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閃!”

顧長生側身一躲。

就聽言長老氣急敗壞地罵道:

“你這個臭小子,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不知道?還在到處亂跑!”

“我找了你一整天都沒找到你人,還以為你偷跑下山被臨安城的稽查隊抓了壯丁!”

“我差點就和刑長老一起帶人去和臨安府拼命了!”

“你真是氣死我了,你還躲?”

就見言長老抬手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畫了一個限足符。

“咚!”

隨後一拳砸在顧長生腦門上。

顧長生疼得齜牙咧嘴,卻聽出了言長老話裡的擔憂,咧著嘴說道:

“我只是一時失足,從懸崖上掉下去了而已,您老淨瞎操心。”

“怎麼沒摔死你!”

言長老見他沒事,這才罵罵咧咧地坐了回去。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這位就是言長老說的那個叫顧長生的外門天才吧?”

顧長生愣了一下,抬起頭才發現,這屋裡不只有言長老和刑長老,還有一個風韻十足的中年美婦。

她面帶笑容,儀表端莊,雖然臉上帶著些歲月痕跡,卻比其他幾位長老看起來年輕許多。

修仙界不能從外表判斷年齡。

影響外貌年齡的除了修為之外,還有達到元嬰期的年齡。

到了元嬰期,相貌就不會發生太大的轉變,而伴隨著修為增加,甚至會一定程度的返老還童。

就像幾位長老之中,刑長老修為最高,但是看起來卻是幾位長老中最年輕的。

她和其他長老一樣,都穿著瀚海宗的長老服裝,自己卻從來沒有在宗門見過她。

只見刑長老微微一笑,指著顧長生說道:

“不錯,他就是顧長生。”

“長生,過來見過溫長老。”

顧長生愣了一下。

原來這位就是溫長老!

溫長老是瀚海宗的陣法長老,同時也是負責瀚海宗和異族戰場接洽的聯絡人員。

平時她都是十幾年如一日,在異族戰場上發光發熱,只有在帶領那些在宗門考核中接連失敗的弟子上異族戰場時才會回來。

顧長生走上前拱手說道:

“弟子顧長生見過溫長老!”

溫長老微笑著點了點頭,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玉佩遞過來說道:

“不必多禮,瀚海宗有你們這些中流砥柱,才能穩固壯大。”

“這枚玉佩貼身佩戴,能夠保持靈臺清明,對你的修煉有好處。”

顧長生接過玉佩,隨後來到言長老身邊,小聲說道:

“你看人家,還給見面禮。”

“你個臭小子,我沒給你好處嗎?你的功法不是我給你的?”

“那是我那個沒見過面的師父給的。”

“你小子就是欠打!”

刑長老看著兩人在一旁鬥嘴,當即輕咳了兩聲說道:

“咳咳,顧長生,你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先下去吧,我和長老有要事相談。”

顧長生聞言這才想起大事,連忙說道:

“有事,我剛才失足掉下懸崖……”

“失足的事回頭在說,”

言長老揪著顧長生就往外走,“先跟我出來,讓他們說大事。”

看著顧長生滿臉無語地被揪出去,刑長老這才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溫長老問道:

“你的意思是,這次雲州針對妖族有大動作?”

溫長老點了點頭說道:

“不僅僅是雲州,據我所知,大乾皇族其他州府也準備對妖族開戰。”

“甚至人,妖兩族之外的勢力也有些蠢蠢欲動。”

“所以這一次的徵兵,對瀚海宗來說恐怕要十分嚴格,宗門考核的門檻恐怕也要提高了。”

刑長老眉頭一皺,疑惑道:

“多高?”

溫長老神色嚴肅地說道:

“極有可能是築基以下!”

“我靠!”

顧長生聽到言長老的解釋,驚愕地說道:

“築基以下?那豈不是外門一個不留?”

“你激動個毛!”

言長老瞪了顧長生一眼,輕聲嘆道:

“這也是我的猜測,但是大差不差。”

“人,妖兩族勢同水火,上一次兩族大戰,波及三域九州無數宗門,別說練氣期,就算是築基,結丹甚至是元嬰都難以自保,你師父她就是……”

說到這裡,言長老神色當即落寞了下去,沉默片刻之後,才接著說道:

“總之,一旦開戰,局勢就不是瀚海宗這種中型宗門能夠左右的事了。”

“十幾萬外門弟子,也不過是十幾萬炮灰而已。”

顧長生的臉瞬間皺成了苦瓜,喃喃道:

“要不……跑路吧?”

言長老瞪了他一眼說道:

“到時候全世界都打得死去活來,你往哪跑?”

顧長生咋舌道:

“就不能大家坐下來喝喝茶,好好談一談?幹嘛非要打來打去的呢?”

“談個屁!”

言長老瞬間火大,惱怒道:

“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兩族之間的仇恨和利益糾葛持續了幾千年,從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時候起就是人妖不兩立,怎麼談?”

“你談好了,那些和妖族有仇的修行人,他們怎麼辦?”

“你師父她就是……”

言長老說著,語氣又落寞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道:

“總之,別人我不管,你既然學了三千玄冰訣,今後你見了妖族,就只有一個能站著!”

顧長生見他氣得臉紅脖子粗,這才站起身,捏著他的肩膀笑道:

“我說說而已,您老生什麼氣啊?”

“那溫長老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帶人打仗去的?”

言長老感受著肩頭傳來的酸爽,受用無窮地眯著眼說道:

“溫長老是為了給刑長老提個醒,這次宗門考核勢必會有云州以及臨安城的勢力介入,恐怕會史無前例的難。”

說到這裡,言長老突然轉頭看著顧長生說道:

“對了,你的弦月紋怎麼樣了?”

顧長生聞言這才聳了聳肩說道:

“就那樣,靈根封印了,刑長老說,我只要不調動靈根之力,妖族就無法發現我身上的弦月紋。”

“我今天見了一個蝶妖,她一開始就沒發現我身上的弦月紋。”

言長老聞言頓時雙目圓睜,驚愕道:

“蝶妖?你什麼時候見到了一隻蝶妖?”

顧長生極不情願地又說了一遍自己的糟心事。

“我失足掉下懸崖,正好碰到最近一直在山腳下培育赤暝蟲的蝶妖。”

“對了,她還說,妖族已經在準備集齊人手殺到瀚海宗給屍妖帥報仇。”

“好像有三個妖帥坐鎮!”

言長老聞言頓時驚坐而起,驚叫道:

“我靠!”

“你特麼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