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孟清婉的車後面,遠遠的也看到了別墅門口站著的兩個人。

最初我也沒多想,以為只是到山上游玩,然後看到這裡有一棟佔地有一千多個平方的獨棟別墅,所以隔著大門往裡面裡面看一看。

這種事我以前也常做。

看到好一點的車和高檔別墅,都會下意識的去看一眼。

但當門口站著的兩個人轉過身來,我眼睛不由得眯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站在門口的人居然會是季良哲,而他的保鏢楊青鋒如槍一樣的站在他的身後。

他怎麼會來?

我看了一眼季良哲,接著目光看向了前面的邁巴赫,然後從車上下來了。

季良哲也看到了下車的我,昨天晚上國貿酒店的聚會他也在,後來吳晉找人報復我的事情他也知道,只不過他和曹天一還有吳晉這些人不同,季良哲是一個生性涼薄的人,對於類似的事情,他不會選擇主動去參與其中,所以他在國貿酒店49層會所坐了一會,便離開了。

所以他今天在看到我,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而是看向了同樣從車上下來的孟清婉,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也只有眼前這個氣質高雅的女人值得他關注。

孟清婉裡面穿了一身順色系的v領打底衫,外面是一件修身的小西裝套著網格狀的呢子大衣,面板白晢,眼神平靜有力。

能駕馭這套衣服的人不多。

氣場強大的孟清婉是其中之一。

她剛在車上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季良哲,稍微皺了下細眉,便從車上下來了,望著季良哲:“你到這邊來做什麼?”

“顧爺走了之後就沒有回來過,我怕別墅時間長沒人住荒廢了,便過來看看。”

季良哲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可以說是非賣品的別墅笑了笑,接著重新看向孟清婉:“不過還算運氣不錯,在這裡碰到了你。”

“你覺得運氣好,我不覺得運氣好,你可以走了。”

孟清婉聞言也不惱,神色平淡的說了一句,然後無視季良哲,走到別墅的大門前,別墅的大門是遙控的,孟清婉拿出鑰匙按了一下。

別墅的大門便緩緩開啟了。

顧思思很早就跟著孟清婉出國了,對季良哲不熟,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便跟在了孟清婉的身後。

原本我昨天在孟清婉的電話裡聽到了季良哲的聲音,心裡是有一點懷疑她和季良哲會不會是裡應外合演戲給外面看的。

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在看到季良哲有要往別墅裡跟進去的意思,便上前抬起手攔在了季良哲的面前,看著他,不卑不亢的說道:“孟姨說你可以走了。”

“林東。”

季良哲也沒想到我會攔在我的面前,見狀一怔,停在了原地,繼而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叫出了我的名字。

在這種時候,我還挺忌諱季良哲這種人叫我名字的,聞言不由得挑了下眉,望著他問道:“有事?”

“沒事,就是隨便叫叫。”

季良哲並沒有越過線,而是衝著我笑了笑,笑容和煦的說了一句。

不過我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了,因為在我攔在季良哲面前一瞬間的時候,季良哲身後的心腹楊青鋒看我一眼,隨之往前面踏出了一步。

而也就在楊青鋒往我踏出一步的一瞬間,我便感覺到了有一種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向我撲了過來。

雖然壓迫感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卻真實存在的,打個比方,你知道你面前有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然後他突然往你走近了,眼神鋒利的盯著你,你會不會從內心深處開始發毛?

楊青鋒雖然不是殺人犯,但他給我的壓迫感尤勝於殺人犯,這是昨天下午,他一出場便鎮住我和吳晉兩方人一動不敢動所帶來的效果。

瘦虎級別的人物。

我甚至懷疑,如果季良哲發句話,楊青鋒便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把我給撕碎。

不過季良哲並沒有這麼做,也沒有嘗試強行進入顧衛公進去前留下的別墅,而是站在門口望著如同大宅門的衛公館別墅。

別墅前院。

孟清婉和顧思思,兩個纖瘦的身影也如同畫中邁向大宅門深處的主人公。

季良哲目光平靜的望著孟清婉的背影說道:“紅山集團的股權會在今天解禁。”

孟清婉宛若未聞,繼續往裡面走去。

季良哲繼續道:“國貿酒店東邊的兩塊地,我也會在今天召開董事會議,出讓給世昌集團。”

孟清婉聞言驀然停住,轉過身來。

原本平靜,淡漠,哪怕是昨天剛被季良哲在董事局上罷免董事長位置,孟清婉也是一副得之坦然,失之也坦然的氣度。

這麼多年來,孟清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早已經修成了不為外界所動的心境。

但是當她聽到季良哲說國貿酒店東邊的兩塊地要轉讓給世昌集團的時候,孟清婉氣質終於變了,眼神也隨之凌厲了起來。

世昌集團的大本營在建鄴。

同時也是吳晉在建鄴的立身之本。

孟清婉眯著眼睛盯向季良哲,語氣擲地有聲:“季良哲,你敢聯合外人私賣紅山集團的資產,你就不怕顧衛公出來,第一個找你算賬?”

“也不算私賣,這個決定會在董事會上透過的。”

季良哲也不惱,聞言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至於顧爺,他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等他能出來再說吧。”

說到這裡,季良哲嘴角勾勒出一抹略顯炙熱的弧度,盯著孟清婉風韻猶存的身體,壓抑了十幾年的野心終是展露了出來,低聲笑道:“不過好像他應該出不來了。”

孟清婉觸及到季良哲充滿野心的眼神,眼中出現一抹羞怒,突然冷笑一聲:“那麼沈平呢?你就不怕沈平清理門戶,將你釘死在家裡?”

季良哲原本是有恃無恐的。

因為顧衛公的案子,上面已經有人跟他關照過,顧衛公這次是出不來了,一直關在看守所拖著沒有判,就是案件複雜,調查取證週期較長。

但是聽到沈平這兩個字,季良哲的臉色猛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