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向前和5人解釋完自己為什麼進山尋找他們得前因後果,大壯和紅妞已經各自拖著一頭野豬回來了。

營地裡頓時歡呼聲一片,只是沒多久,老王露出為難表情說道,“我們只有6個人,還有一個扭傷了腳,必須有人抬著才能走出去。

光是輪換,就得四個人。這三頭野豬根本就帶不走。”

受傷的人忙說自己只需要個柺杖就能走,可大家都知道,真那樣的話,說不定今後他就得落下殘疾。

五個人不由全都看向了楚向前。

楚向前想了想,抽出獵刀很快再次做了個簡易的雪橇。

讓大壯和紅妞拉著,自己則在後面扶住雪橇,三頭野豬放在雪橇上試了試後,救援隊5人這才放心的激動起來。

老王忙和楚向前說道,“楚同志,還得麻煩你再做一輛雪橇。”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別看做雪橇要不少時間,但有了雪橇後,回程肯定會容易很多。

半個小時後,扭傷腳的人和行李全都上了第二架雪橇,四個人又是拉,又是推,速度居然還沒楚向前和兩條獵狗快。

五個人不由暗暗咂舌,這人比人就得氣死人。

一行人總算趕在中午11點的時候走出了群山。

這要是換成楚向前自己,即便不把三頭野豬放進倉庫裡,推著雪橇也能提前2、3個小時回來。

等在村裡的領導和其他人,看到楚向前真把那5個人帶出了山,激動的抱在一起歡呼起來。

區裡的大領導緊緊握著楚向前的手,感激的說道,“小楚,你是好樣的。”

楚向前忙客套幾句,隨後低聲對自己身邊的五六個領導說道,“領導,有了那五個同志打到的三頭野豬,我們完全沒必要說救援的事。

就說之所以晚回來,全因為打到了獵物,這才拖慢了行程。”

幾個老頭互相看了看,臉上露出笑容的點點頭,“小楚,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你放心回城,和家人一起過年。”

楚向前點點頭,自己確實沒心思再管後面的事。

反正功勞少不了自己的,也不可能少。

甚至自己主動不管後面的事,說不定得到的獎勵反而會更多。

帶著薛建國和兩條獵狗走到邊三輪旁邊,看著軋鋼廠的人,把兩頭大壯和紅妞咬死的野豬,抬上了軋鋼廠的卡車。

就見曹廣林帶著陳懷禮、李副廠長一臉笑容的走過來。

拉著自己走到一旁說道,“向前,這兩頭野豬重348斤,李廠長的意思,他們廠裡收了。

算是給他們的補償。”

楚向前知道所謂的補償,和陳懷禮調動工作有關。

點點頭,就見李懷明從口袋裡掏出個信封。“裡面有348塊錢和300斤的糧票。算是野豬的採購費和感謝伱把14個同志帶回來的一點心意。”

楚向前沒絲毫客氣的接過信封,加上這300斤的糧票,自己手裡都有640斤的糧票了。

而現金則有3975塊錢了,這可是普通人七八年的工資。

李副廠長見楚向前沒半點不滿的樣子,不由放心下來。

暗道楚向前願意收錢最好,免得還要再搭上自己的人情和關係,幫他做事。

曹廣林和陳懷禮也是放心下來,讓楚向前安心過年,剩下的事,他會和領導們妥善處理好。

楚向前心裡不由感慨起來,看來當領導也不全是好事。

看這樣子,區裡、門頭溝和街道這邊的領導們,今晚能趕在夜裡12點回家吃餃子都算好的了。

——

下午4點多,車隊總算進了城,楚向前把邊三輪停在路邊,和軋鋼廠的卡車和吉普招招手。

李副廠長跳下卡車,“向前,這邊三輪你先用著,等上班後,再送回廠裡。”

楚向前忙點頭,有了這邊三輪,過年放假的這幾天裡,自己就不用再騎腳踏車了。

把薛建國先送回大院,到了薛家門口,還沒敲門就見大門自己開啟了。

薛靜蘭一看到楚向前和薛建國,激動的直接撲了上來,死死摟著楚向前不放,看的薛建國不由翻了個白眼。

暗道親哥再親,還是比不過情郎。

楚向前摟著懷裡低聲嗚咽的小姑娘,低聲安慰著,“好了、好了,這不是回來了嘛?”

薛靜蘭聞著楚向前身上的味道,這才心安下來的點點頭,紅著臉說道,“早上我無意中聽到爸爸和爺爺說,你昨晚連夜進山救人,我就擔心了不得了。

等一天,眼看都要天黑了,還是沒你的訊息,我都快急死了。”

楚向前緊了緊懷裡的雪靜蘭,“那我以後就成天在單位裡喝喝茶,盯著點食堂,沒事下午去釣魚,再也不去救人了。”

雪靜蘭忙點頭,她才不管救人是否重要和偉大。

這些年被人在背後說閒話的次數多了,在她心裡對陌生人難免有些冷漠,同時對親近自己,對自己好的人,也越發重視和在意。

“咳咳”,一旁的薛建國眼看自己親妹子,眼裡全是情郎,對自己這個哥哥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

哪裡還能看得下去,這才咳嗽幾聲。

薛金蘭側頭看了眼,見二哥瞪了自己幾眼,忙從楚向前懷裡掙脫開。

紅著臉說道,“二哥,看到你安全回來,我也就放心了。”

薛建國翻了個白眼,有些嫌棄的對楚向前說道,“向前,天快黑了,你還是早點回家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飯。”

雪靜蘭立馬不同意了,只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在年三十的晚上把楚向前留在自己家。

只能依依不捨的抓著楚向前的胳膊不放。

楚向前笑著說道,“年初二我來拜年,到時候騎著邊三輪帶你在城裡逛一圈。”

“真的?”雪靜蘭大喜。上次去電影院,已經是自己第一次在外面看電影了。

這要是把京城的景點也逛一遍,那比自己從小到大去過的地方都要多。

楚向前肯定的點點頭,“到時候我準備好吃的、喝的,我們在外面玩,也在外面野炊,晚上再送你回家。而且不玩個三五天絕不罷休。”

雪靜蘭大喜,抓著楚向前的胳膊搖晃著說道,“向前哥,你得說話算話,要是騙我,我一個月都不理你。”

“呦呵”,薛建國沒好氣的說道,“騙了你,才一個月不理向前,你這處罰還真夠輕的。”

雪靜蘭被說的不好意思,嘴上卻懟回去道,“二哥,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爸媽、爺爺奶奶擔心的中午飯都沒怎麼吃。

你還是快點去給他們報個平安的好。”

薛建國一聽父母、爺爺奶奶都在等自己,不由有些急切起來。

正想進門,可剛走幾步,又轉身抓著薛靜蘭的胳膊,“又不是再也不見,今晚是團圓夜,向前不好進門。

你還是讓他早點回家,免得他二叔、二嬸,弟弟妹妹們一直在等他。”

薛靜蘭這才老老實實的‘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被薛建國拉著進了門。

楚向前笑著搖搖頭,騎上邊三輪,帶著大壯和紅妞回了四合院。

等他把摩托停在大門旁,就見愛國、愛民、愛林、愛秋四兄妹,急匆匆的從院子裡跑出來。

看清確實是楚向前後,愛國三兄弟臉上露出燦爛笑容。

才5歲的愛秋,則哭出來撲到他腳邊,摟著楚向前的腿喊道,“大哥,你再不回來,我都以為你不要我了。”

楚向前一楞,看了眼愛國、愛民和愛林,就見三個小子露出尷尬笑容。

抱起正在哭鼻子的愛秋,對愛國問道,“這是怎麼了?”

愛國忙擺擺手,“沒事、沒事,小妹就是找不到你,一直在鬧。我媽這才打了她幾下。

說再不聽話,就讓大哥送她回林場,一個人過年。”

楚向前這才放心下來,伸手進口袋,掏出個手帕給愛秋擦擦眼淚。

“好了,大哥不要你二哥、三哥、四哥,也不會不要你。”

愛秋這才止住了啼哭,雙手摟著楚向前的脖子,一晚上都賴在他邊上。

進了院子,不僅二叔、二嬸、三叔和愛援都出門迎接自己。

院子裡但凡聽到愛國等人聲音的鄰居,全都來到前院接他。

連夜進山救人不說,救的還是軋鋼廠的人,還有許大茂這個住一個院子的鄰居。

可以說,從許大茂回來後,這個院子老老少少,再也沒一個人會和楚向前鬧矛盾。

就連後院的聾老太太,都被傻柱揹著進了前院。

楚向前忙把愛秋交給愛援,只是愛秋這小丫頭死活不肯。

楚向前只好抱著她,走到聾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您這是折煞我了。哪能讓您來迎我?”

聾老太太這次也不耳聾了,笑著說道,“應該的,應該的。我歲數再大,輩分再高,也大不過救人一命的功德。

小楚,你是好孩子,也是好樣的。

老太太能和你住一個院,不僅臉上有光,也是我的福氣。”

院子裡的人聽了這話,全都豎起大拇指附和著聾老太太的話。

楚向前忙擺手,“別別別,人命大於天,我有這本事,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客套了好一番,大家才各自回家吃年夜飯。

楚向前進了倒座房,二嬸和愛援忙把鍋裡熱著的飯菜端上來。

四菜一湯在未來,那只是尋常的家常菜。

請客要是沒12個菜,都不好意思請客。

可在這年頭,四個全葷加一個雞蛋疙瘩湯,大部分人結婚請客都沒這標準。

楚向前抱著愛秋上桌,小傢伙也不理會她爸媽的呵斥,仗著自己哭一哭,大哥就會哄著自己,根本不願意從楚向前的懷裡離開。

等飯菜上好,楚向前讓愛國、愛民把二嬸、愛援都拉上桌,再請二叔先動筷子後,夾起一塊山雞腿,放在愛秋的碗裡。

小傢伙大喜,伸手抓著雞腿就往嘴裡賽。

看的二叔和二嬸都想揍她一頓。

只是這大年夜,打孩子不吉利。

想著等過了年,再和愛秋算總賬。

等小傢伙吃飽了後,這才舍坐在一旁,讓楚向前和二叔、三叔、愛國和愛民喝酒。

至於愛林,只能坐在一旁幹看著。

一瓶牛欄山喝完,楚向前想起自己上次得來的茅臺和五糧液,藉著回屋做掩飾,從揹包裡拿了兩瓶五糧液出來。

至於茅臺,那肯定是沒必要的話,先藏著。

愛援住過來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些東西不好隨意拿出來。

畢竟家裡是愛援在收拾,有什麼東西她基本上都知道。

二叔和三叔哪裡肯喝五糧液,楚向前乾脆直接開了。

一頓飯下來,二叔、三叔喝的有七八分醉了就再也不肯繼續喝。

收拾一番,喝喝茶、吃點瓜子花生,外面就傳來鞭炮的聲音。

愛秋頓時坐不住了。

楚向前自己不想出去,從口袋裡掏出5毛錢給愛林,讓他帶著愛秋去和院子裡孩子玩。

一直趴在屋子裡的大壯和紅妞,在楚向前看過去時,起身跟著愛援出門。

有兩條獵狗在,別說有孩子欺負愛秋了,就是幾個大人面對大壯和紅妞時都得跪。

本來已經起身的愛援見狀,笑呵呵的又坐了回去。

一家人說著說著,就說道楚向前手裡兩個工作指標的事情上。

“向前,我和你二嬸,三叔商量過了,還是打算繼續待在林場。你手裡的兩份指標,不如賣給隊長和江會計。

他們倆的意思是,只要你答應,每家給你600塊錢。

要是能讓他們家孩子進公社派出所上班,再加100塊錢。”

楚向前一楞,要是進城裡的派出所,這價格肯定低了。

畢竟進城能分房、又是城裡的戶口。

至於吃上定糧和鐵飯碗,公社正式工也具備這些條件。

“二叔,秦大爺和江會計為啥不讓他家孩子進城?”

二叔笑著說道,“你秦大爺自己就是林業局的幹事,熟人和認識的人也不少,讓孩子待在城裡真不見得比公社強。”

三叔點點頭,“就拿口糧來算,城裡基本上33斤就到頂了。可公社的幹事,33斤口糧那是常事。

要是經常下鄉,不少派出所的同志還有補貼,又能尋摸到一些外快和吃的。

而且公社派出所直接管著林場和其他村子。不僅說話和在城裡當公an一樣管用,還能照顧著點親兄弟和同族兄弟。

最重要的是,以秦大叔和江會計在公社的關係,也能幫自家孩子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