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慶豐有些激動的將碗拿在手中,仔細觀瞧,顫聲道:“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乾隆年間景泰藍碗,最關鍵的是,被蠟層保護的沒有任何瑕疵,簡直就是極品。而且還不是傳統工藝的銅胎掐絲琺琅景泰藍碗,而是銅胎畫琺琅景泰藍碗,工藝更高,像這樣的碗,一般都是王公貴族才能用的。”

一邊說,他一邊仔細觀瞧,連連點頭,稱讚不絕:“這個碗,工藝極高,儲存極好,具有非常高的收藏價值,前段時間,燕京出了一個類似的碗,品相沒有這個好,也拍出了四十萬的價格。依我看,這個碗的價格,至少還能翻一倍。”

說罷,顧慶豐看向秦長生,道:“小夥子,這個碗轉給我吧,我不讓你吃虧,給你八十萬,怎麼樣?”

“顧老,我還是那句話,這個碗,我不賣。”

秦長生搖了搖頭,多少帶些歉意,畢竟顧慶豐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這個碗。

玉軒齋的張老闆,死死的盯著那個碗,臉色早就一團鐵青,此時聽到顧慶豐的報價,更是眼前一黑,竟是鬱氣攻心,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八十萬的碗啊!他竟然兩千五百塊就賣了出去!

這一刻,他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碗讓他少賺了八十萬不說,還要倒貼五萬塊的賭注給秦長生!

其他人看著張老闆,臉上都帶著同情,八十萬的碗,兩千多賣出去,這麼大的漏,白白的被他拱手讓人,當場氣死都是情理之中。

秦長生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張老闆,現在連顧老也承認了這個碗的價值,你是不是可以兌現之前的賭注了?”

張老闆被秦長生譏諷的語氣和神情,給刺激的滿臉通紅,突然像是瘋了一樣,一把抓住秦長生道:“這個碗我不賣給你了,我給你退錢,我給你退十倍的價錢,你還給我,還給我!”

“這人腦子有病吧?他打了眼,就自認倒黴唄,還讓別人還給他?”

“是啊,古玩講究的就是個撿漏,人家小夥子有那個眼力,撿到個大漏,那是人家的本事,幹嘛要退給他呀。”

周圍人看著發了瘋一樣的張老闆,全都是滿臉鄙夷。

秦長生冷哼一聲,都不見他有任何動作,這張老闆就被震了的連連後退,要不是身後有貨架擋著,只怕得直接跌坐在地。

“張老闆,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就是這麼做生意的?甭管這個碗價值多少,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換做你,你也不會退吧?你這玉軒齋也算是靜安坊的大店了,怎麼著,連臉都不要了?”

張老闆怔了一下,雙眼這才恢復了幾分清明,他看了眼對他指指點點的顧客,緊咬牙關,說不出話來。

秦長生道:“如果你沒什麼意見,還請把剛才的賭注兌現了吧。”

“你們說這碗是真的就是真的?我看卻像是個假的。”

事到臨頭,張老闆仍然不想兌現賭約,嘴硬的道。

顧慶豐當即冷哼一聲道:“張老闆,你這是想賴賬?如果是,你可以明說。”

張老闆敬畏的看了眼顧慶豐,有顧慶豐在這,剛才和秦長生的賭約,他就算想抵賴,都沒有那個膽量。

顧慶豐在全國的古玩界,都是極具影響力的人,如果他真的不顧顧慶豐的臉面抵賴,就算能把這五萬的賭注給賴掉,也怕以後很難在古玩界立足了。

咬了咬牙,這才有些不甘的道:“我願賭服輸就是了!”

說完,他在顧慶豐的注視下,掏出手機,給秦長生當場轉了五萬塊錢。

張老闆臉色黢黑,滿臉怨恨,轉完賬,手都是顫抖的。

秦長生滿意的點了點頭,再也懶得看一眼這個張老闆,轉頭對顧慶豐道了一聲謝,就抬步離開。

顧慶豐追在身後,跟出了玉軒齋:“小夥子……”

“顧老,這個碗,我真的不賣,這是給我外婆過壽送的壽禮。”

秦長生止步,滿臉歉意的說道。

顧慶豐無奈的嘆了口氣,後半句話直接被秦長生全給堵了回去。

他掏出一張名片道:“小夥子,這是我的名片,你什麼時候如果改變主意,想賣這個碗了,隨時都可以聯絡我,價錢我們可以再商量,況且,你的眼力如此之高,我們以後也可以一起探討探討古董方面的東西。”

秦長生這次沒有拒絕顧慶豐,笑著接過名片,這才告別辭去。

玉軒齋裡,人去店空,張老闆一臉陰沉的坐在店裡面。

剛才他不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抵賴,但也絕不能容忍,讓秦長生在他的身上,佔這麼大的便宜。

很快,就有一個寸頭壯漢,從店鋪後面走了出來:“老闆!”

張老闆狠辣的道:“帶幾個人,跟上剛才那個小兔崽子,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那個碗搶過來!”

“那五萬塊錢要不要讓他吐出來?”寸頭男子問道。

“把碗搶來就行,五萬就當給他的醫藥費了。”張老闆冷哼一聲道:“不然,他肯定會猜到,是我指使你們去的。”

光頭獰笑一聲,點頭說道:“好,明白了,老闆你放心,我待會兒就把碗原封不動的帶回來!”

張老闆點點頭,面色越發越陰沉了起來。

與此同時,靜安坊入口處,有六七輛車呼嘯而來,將靜安坊入口堵的水洩不通。

雷安翔從一旁停著的一輛寶馬車上走下來,快步來到這些車的跟前。

這些車有吉普牧馬人,有賓士大G,有豐田普拉多,都是一些硬越野,其中一輛白色的賓士大G的車門開啟,四方盟的常輝率先下車,而其他車上,則是呼啦啦的下來了三十多號人。

“人呢?”

常輝掃了眼雷安翔,臉色陰沉的問道。

身為四方盟的骨幹,常輝早就養成了橫行無忌的心態,當得知他的手下,包括吳平德這位長輩,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打了,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這個場子,必須得找回來。

雷安翔指著靜安坊深處的玉軒齋道:“剛從那個叫玉軒齋的古玩店出來,往裡面去了。”

“這小子膽兒挺肥啊,打了四方盟的人,還敢在這優哉遊哉的逛古玩店?”

常輝冷笑一聲,揮手道:“全都給我上,把那個小子先打個半死,然後再帶回公司!”

一群四方盟的成員,全都是些一些煞氣的漢子,聞言,全都紛紛冷笑,一擁而進。

這些人走在一塊,將靜安坊的路都給佔完了,所過之處,行人紛紛躲避,街道兩旁的商販,也都是提心吊膽,生怕招惹了這些人。

雷安翔這次自然也不會露怯,腳步堅定的跟在常輝身邊,在他看來,就算秦長生的身手再厲害,面對常輝等人,也肯定不是對手。

畢竟,常輝可是有著四方盟“雙花紅棍”之稱的狠人。

在一個地下勢力中,最能打的人,被稱為紅棍,而在一眾紅棍當中最能打的那個魁首,則會被冠以雙花紅棍的稱謂。

常輝能打,在整個江州都是出了名的,至少能在整個江州的地下勢力中,排行前三。

很快,常輝等人就見到了秦長生,只是,讓他們有些發愣的是,要找秦長生麻煩的人,似乎還不止是他們。

就見另有四五個人,從玉軒齋出來,臉色不善的尾隨在了秦長生的身後。