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檸豈聽不到那狗奴才的碎碎念?她冷哼一聲收了鞭子,懶得與他們一般計較,轉頭看向了某個突然出現的少年。

鳶檸面露疑惑地走了過去。

小茶音看著自家一眨眼就“譁”地變溫柔了的鳶檸姐姐,小酒窩陷得溜溜甜,亮晶晶的眸子可可愛愛地看著她,“鳶檸姐姐威武!”

小寶寶身後,抱著她的清俊少年也早收了冰冷薄涼,噙著一臉放浪不羈笑,咧嘴跟起鬨,“鳶檸姐姐威武!月餘不見,鳶檸姐姐越發漂亮了!”

這一大一小齊齊地笑目燦爛,乍一瞧過去可真是像。

這兄妹倆眼眸長得最像,都像了小茶音的孃親,那一雙柔媚溫婉的杏目,在小寶寶的臉蛋上甜稚可愛,在大哥哥的玉面上桃花如酒醉人。

只可惜,這位魏四公子渾身上下從內到外,大約只有這雙眼睛像了點孃親,清冷桃花目一笑,招人得很,伴上他這一身的恣意張揚,頗有幾分痞氣,邪肆狷狂。

大約也就只有不笑的時候,風雅俊秀少年郎,還順眼些。

鳶檸沒好氣地斜了這混蛋少年,小奶包包怎麼會說“威武”這種詞?還不都是這些不靠譜的哥哥們教的,尤其後面這幾個。

“你怎麼跑京城來了?”她剛打完架,語氣裡還帶著狠勁兒。

魏朱凌抱著自家奶乎一小團的小妹妹,絲毫不介意鳶檸的態度,反而臉上笑容更燦爛了,隱約帶著些許訕訕,

“剛好路過,這不是過來瞧瞧嗎。萬一小姨和音音在京城裡被人欺負了……”

“怎麼?你還要去挨個揍一頓?”鳶檸秀眉一挑,諷刺他。

少年一笑噙凌冽,“我正有此意。”

鳶檸:……

她嫌棄地看了眼眸底幽幽冒起殺氣的少年,一時被氣得語塞。

小景慶無語望天,及時開口澆滅了他的“熱情”,“京城裡的人可能說會道,你打得過,可未必說得過。”

少年嗤了一聲,很是不屑,“我該把老三一塊拉過來,我看誰能說得過他。”

景慶腦殼疼,默默在心裡補了一句:魏三可比你靠譜。

還不等小男孩說什麼,少年懷裡的小奶包仰頭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歡快地看著自家哥哥,“三哥哥也來了嘛!”

魏朱凌瞧著自家粉糯糯的小嬌包,笑得寵溺,顛顛她說,“他只顧著瞧他的風景去了,哪兒記得來瞧瞧音音?咱不想那個壞哥哥,四哥帶你騎大馬好不好!”

某少年毫不客氣地說著自家兄弟的壞話,風俊的面龐上笑容分外和煦。

遠在千里之外的魏三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好!”小寶寶立馬水眸迸亮,把某親親三哥哥拋到腦後去了。

少年笑得愈發燦爛了。

鳶檸瞧著少年這個燦爛無比的得逞笑容,翻了個白眼戳穿他,“四公子也就能趁著三公子不在的時候,悄悄說他幾句壞話。”

小景慶笑了一聲,以表贊同。

當面?魏三說上十句,魏四都未必能說上一句。

這倆是孿生的,自小就不對付,性子也是天差地別的,一個嘴皮子利索,一個拳頭利索。

魏朱凌冷哼一聲,不過他可不敢反駁鳶檸,臉厚陪痞笑,假裝沒聽到她的嘲笑。

鳶檸沒工夫搭理她,走到馬車跟前先抱了小景慶瞧了瞧,又把身後少年的視線一擋,掀起了簾子一角往裡頭瞅了瞅。

秦萱宜正拿著帕子,輕輕給應兒揉著扭腫了的手腕,她小臉蛋紅紅,眼圈鼻尖也紅紅的,瞧著格外讓人心疼。

萱寧小寶寶剛剛哭累了,正蔫蔫迷瞪地窩在自家姐姐懷裡。

見她們都沒事,鳶檸嘆息一聲,也鬆了一口氣。

魏朱凌看到鳶檸的動作,也正了正神色,收了邪肆不羈少年痞,沉聲問道,

“剛剛那些官兵是怎麼回事?這京城的官兵怎麼跟土匪似的,光天化日行兇欺人?”

鳶檸放下了車簾,遮住了裡頭嬌嫩如花的小姑娘,蹙眉起身,一時也不知該從何開口。

“他們是壞人!”茶音小寶寶先奶兇兇地嘟嘴嘴告狀,“他們欺負大姐姐!還想把音音扔進池塘裡!還想拿鞭子打音音!還不帶音音玩漂亮毽子!還……”

小寶寶氣嘟嘟地細數著這些壞人的惡行。

魏朱凌聽得俊臉黑得都能滴出墨了,沉聲幽冷,“什麼?!”

鳶檸本還想打斷自家小傻包包告訴她說錯了,可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

小茶音其實也沒有說錯,這些不都是東宮那些人做的嗎?小寶寶或許聽不懂這個人稱那個尊稱的,但是她只記得,這些人的稱呼裡,都帶著東宮。

少年怒極反笑,俊面冰封寒光閃爍,“呵,就剛剛那兩個草包,也敢欺負音音?我看他們是嫌命長了!”

魏朱凌顛顛懷裡嘟著嘴巴哼唧唧的小妹妹,刮刮她的小鼻子,“音音不氣,哥哥這就帶你去出氣!這種草包,還值得咱們憋氣嗎?”

小茶音立馬使勁點點頭,學著哥哥豪氣萬丈的威武語調,奶聲奶氣,“好!還要給小姐姐和大姐姐一起出氣!”

小姐姐和大姐姐?

魏朱凌好笑地聽著自家小奶包裡嘴裡蹦出的新詞,倒是並沒在意,他還以為小寶寶說的是她身邊新來的宮女姐姐,隨口便應和道,

“好!給她們一起出氣!走,四哥帶你們一起去!”

說著,少年一身殺氣凌冽地下了馬,抱著在家小寶寶來到馬車前,想都沒想,徑直就掀開了車簾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