福之後,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酒量比我還要差。

我見狀簡直無語,不過這一趟也不算白來,雖然沒有從李清河這裡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但也從他這裡對紅山集團有了大概的瞭解。

在找了個代駕李清河送回家之後。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半了,而我和張憲剛約見面的時間在晚上九點。

在和張憲剛通完電話,去天上人間的路上,我看著外面的五光十色的車水馬龍,心裡在想一個問題,我這算不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